牛棚外,倆人面面相覷。
她們緩慢地拉開竹木制的泛黃的小門,里面的味道有點熏人。
牛棚內,大水牛伸著大舌頭一次次地舔著小牛崽身上的毛,小牛崽半瞇著眼躺著靠在牛媽媽的身邊。
‘‘Oi,吃早餐咯!’’五妹興奮地抱著一把草放在了牛媽媽的身邊。
牛媽媽停下了舔舐的動作,微微低下它的頭顱,用舌頭將草卷進了嘴巴,不停地咀嚼著,偶爾扇動一下耳朵,驅打耳旁的試圖叮咬它的蚊子。
牛媽媽是一個深灰色的大水牛,這個牛崽也是深灰色的,隨了它。
小牛眨巴著眼睛,靜靜的看著母牛的動作,似是不解。
而桃枝則將注意力放在了五妹身上,盡力地想著五歲的她曾經發生過什么事。
五歲……
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村人,在合適的年紀經媒婆介紹相親認識,婚后很快就有了個女兒,取名為林櫻,她在祠堂里排行第五。
但是村里掙不了什么錢,只能耕耕田種種地,勉強吃飽罷了,但是他們還有個女兒呀!
迫于生計,兩口子只能外出打工。
于是將年幼的她寄養在外婆家,那時候的五妹剛滿兩歲。
每個月父母都會給外公外婆打生活費,希望他們生活的好一點。
……
‘‘喂,你怎么又發呆上了?’’五妹突然搖著手掌在桃枝的眼前晃了晃,這才將桃枝的思緒拉了回來。
桃枝又添了一把草給牛媽媽,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似是不經意地說:‘‘沒呀,我在看牛呢,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叫桃枝,毛桃的那個桃,樹枝那個枝。’’
‘‘噢噢,好呀,我叫林櫻,嗯,他們都叫我阿林五妹,你叫我五妹就好,以后我們可以一起玩呀!''五妹眉眼笑瞇瞇的說道。
喂完牛之后。
五妹搖頭晃腦的拉著桃枝繼續摘了一些楊桃,一沒注意摘了太多,倆人只能用肚子前面的衣服包著兜了回去。
‘‘外婆,我回來了!我摘了好多楊桃!’’五妹回到家興奮地大喊外婆。
外婆這會正坐在小木凳上,她的面前還放著一把沾著濕潤泥土的花生,外婆左右手各抓著一把花生對敲,試圖把花生根上的泥土敲干凈。
五妹看到這,眼睛更亮了,連忙把衣服上的楊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咕嚕咕嚕搬了另外兩張小木凳坐在外婆腳邊,她一張,桃枝一張。
外婆今年六十幾歲了,矮矮瘦瘦的,臉上的皺紋并不算多,一頭頭發半白,但是卻梳的整整齊齊,用發圈扎了起額前的劉海過了一點眉毛,露出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外婆抬頭看了看倆人,開心的笑道:‘‘呵呵呵,你們回來的正好,剛從地里拔的花生,新鮮的很,趕緊嘗嘗!’’
外婆挑了一個大且飽滿的花生,慢慢地撥開泥色的外殼,露出了里面白色偏粉的花生粒,小心翼翼地倒在了五妹的掌心。
五妹用手起了一個花生粒,放到了桃枝的嘴邊,桃枝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嚼了兩下,清甜的花生,脆乎乎的,非常濃郁的花生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五妹把剩下那個花生粒一把丟進了自己嘴里,一邊嚼一邊模糊不清地說,‘‘外婆,這花生可真甜,我們可以用它來熬花生粥耶!’’
五妹光是想想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外婆和藹的聲音回答道,''當然可以呀,那留著明早煲粥吧!’’
五妹心里樂開了花,楊桃卻只是靜靜地盯著外婆,想將外婆的模樣印在腦子里。
外婆注意到桃枝的視線,以為她也很期待花生粥,就笑著說道,“枝枝啊,你明早要記得來一起喝粥噢!”
外婆的語氣很熟捻,仿佛認識桃枝,這時的五妹就忍不住開了口,“外婆啊,你怎么知道她叫枝枝?”
明明五妹記得自己之前沒有見過桃枝呀?
外婆這時就有點疑惑了,“枝枝不是一直就住在我們隔壁嗎,她是你大外婆的孫女呀,你倆之前還一起玩呢,還老是打架噢。”
“欸?我……”五妹想了想,腦袋不夠用了,就只是疑惑的撓了撓腦殼,就此作罷了,想不通的事就放棄掙扎,這是她一向的思考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