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了三昧神風的攻擊】
【成長值+10】
站在祭壇前的沙奕感知到最后一抹畫面,就失去了森林里的化身。在蜜蜂狀態下,并不能繼承他的能力。
“看樣子那小子成功了。”
他心里寬慰,自己也從中領悟到了萬物靈機的作用,或許可以借此創造出一門新功法,嘗試執掌“源”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那只黃皮貂鼠什么情況,怎么像是被風性靈機反噬了?
還有最后混元盞的提示,三昧神風?看來它確實是黃風大圣沒跑了。但是三昧神風似乎并不是它的本命神通。
而更像是……阿祁的能力。
“原來每一位巫覡都會在神祀儀式里掌握某一種靈性能量嗎?阿祁掌握的是風,那阿婆呢?她似乎是獸類。”
沙奕想到阿爺毛絨絨的腳背,下意識猜測道,“這是白巫,而黑巫一脈的靈性則偏黑暗一些,像魯古拉……”
“他掌握的應該是白骨詛咒類的能量。羌族大祭司的則是魂類。”
等等!
沙奕突然想到一件事。
“孫悟空乃是花果山上的一塊仙石所化。這仙石是開天辟地以后就存在,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孕育而成。”
他心里產生一個大膽的猜想,“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天地靈機所化,是真正的‘源’所變,才這般厲害?”
“換言之,他才是喀蚻部落傳說里的那種天神。而這種天神應該不止孫悟空一個,從古至今,應該有不少。”
“可他們現在都去哪了?”
沙奕只覺得關于“靈機”“靈性”的事撲朔迷離,絕對藏著秘密。
“也許不是現在的我能窺探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摸出一粒細沙,“我這本命物能生靈機嗎?”
他一知半解,還不能盡窺萬物靈性的奧秘。可惜沒看到最后一幕。
“上使,今天本應該酒肉酬謝,喝個盡興的。哪知世事變化如此之快。”梁木岾提著酒倒上兩碗,不禁感慨道。
“如今只有薄酒一壇,萬望您見諒。”他先自飲一杯,恭敬示意。
“無妨,有酒足矣。”
沙奕端起酒碗喝下,只覺得神清氣爽。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喝過酒了。喀蚻部落的酒烈得血液都快沸騰起來。
阿梨好奇地扒著酒壇,舀起一勺舔舔,頓時雙頰暈紅,走路搖搖晃晃,一頭栽在趴伏在地的水牛精懷里。
沙奕看得失笑,問道:“三位族老那邊怎么樣了?部落有何打算?”
梁木岾恭敬稟道:“羅剎軍實力怎樣,能不能一戰,還要等阿婆的探查結果。不過族里已經做兩手準備。”
“一是安排部落精壯沿著山谷布防,挖溝設阱,決死一戰。二是組織老幼婦孺橫穿巫藏林,向西留個火種。”
“若我喀蚻部落果真覆滅,也希望有后人傳承,以期再燃巫火。”
“上使,您是人間行走的使者,而非樹上的天神。您可愿意庇護婦孺離去,為部落火種指引一處棲息地?”
他竟然想讓沙奕先行撤離,而且怕他拒絕,打著庇護婦孺的名頭。
“有心了。不過我自有打算。”
沙奕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向東行,過浮屠山,抵達烏斯藏國福陵山。但是現在看來羅剎軍就擋在東行路上。
他不是一時血勇、要與喀蚻部落誓死抵抗的傻子,也不是不敢一戰、望風而逃的懦夫。他要看清形勢再應變。
梁木岾見狀,不再強求。
“上使,您說阿婆能活著回來嗎?還有阿祁……他能成為巫覡嗎?”
他再飲一碗酒,眼里露出堅決,“可無論如何,我當血戰到底!”
沙奕為他的血性所感染,笑道:“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阿婆會拖著疲累身體返回,阿祁會如英雄前行。”
他覺得自己越發像個神棍。
但梁木岾當真了,鄭重跪下,行大禮道:“感謝上使的指引。”
說完,他告辭離去。背影落在火把照耀的光影里,蕭索但無畏。
沙奕閉上眼睛。
視野已經切換到三十里外。
……
黑石崖,位于靈蘊谷東側,因為山石偏烏黑而得名。崖下流過一條蜿蜒河流,河水也呈黑色,被稱為“黑河”。
一座座營帳依河畔而立。
作為主帥的那頂營帳最是華麗、巍峨,屹立于整座營地的中央。
“不……不!”
此時帳里響起痛苦的尖叫,一名女子正被一位虎背熊腰的壯漢折磨著。須臾,他停下身體,那女子癱軟在地。
“真是沒用。”
壯漢不爽地罵道,外面有親衛聽到動靜,立即進來收拾現場。
“拖下去,剁碎了晚上作夜宵。”
他吩咐道。
那女子立即露出驚恐的神情,哀求道:“不要……不要吃我……”
兩名親衛面無表情地拖走她,如同拖著待宰的家畜。甚至走到門外,他們還嘀咕:“剁了可惜,哥倆再用會。”
“啟稟呼延將軍,兩位上師又斗起來了。您看要不要去勸勸?”
又有一名親衛來報。
“嗯?”
壯漢將軍眉毛一挑,露出高鼻、深目的面孔,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道,“竺法信和穆曇祭司又起爭執了?”
他扣緊黑色戰甲,拿過戰斧,才推開帳門,走向營地西側。只見一位中年和尚和一位紅袍祭司正隔火對立。
“阿彌陀佛。穆曇祭司,你所信奉的主神不過是我佛門大自在天之主。昔年佛祖誕時,他亦合掌恭立在側。”
穿灰色袈裟的和尚說道。他形容枯槁,皮膚粗糙,宛如苦行僧。
“胡說!你那摩醯首羅如何能與我教祆神相提并論!”紅袍祭司懷抱琵琶,極力反駁道,“祆神才是世界之主!”
原來兩人是信仰之爭。
“竺法信大師、穆曇祭司,本將覺得沒必要因為這點瑣事爭吵。當務之急是盡快搜刮嬰孩,完成國主所托。”
呼延濁開口做和事佬。但是誰知兩人目光一瞥,齊道:“滾蛋!”“我等侍奉總比你那下半身的腌臜事強!”
呼延濁胸口起伏,被惡氣灌飽。但這兩人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乃是國主所請,隨軍坐鎮,他也不敢得罪。
“竺法信,這一路你我已經暗中較量二十三次,不分勝負。前方乃是靈蘊谷喀蚻部落所在,不如你我比一比?”
穆曇祭司回歸正題,提議道,“就比我們誰殺的喀蚻族人多。擒殺巫覡者按百倍計算,以后軍中贏者為尊。”
“你……敢與我賭嗎?”
竺法信睜開眼,眺望營帳外的山丘,搖頭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不愿多造殺戮。不如你我換個斗法。”
“誰擒大巫覡者,即為尊!”
穆曇祭司疑惑不解,剛要詢問,卻耳朵抖動兩下,側頭望向山丘。
那里——
一位瘦削佝僂的阿婆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