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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果子熟了

八百年后

南雀國·徐家村

“娘子加把勁兒,快出來了。”接生婆摸了把頭上的汗。

元娘的汗水打濕了頭發,死死咬住嘴唇,面容憔悴。

徐葫在門外徘徊,時時雙手合實,嘴里念念有詞,“老天爺千萬保佑啊,一定要是個男娃兒。”

“生出來啦,生出來啦,是個女娃兒”接生婆抱著嬰兒推開了房門。

伴隨著嬰兒哭聲,日光耀映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世間好似一片漆黑。

徐葫看了一眼接生婆手中的女娃娃,面色冷冷轉過頭去,沒有注意到天色的昏暗。

一陣風吹過,吹迷了眾人的雙眼,徐葫張開眼才發現突然間變黑的天,吐了口唾沫,“糟心的玩意。”

田地里農忙的農民停下手中的活望著這天地異象,集市里交易的商販停下叫賣看著突然間的黑暗。

一團黑影穿梭在林間,柳彥舟提劍一把攔住,并布下陣法將其束縛,“妖孽還不速速就擒。”

黑影環顧了四周,突然間消散。

柳彥舟臉色一變,“不好,分身術。”

此時間腰間的令牌靈光大顯,柳彥舟將自己的靈識與令牌接通。

“長老,您游歷十年之久,門派中事務繁雜,還請您速速回來吧。”

查看完消息,柳彥舟說道,“是該回去了。”

柳彥舟自嘲一笑,“普天之下,如此之大找到你真的不容易啊,如今最后一處那便由你來替我找吧。”

說罷柳彥舟面前出現一個小木頭人,柳彥舟割破手指,將指尖血抹在小木頭人額間。

……

青枝抱著洗好的衣服往家里走,突然間腦袋被一個東西砸了。

青枝回過頭去看了眼地上黃澄澄的果子躺在地上,不遠處傳來少年的笑聲。

“虎妞今天怎么回來啦,你家小姐又被關禁閉啦?”鐵柱抱著一堆果子坐在樹上。

青枝瞪了一眼鐵柱,“都說了別叫我虎妞,我叫青枝,青枝。”

說罷青枝頭也不回地走了,鐵柱見狀連忙跳下樹來。

“別走那么快嘛,青枝就青枝,你就喜歡你家小姐取的名字,好嘛好嘛。”

“噥,我把果子都給你賠罪好不好?”鐵柱將果子向青枝面前湊了湊。

“我才不要這果子,沒熟,酸死了。”青枝沒有接過,繼續端著盆子走著。

“不酸,不酸,我不管你得給我收下。”鐵柱將果子放到青枝的盆子里,直接回頭跑走。

“誒,我不要。”青枝想追還回去沒想到鐵柱一溜煙跑沒影了。

青枝跺了一下腳,沒有注意到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

鐵柱見青枝走遠了,撿起不遠處她剛剛丟掉的果子咬了一口,“哪里酸啦,分明是甜的。”

青枝回到家一推開院門,一聲破罵聲穿來,“死丫頭,洗個衣服都磨磨嘰嘰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青枝面對徐葫的破罵習以為常,自顧的講衣服晾起來,元娘掐了一把青枝的胳膊。

惡狠狠地說道,“今怎么回來了,在人家府里做事是天大的恩賜,要你回來?還多一張嘴。”

青枝垂下眼眸,淡淡說道,“小姐被罰關禁閉,老爺念我們許久不回家,讓我們回家看看。”

元娘聽是人老爺允的,松了掐人的手,沒聲好氣地說,“桌上留有飯,吃完把碗洗了。”

青枝來到飯桌,只剩半個饅頭,還有一堆雞骨頭,叼著半個饅頭,青枝就開始收拾殘局。

日過午已昏,青枝坐在門檻上,咬了一口果子,酸得小臉皺在一起,但還是叨叨了一句“嗯,果子熟了,不酸。”

牛車在門口停下,元娘和徐葫同徐虎有說有笑地,看到青枝一剎那,笑容逐漸消失。

“都這么晚了,還不回去,人家放你回家意思一下,哪能讓你離開那么久,富貴人家講究多,趕緊回去吧。”元娘將青枝推到門外。

門在青枝面前關上,但關不住屋里他們傳來陣陣笑聲。

青枝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突然間腕間傳來一片溫熱。

鐵柱拉住青枝的手,“別傻站著啦,來我家吃個晚飯吧。”

來不及拒絕的青枝就被他拉著跑到了他家。

徐獵人端著湯放到桌上,看到他們二人,笑道,“鐵柱說讓你來咱家吃飯,我說你肯定會拒絕,沒想到這小子可以啊,真把你帶來了。”

“快坐下來,正好菜齊了,不要拘謹哈,當自己家一樣。”

徐獵人說完發現好像不對,連忙拉青枝座下。

青枝感到眼間濕熱,連忙端起碗喝湯來掩飾。

飯后,青枝端起空碗準備去洗,被徐獵人攔住,“我們家從不讓女孩子干這活,女孩子只要舒舒服服玩就好了,鐵柱你去。”

鐵柱趕著牛車送青枝,“我也打算去整個文縐縐的名字,你給我曲曲唄。”

青枝看了鐵柱一眼,臉頰微紅,“我文采不怎么樣。”

“沒事,你多少也是跟你家小姐讀過幾些書,我相信你。”

看著鐵柱堅定的眼神,青枝說道,“你要取這名干什么?”

鐵柱轉頭看著青枝,“我打算去參軍,可不能被嘲笑,參軍可以賺很多很多錢,我要把爹的腿給治了。”

青枝腦海里不禁想起徐獵人一瘸一拐的腿,是早年撿到鐵柱那年被熊抓傷的。

“嗯,再在城里買個房子,帶他去城南里住,還有……”

青枝的思緒被拉遠,沒有聽到鐵柱后面說了什么只見他滿臉通紅,不解的看著他。

“你說啥,我沒聽見。”

青枝見他停住不解地看著他,“你怎么不說了?”

鐵柱朝青枝俏皮一笑,“機會只有一次,你走神沒聽到那就算了,不過,小爺我仁慈,等小爺我回去再跟你講吧。”

去到城里的路有點遙遠,二人嘰嘰喳喳一路,笑聲回蕩在空氣中,打破了林間的寧靜。

漸黃昏,夕陽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碎金灑落在二人發間。

到了城門口,鐵柱連忙道,“快去吧,城門馬上要關了。”

青枝跳下牛車,向城里跑去,忽然在半途停下來,回頭喊了一句,“寧舟可好?”

鐵柱看著青枝跑開的身影,嘴里喃喃自語,“寧舟,寧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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