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塵世中第一次見到他時,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毫無仙界時刻端著的傲人的神態(tài)。一滴要落不落的淚,臟兮兮的面龐,小心的提防著周圍的任何一個人。
他是這個孤兒院里,最安靜,最特別的存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人想要占有的感覺,加上那清瘦的臉,招人覬覦。于是他好心的園長,將他的臉涂成花貓。在熱鬧的典禮上,他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縮著。
在那個平常的午后,被好心的人送到這個福利院。我見到這個蜷縮的少年。我并未前去打招呼,他抬著水汪汪懵懂的眼睛。是的,他喝的就是真的孟婆湯。只是我摻了一點小東西而已。
他忘記了,他是一方財神。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可憐蟲。如面糊似的,軟軟糯糯的。
“你在干嘛,吃飯排隊。”他抱著那小小的碗,被園長拉著到飯?zhí)谩N師長會寵溺的給他碗里添了一勺。“他,他吃飯從來不排隊,每次都要園長拉著他,直接給他添,添完他便跑回他那黑屋子里躲著。”在這個福利院里,我們被禁止去到他的房間里。
我在那轉(zhuǎn)了幾天,也沒有找到接近他的方法。他把自己困在那一間小小的,黑黑的屋子里。園長不許我們?nèi)ゴ驍_他。
那天,太陽最開始是在天上掛著的,有很多人,趁著這晴朗的天氣,來到這里舉行活動,以彰顯仁慈。外面的人很多,儀式也甚是繁瑣,一項項,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們確實給這個壞掉的風(fēng)車注入水源,給予動力,能夠旋轉(zhuǎn)的不算慢的地步。
那件小屋子,被一個六歲的小孩,拿東西砸開了。咋砸的,他旁邊有個大人,反正我是砸不了的,我才五歲,還小。我看著那個六歲的少年,走到他的面前,牽著他的手,帶他出來。離開那保護(hù)殼的束縛,迎接陽光。他從始至終都是呆呆的,傻傻的。
我快速來到小財神的面前,小財神隨總財神姓趙,不,是所有財神都姓趙,在他們成為財神的那一刻。他對外界的刺激,充耳不聞。好像佛堂下,坐著的得道高僧,有種不理俗世的世外高人模樣。
開始大聲阻止,“你們在做什么。”手強硬的,將那個六歲小男孩牽著小財神,也就是趙云尚的手,掰開。“這里不是你們擅闖的地方,你們是誰,要做什么。”我先發(fā)制人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審視著他們兩個,與其說我在等他們辯解,其實也不過是因為,那有利于我。
事實有利于我,便強調(diào)事實,規(guī)則有利于我,便強調(diào)規(guī)則。這亦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倒霉的是,我把這一招,用在了一個,思維沒有固化的人的身上。就像有人說你偷吃了他的早餐,你不應(yīng)該在那說你沒吃,而是請他拿出證據(jù)。甚至反問,你真的買過早餐嗎。
他拉著趙云尚,直接跑了,跑去了那一團(tuán)人里,園長所在的地方。他說服了他的父母,將趙云尚帶離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