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童貫慷慨贈寶甲 鬧事囚車鎖二將
- 曹操穿越西門慶
- 虎嗅海棠
- 2324字
- 2024-11-03 12:31:17
話說童貫指著大案上那一冊《諫聯金伐遼疏》道:“我來問你,若是你來寫此奏章,將從何處著手?”
西門慶略一思考,道:“我以為,既然朝堂之上聯金滅遼之聲壯大,此奏章需得另辟蹊徑,言他人不敢言、未思量之處,方能顯出童樞密之大才來。”
童貫要的就是西門慶這番話,如今朝堂上文臣幾乎人人上書,極盡文辭,這并非童貫所長,因而他急需要一封鶴立雞群的奏章,以彰顯自身地位和見識。
當下,西門慶引著童貫來到輿圖前,指著燕云十六州,說道:“燕云十六州,即幽州、薊州、瀛州、莫州、涿州、檀州、順州、云州、儒州、媯州、武州、新州、蔚州、應州、寰州和朔州,我朝自然要得這十六州,但絕非文臣所言什么‘燕云自古就是中國舊地’之類的空套理由。”
童貫道:“那應當是以何為理由來寫奏章?”
西門慶指著輿圖,說道:“童大人請看,宋遼邊境幾乎皆是平原,一馬平川之大好山河間,遼軍鐵騎輕而易舉就可以南下攻宋,我朝防御壓力倍增。因而我朝防御兵力大多部署于真定、中山及河間一帶,一旦遼國突破此三地,兵鋒所指將直指汴京。若聯金滅遼,重收燕云十六州,則我朝可用地形優勢防御遼兵,汴京自此大安。”
童貫雙眼驀地睜大,道:“說下去!”
西門慶接著說道:“但收回燕云十六州,還有一事需實地查驗。”
童貫道:“何事?”
西門慶道:“我觀邸報,許多人言燕云十六州百姓心思故國,王師北上伐金之時,必當以為內應,夾道歡迎,此為人心所向,我朝必能勢如破竹。這一點真偽對用兵尤為重要,想來燕云十六州已割讓近兩百年,當地百姓子孫相傳,哪里還能思念舊國?我翻遍邸報,也未見燕云十六州近三十年來有何異動,兩國邊界也正常通商,這豈非咄咄怪事?”
童貫捻著頜下幾根胡須,點頭道:“有道理。”
西門慶接著道:“童樞密可在奏章言明,將派遣商隊深入燕云,行商是假,探聽是真,務必得知當地民心所向,如此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童貫喜得一拍桌子,叫道:“如此來寫奏章,豈不把那些個狗屁文臣俱踩到爛泥巴里?哈哈。”
西門慶躬身一禮,道:“其實這些方略,童樞密早已成竹在胸,不過是考校我罷了。”
童貫大笑,道:“你也不必過謙,你救過我性命,又有將帥之才。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若答應了,我便一手提拔于你,你若不答應,我也不勉強。”
西門慶道:“童樞密請說。”
童貫道:“二月初十,即是今科武舉,再過一月,便是文試科舉。以你才華鄉試已雙中解元,此次汴京赴試,若武舉文試皆中,今后你是有意文臣,還是鐘情武將?”
西門慶心道這是讓我先行站隊了,若是我選文臣,怕是這段情分就此便打住了,若是我選武將,將來他必提攜于我。不過朝堂重文輕武,我若為武將,怕是……
童貫見西門慶不答,笑道:“莫非你想騎墻不成?”
西門慶略一思量道:“童大人莫怪,我將以文狀元之朝堂身份,行武狀元金戈鐵馬之事。”
童貫瞠目結舌,哈哈大笑聲震屋瓦,門外黑影中瞬間出七八名黑影。童貫一擺手,黑影又無聲退去。
片刻間,童貫正色道:“想不到我童貫有生之年,還能碰到你這等異類,也罷,我便扶你一程,你能不能乘風而起,且看你造化便是。”
西門慶對童貫深鞠一躬,一切盡在不言中。
月色如勾,兩人在中樞堂中交談了足足一夜,有內侍幾次前來催促童貫歇息,童貫都不為所動。
直到東方天色微亮,童貫哈欠連天,這才傳了早膳,與西門慶同桌共食。
吃過早膳,西門慶起身告辭。童貫吩咐道:“還有月余就是今科武舉,你且安心備考,提前知會你一聲,武舉遍及天下英才,非東平府一府之地可比,我且送你一身上好盔甲助你掄魁。”
言罷,內侍以銅盤躬身捧來一副鎧甲。抖落鎧甲,一陣光明閃爍,但見:
環環相扣,周身甲絲如雁翎披羽,寒光閃閃,好似驕陽破空而來,吞頭獸面護前胸,蟒蛟纏繞保后背,一副圈金玄鐵盔,冷冰冰、密匝匝、抖著一蓬焰騰騰紅纓,真個是金甲向日,金鱗重開。
童貫道:“蔡相曾送你一副盔甲,卻是軍中所用。這副雁翎圈金甲乃我珍藏多年之物,披于身上又輕又穩,尋常刀劍箭矢急不能透,這些年多少將領來討,我都不曾與他。武舉時,你自披此甲出戰,自當事半功倍。”
西門慶心中門清,這是童貫幫他在武舉作舞弊呢,說白了,身穿此甲應試,幾同童貫親臨,哪個考官敢不高看三分?
西門慶當下稱謝,又自懷中取出金魚袋,準備交還童貫。童貫一笑,道:“值什么?你自用著就是,在這汴京城里,何人敢不給這金魚袋面子?你也不需太低調了,既是我看中之人,跋扈些又何妨?”
西門慶心道,人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初來乍到汴京,正好先拉大旗作虎皮一番。
童貫親自將西門慶送至樞密院中門,交代道:“前次在校場,你與關勝比武不分勝負,蔡太師曾言你若鄉試中弟,來汴京時可去見他。你既要文武雙考,莫要違了蔡太師心意,明日便去拜會就是。”
西門慶心道,這是當然,蔡京權傾朝野,又有言在先,自當去拜會。
常院事早候在門前,見童貫如此看重西門慶,遂讓小吏牽來兩匹馬,親自上馬引著他前往財神廟旁宅院而去。
樞密院距離財神廟有四五條街,西門慶騎著馬邊走邊看,但見汴京果然繁華,街道上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各路商品琳瑯滿目,他與常院事一路說笑,騎馬緩緩而過。
突地,一陣“邦邦”鑼響,軍士吆喝百姓靠避路旁。
遠遠地,一隊軍士盔明甲亮押來兩輛囚車,囚車之上,兩名大漢雙手背縛鎖鏈纏身,胡亂披著亂蓬蓬頭發,卻昂頭挺胸而立。
西門慶眼光一掃囚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囚車上兩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雙鞭呼延灼和沒羽箭張清兩人。
再看這兩人,冬日里只披著一身單薄囚衣,血污自灑了半邊臉頰,肩背傷痕累累,哪里還有泰安州時英雄模樣,只兩雙眼睛,滿含不屈和憤怒。
“慢著!”西門慶大吼一聲,攔住囚車,押送軍士齊刷刷舉起刀槍,叫道:“怎的,天子腳下,你要劫囚不成?”
西門慶意欲何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這正是:
雙將雖是武藝強,如今卻被囚車裝。
目光不屈挺胸膛,難道此事遭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