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將刻有道經師寶的法印置于壇上,然后就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他也就是半吊子水平,授箓的流程也不是很熟悉。
記得小時候看張老道做過法事,也就是隨便弄一下,很不專業。
不管了隨便說兩句吧。
“三清祖師在上,弟子秦朗心向道久矣,今日在此設壇作法,懇請蒼天授箓!”
“弟子秦朗,懇請蒼天授箓!”
良久,良久!
秦朗感覺有幾只烏鴉飛過。
莫非!
是我心不誠?
不可能,我的心不是一般誠的好嗎!誰有我心誠啊,那股邪祟之氣還在我體內呢,能不心誠嗎?
或許是我說的話,傳不上去?
廢話,隨便說一句話能上達天庭就怪了。
秦朗意識看向腦海那本《道教符咒大觀》,想看看有什么奇異之處時,居然就碰巧發現了奇怪之處,其上居然有稍許灰塵。
這至少是半個月沒翻書了吧!
可昨天還好好的——哦!
我知道剛剛我為什么沒暈倒了而那些學子卻一個個暈倒了,或許就與這本書有關。
秦朗詫異,可沒一會又泄了氣。
現在重要的是,如何求上天授箓啊?
難道這授箓是假的不成。
秦朗無語看天,又看了看這個奇怪的法壇,一陣感覺搞笑。
心里卻在想:
莫不是還缺什么?記得影視上的龍虎山授箓儀式的時候,還有三大師和六大護法師的說法。
可沒這個條件啊!這個世界可沒有道教的說法,只有傳聞中的練氣士。
也沒有關于道教的經文,可能有,我也看不到!
先上表吧——寫些東西然后燒了看看有沒有。
想到就干。
秦朗手隨心動,情真意切的書寫真摯之言,直到感動了自己。
上表文已經寫好,秦朗想道。
拍了這么多不忍直視的馬屁,神仙也得舒服得哼一下聲吧,而且作為在九天之上的神仙你不得下凡來關愛一下這個對宗教的狂熱分子嗎?
我相信蒼天是有眼的!
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可沒有道教的存在,怎么不得來巴結我一下,讓我好好傳播天人合一,清心寡欲的思想。我知道道教看中自然無為,但不看在傳播道教功勞的份上,也得看在香火供奉的上吧!
這可是給你們拓展了業務,功勞譜上怎么也有我的一份,封我一個傳教大護法不過分吧!
自覺良好的秦朗,跪在蒲團上,開始背誦《道德經》。
我也算誠心皈依了好嗎?
《道德經》誒,五千字我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有多少人可以做到,我可記得連張老道都背不出了,他都能在世俗社會拿到度牒,我秦朗第一個不服。
靜謐的小園里,只能聽得到秦朗閉目小聲默念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可名;
……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
就在秦朗背誦時候,燃燒起的表文化作一縷青煙升起,青煙細小且難以用肉眼觀測到。
故秦朗也不知,只顧誦著經文。
那道青煙通向九天之上,或許貫穿了宇宙八荒,已經不在這個維度上。
轟!隆隆~
就當秦朗吟誦完最后一句。
正當千鈞一發之際,一股詭譎莫測的力量從秦朗腦海中莫名出現,旋即如發瘋的牛一樣徑直在腦中橫沖直撞。秦朗只感覺頭痛欲裂,一時間好像神魂離體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軀殼,想罵臟話都說不出口。
此刻,他心里碎碎念著,有些后悔不迭。
沒聽說還要遭受這個罪!
搞錯了,能重來嗎?
三清在上,請收了神通吧!
一切都無效。
腦中仍然如有巨力擠壓。
此時此刻,秦朗七竅溢血,意識開始不斷沉入深淵,恍惚間,耳邊好像還聽到他自己默念的道德經。
???
莫非我又噶了。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可問題是我不想死啊!
秦朗扇了扇周圍的白霧,瞇起深邃的眼打探著前方,可也是什么都看不著。
嗚嗚~
秦朗忍不住大哭,這里莫不是陰曹地府。
閻王讓我三更死,誰敢留我到五更。
唉!命中有這一劫,早知道就不設那勞什子壇了。
果然,蒼天無眼啊!
你這個大**
生**
秦朗高聲地肆無忌憚的發泄一通不快。
“是何人在此圣地口吐芬芳啊!”
迷霧中傳來一道略帶嘶啞和滄桑的聲音,秦朗頓感這親切極了。
我就知道我福大命大,一切還有轉機。
“仙人救我,我乃道門弟子。”
秦朗自以為是死過兩次的人,便想著在抓住這次機會,又想著是在授箓中出了差錯,能看到大概也是道門仙人。
“不知是哪位上仙在此,弟子秦朗誠心拜會!”
呼~
一股怪風刮過,吹散了秦朗和聲音遠處的層層白霧。
秦朗便正好與一白發蒼蒼的老者四目相對,老人杵著帶有裂紋的拐杖,佝僂著峰駝的腰,臉上和手上布滿著是皺褶且暗褐色皮膚及難以闡述的老年斑。
第一眼,秦朗還感覺這位是前世農家田野上老爺爺。
可想到能夠如此有緣在這相會,秦朗便放下散漫,愈加正式起來。
秦朗不敢長久的直視老人那眼,因為老人的眼太特別了,好像可以看到自己最為脆弱的靈魂。
“弟子秦朗,見過仙長。”
秦朗躬身一禮。
“就是你這小子在這口吐芬芳啊!”
秦朗一臉黑線,能不能接過這一茬,你好我好大家好。
秦朗連連尬笑,說道:“這里只有我這一個外人,看來只能是我了。”
“呀!看來是你小子沒錯了!”
“過來,我給你個東西。”
聽后,秦朗大喜過望,舔著一張笑嘻嘻的臉走過來。
“不知仙長想賜給弟子什么法寶。”
秦朗問。
這位老人一看就是缺少衣缽傳人啊!我許是機緣到了,才能夢入太虛,有幸獲得傳承啊!
真是不虛此行!
老人也笑了。
可接下來,只見一只厚重的手直逼秦朗面部來。
以臉接掌的秦郎只能暗暗腹誹:仙人套入深,我想回農村啊~
還好只感覺生疼,沒有一把拍死秦朗。
隨即秦朗哭喪著臉賣慘道:“仙長,打人不打臉,我們還是好朋友。”
“你就不怕我,你怎知我是仙是魔。”
“我都是死過幾次的人了,該咋地咋地吧,無所謂,毀滅吧。”
老人用拐敲著地,回想往事道:“不知多少會元過去,竟沒一人醒來,你能來這里也算意外,或許是天意吧!”
“你可有道號。”
“木有。”
“我給你取一個吧,就叫小犬子,如何?”
“不好,這不像是道號吧!”
“哈哈,竟然被你猜中了。”
秦朗又是一臉的黑線,這次加上了幾匹草泥馬。
“那便叫,應命散人。你能來此不正是應命了嗎,哈哈。”
老人又笑了,難看的皺褶擠在一起,只感覺更難看了。不過,他看向秦朗的眼光都是親切了不少。
老人指著后方迷霧說道:
“你且再次瞧瞧,這里是哪?這次看仔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