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身上的困龍鏈也失效了,它將困龍鏈丟到一旁,握緊巨劍,身上漫天黑氣迸發而出,氣勢拉滿了。
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風至羽沖去。
風至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氣入體的原因,身體的速度比先前提升了不止一個度。
往旁邊微微一斜,躲過橫刺而來的巨劍,接著抓住活尸的破綻,高高舉起鉤鎖,揮下。
“嘶啦”一聲,鉤鎖在活尸的身上留下一條很深的黑線,但只要不是斷胳膊,斷腿的就對活尸不起作用。
再加上風至羽這招,對這種沒有靈魂的東西壓根沒用。
風至羽的能力可以簡單理解成,風至羽能將目標的靈魂拉出,并對靈魂造成傷害,并對目標造成靈魂所受同等傷害。
……
“你做了手腳?”
簫尋月問向旁邊的那個一直在打哈欠的南宮淮嶺。
“呃,應該算是,不過是對他們有利的。”
簫尋月皺了皺眉,這家伙不舍得多說一些嗎?但這家伙一直在打哈欠,莫非他的天賦能力是S級的?
就這么看不起這活尸嗎?不知道為什么,簫尋月越想越氣,說道。
“喂,你這家伙,就這么有把握拿下這活尸嗎?”
“嗯,我沒把握啊。”
聽到這話,簫尋月氣道,“呵,臭小鬼,說話這么氣人,你的能力是什么?”
南宮淮嶺有點疑惑的看向身邊這家伙的語氣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生氣?但還是回答道。
“我的能力是時間延遲,嗯,應該可以看成是將傷害或者某種效果延遲。”
“你看那活尸體內”
“算了,我直接跟你說吧,他的體內有一個小法陣,那黑氣是這個陣法的動力,有了動力,但陣法不是完整的”
“也不對,那陣法是完整的,那把劍是陣法的一部分,插進去的時候,陣法就是完整的了,拔出來就是不完整的了”
“你看,沒啟動陣法,僅憑這具身體生前的戰斗意識與強度他們都打不過”
“那如果陣法啟動呢?這個比賽中的符文是絕對攻擊,但這家伙根本就沒把符文給啟動”
簫尋月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家伙,這家伙是怪物嗎?
她是因為別的原因才看的見活尸體內的陣法,但這家伙如果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僅憑活尸體內詭力波動,就看出來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南宮淮嶺說完后,看到旁邊的那個少女把眼睛瞇了起來,像只貓一樣,不自覺就上手摸了摸她的頭。
“……”
在白色面具下的簫尋月,原本的俏臉上滿是高冷,但現在全煙消云散,甚至還有些可愛,臉頰兩旁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
這家伙突然亂摸什么啊!!!
……
南宮淮嶺的延遲效果結束,但那把劍后面很快就被活尸自己給拔了出去。
所以陣法只是動了一下,就很快又停了下來。
但很不幸,風至羽抓住了活尸的一個破綻,把那把劍給插在了它的那個缺口處。
風至羽不知道這活尸體內有陣法,更不知道那把巨劍會啟動陣法,他還以為這是考官給他們留下的取勝方法。
在那把巨劍插入它的缺口時,活尸往后伸出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接著雙手下垂,頭也跟著低了下去,像是死機了一樣。
風至羽剛喘一口氣,但片刻后,他血紅的雙眼就在看向了簫尋月和南宮懷嶺。
這倒不是因為他和那戴著白色面具的人的芥蒂,這是因為他現在的狀態壓根就沒有理智。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對手。
但就在他正準備出手時,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傳來,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因為那股危險的氣息就從身后傳來。
胸膛一熱,無數由黑氣化作固體將風至羽插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南宮淮嶺甩了甩那飄逸的長發,嘴角微微翹起。
這家伙終于要出手了,呵呵,我倒要看一下,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
簫尋月在心里悄悄的想到。
南宮淮嶺看著旁邊一直在偷笑的家伙,有些懵,這家伙是有什么癖好嗎?跟這么強的東西打,還笑得出來?
他笑是因為他終于能跑路棄權了,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晉級。
“嗯……同學,你上吧,我打不過它。”
“啊……”
簫尋月下意識的啊了出來,但很快就腦補到,這家伙是覺得我不是那活尸的對手嗎?
還我上,真是氣死我了,算了,就露一手,讓這土鱉長長見識!
然后就從腰間的一個小錦囊中抽出了一副畫,上面什么圖案都沒有,就是一張空白的畫卷。
接著簫尋月氣鼓鼓的看向那再次進化的活尸,活尸的周圍飄浮著由黑氣所化成的觸手,手上出現了一把由黑氣凝成的巨劍。
而它身上的那把,被風至羽插上去的巨劍,化作了一枚小小的符文鑲嵌在上面,泛著淡金色的光澤。
南宮淮嶺找了個表面光滑的石頭,坐了上去,看著簫尋月提醒道。
“一般的攻擊碰不到它的,它現在是詭物”
它在陣法還沒激活之前,還是詭獸,詭獸也可以理解成被污染的東西,而這家伙的陣法還沒啟動之前就算是一具被污染的尸體。
而那個污染的東西,就是這個黑氣,也叫“暗霧”。
而這家伙突然變成詭物的原因是,陣法的激活把它每個細胞都轉變成了“暗霧”。
這家伙現在就是一個由“暗霧”形成的家伙。
詭獸比詭物更具有破壞性,但詭物的特點是處理起來麻煩,普通武器或技能就連碰到碰不到。
但簫尋月在聽到南宮淮嶺善意的一個提醒卻是更加生氣了。
這家伙是覺得我看不出嗎?還是覺得我連這么簡單的基礎知識都不知道?算了,先解決眼前的這大塊頭再說。
想到這,簫尋月抬起美眸,然后就從腰間掛著的一個精致的小錦囊里掏出一卷空白畫卷,然后又拿出一根筆在上面畫著東西。
那活尸站在原地,舉著巨劍不知道在干什么。
遠在石頭上的南宮懷嶺卻皺了皺眉,但很快有舒展開來。
這家伙在等它蓄完力?算了,反正怎么樣都和我沒什么關系,誰叫我是一條混吃等死的臭咸魚?
活尸胸前的攻擊符文泛起金光,接著它怒吼一聲,它手中的巨劍所指的地方出現一圈不斷擴大的黑色漩渦。
黑色的漩渦被血雷染紅,變成紅黑色。
里面游動著一條條血色蛟龍,緊接著漩渦中劈下一條怒吼著的血雷,從遠處開去就像天道睜眼落下一枚血淚。
落下的血雷纏繞在劍上,但還沒停,一道接著一道的血雷砸在活尸身上,一道更比一道強。
活尸的身形被血雷以及它激起的灰霧給掩蓋在了里面。
最后一道比前面所有加起來都大,掀起的灰霧也席卷了全場,威力強到只是余波都把周圍夷為平地。
灰霧中隱約能看見一個巨大的虛影,它的身形沒有改變,但氣勢上卻是天翻地覆。
接著灰霧散去,一個長發過肩,原本干癟的肌肉變得紅潤,壯碩的活尸出現,它的變化很大,幾乎叫人認不出來了。
但它那雙毫無感情,如同死水一般死寂的眼睛卻沒有變。
它的嘴里不斷傳出呼呼聲,接著突然大吼一聲,身上漫天血煞沖天,身上的血煞越來越精純,幾乎快化作實體了。
活尸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簫尋月,簫尋月偏瘦的身形跟活尸那幾乎占滿了這片陵墓的身形一比。
就跟大象和螞蟻比大小一樣。
但簫尋月還在畫卷上畫著畫,連看都沒看那一眼那極其唬人的完全體活尸。
活尸抬起手中巨劍,周圍無數血煞涌入巨劍之中,巨劍上的一個閉起的眼睛緩緩掙開,接著劍身被一層薄薄的血膜包裹。
活尸左手搭在地上,嘶吼一聲,匍匐前進,右手拖著巨劍,待到近點后,巨劍一揮朝簫尋月劈下。
這個比賽在你被判定死亡的時候,就會給玩家一個無敵,讓玩家不至于死的那么難看。
這個設定還是挺人性的,但一想到如果沒有無敵的話,那被劈死的慘景,南宮懷嶺還是咋了咋舌撇過了頭去。
終于可以回去睡懶覺了嗎?哈……真累。
南宮懷嶺的能力乍一聽很牛批,隨便開發一下,到處亂殺,但事實是頂多延緩個死亡時間,等時間過了,該怎么涼還是怎么涼。
這個時候,就會有聰明的杠精問了,不是,你不會趁著無敵時間把對手秒了嗎?
答案是……時間問題。
越是像這種程度的東西,他就只能堅持個一秒不到,而那些普通一點的,類似什么加持效果的,他能堅持個三秒左右(就像先前那個活尸身上的巨劍一樣)。
所以在下游那些戰力里面,他還可能能逞逞威風,但只要在高一點的戰力里面,他也就只能打波信息差了,而除去天賦能力,他的實戰水平極差。
而他能進入這個十三強里面,具體原因他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一個老師保他進入了。
嗯,至于為什么會選他,他也不太清楚,按理來說都第四年了,應該不會還有人聽到是“規則性能力”就盲選他了。
(后面再細講這些東西,先過了這個比賽先)(????)
先不說,能保人進入這個十三強,那個人有多厲害。
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會先看一樣背景資料那些,再選擇一個強一點的,或是對自己有幫助的。
但……自己這三年也才勉強混到個C級。
而自己這個能力又廢的一批,而且頂破天也只是輔助系的,而輔助系的能力比他強的又有太多了。
話說回來,怎么系統提示聲還沒出現?壞了?接著令他震驚的一幕出現。
簫尋月展開的畫卷里面……鉆出了一個由石頭,小草,泥土那些東西組合成的手臂。
“山河之力!”
隨著簫尋月說出這四個字,那個由石頭化作的手臂竟將完全體活尸給頂在了墻上。
簫尋月竟以壓倒性的優勢把活尸困住了,但這似乎還不足以解決活尸。
簫尋月又從錦囊里拿出一支毛筆來,憑空畫了兩下,幾把由詭力凝聚而成的利劍出現。
她的前搖其實沒那么長,她是在感應活尸體內的陣法,貿然攻擊只會起到反的作用,她深知這個道理。
但這家伙體內的陣法算不上精妙,甚至連一個普通的陣法都算不上。
那個陣法并沒有設下什么陷阱,而且也沒有做假陣眼,他只是將陣眼藏了起來。
陣眼串聯著整個陣法,而陣法的啟動必須有詭力,所以陣眼或多或少都會有詭力,這就導致陣眼隱藏的難度系數太高了。
所以幾乎沒有人會在隱藏陣眼這方面下功夫,但這陣法竟然違背了常理。
而且這個陣法的設計者只在陣眼下了功夫,其它地方甚至連一個陣法都稱不上。
其它地方的做工極其敷衍,跟陣眼的精細程度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但令簫尋月有些震驚的是,她費勁找到的陣眼竟然就在那個“假道士”隨便砍的一刀的地方。
“假道士”是她新給南宮懷嶺取的外號,別說南宮懷嶺那股世外高人的氣質加上那一頭飄逸瀟灑的長發的確有些像。
隨著簫尋月將手中的毛筆向前一遞,空中的詭力利劍就朝陣眼沖去……
隨著陣眼的破碎,整個陣法吧崩潰。
活尸……出局。
簫尋月面氣惱的看向南宮淮嶺,她原本以為這家伙會露出一副神氣的表情。
但……這家伙的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還……還在玩我嗎?覺得我還沒發現你的真實實力是嗎?好…好…好!
簫尋月在心中惡狠狠的說道,突然,她的腦子閃過一個“好點子”。
活尸被解決,比賽也結束,陵墓中出現一扇門,一道機器女聲出現。
“恭喜各位參賽人員完成這場比賽,現在請符文持有者進入此門,您將前往休息區,準備下一場比賽。”
“而未持有符文,但仍存活者,也請進入此門,您將前往觀眾席,觀看接下來的最終比賽。”
簫尋月來到了門前,突然停了下來,接著握著“攻擊符文”的那只手突然一甩。
“接著”
“啊?”
但很快,南宮淮嶺就知道了,她把那塊符文扔了過來,他很懵。
“呃,同學,這是干什么?”
簫尋月沒理南宮淮嶺,徑直走進了門,她從持有符文者變成了存活者,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要看一下這家伙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