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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們的離開

娘親和哥哥在的日里,三師叔給我安排的課業(yè)會少一點,我除了早上起來爬山站樁,一天的課業(yè)半天也本就完成了,剩下的時間都是跟在娘親后面,看著她和嬤嬤給我做好吃的,在她配藥時,聽她講藥理,晚上她陪我在院子里看星星,給我講故事,有時間也會帶我到山上采藥。哥哥卻很是忙,我一整天幾乎是看不到他的身影的,基本也是到了吃飯的時候,見到他和小師叔急急忙忙吃完又不見人影了。

娘親說是師公要小師叔和哥哥加練功夫,哥哥是三師叔的入門弟子,哥哥以往每次來看我,其實也是要到山上來跟三師叔修習一些功法,所以每次來既要考以前學(xué)的熟練度,又要學(xué)習新的功法。

嗯,我說呢,我以前只覺得三師叔學(xué)識淵博,小師叔武功造詣高,原來三師叔是文武雙全啊。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月時間不知不覺中就過去,我那北疆的爹爹中途來了幾次書信,信中有詢問過我的情況剩下的都是問娘親何時歸。娘親沒搭理我爹爹的書信一心只想在這里陪我,可是沒過幾日爹爹的書信又來了,是直接給師公的。

我和娘親從山上采藥回來,我手里摘了一大束各種野花,跟著娘親一蹦一跳的往回走,就看到師公在院子門口等我們。

師公看到我們時,就向我招手又說道:“南星我已經(jīng)在這等后你們多時,蕭逸來信了,你和辰兒該回去了?!?

我心想,這個爹爹幾次三番催促娘親回去,現(xiàn)在連師公都搬出來了。

娘親快步走到師公邊,扶著師公進了院子,待師公坐下來喝茶時,娘親才說道:“師父璃兒剛恢復(fù)我想多陪她一段時間,沒想到蕭逸都告到你這邊來了,我再過一段時日,就回北疆?!?

“不是我不留你,是北疆你必須要回去了,是北疆那邊傳信過來,皇帝有召令要封辰兒為皇子伴讀,你和辰兒要回北疆收拾打點,盡快送辰兒入京進宮?!?

娘親聽完立馬站了起來,有點激動的直接拉著師公手不放,嘴里不停的說:“他們怎么可以這樣,一個璃兒我不能陪在身邊,現(xiàn)在又要把辰兒帶走?!?

南星你冷靜點,辰兒只是進宮去做皇子伴讀,辰兒已經(jīng)十歲了,他天賦極高,自小武功學(xué)識便是你三師兄親授,哪怕是在皇宮里他還是有能力自保的。再不及他的祖母還是當朝皇帝的姑姑,皇帝還是要給幾分情面的,辰兒入京是為了牽制蕭逸,也是為制衡朝堂各方的勢力,皇帝應(yīng)該會保護好他,同時也是給他的皇子們培養(yǎng)以后的得力干將。

娘親已經(jīng)帶著哭腔說道:“師父您說的我都想過,可我還是舍不得,這么小的孩子我怎么能讓他掉入那爭斗的中心去。我一直以為我們一家鎮(zhèn)守邊疆苦寒之地,遠離京城那些是是非非,就可以讓孩子們過普普通通的日子?!?

你不必過于苛責自己,辰兒的路要他自己走,為人父母對孩子盡最大能力即可,他們有自己的命運機緣,不是其他人可以阻擋橫加的。

張嬤嬤速速為你家夫人和辰兒打點行裝,他們明早就要離開。

我剛才已經(jīng)被娘親提溜到一邊蕩秋千去了,聽到娘親要離開才偷偷跑到嬤嬤身后站在邊上偷聽。

嬤嬤現(xiàn)在也是滿臉的淚,又聽到師公叫她去收拾行裝,轉(zhuǎn)頭就見我可憐惜惜的站在她腳邊,驚了下,抱起我,邊抹眼淚,邊往屋子里去。

晚飯時分,桌子上菜是不少,可是大家都沒有什么心思去吃飯,娘親就一直把我抱在懷里,吃完飯后娘親忍著眼淚,拉著我和哥哥在院子里陪我們看星星。

哥哥也知道了,他要去京城的事,應(yīng)該是師公一早告訴他了。他盡量裝的神情自若,走過來抱起我,又走過去擁抱娘親。

哥哥的聲音里帶著堅定說道:“娘親不必為我擔心,我是入宮和皇子們一起讀書去的,那可是莫大的榮譽,一般人想得得不來呢。我能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答應(yīng)了娘親以后要一直愛護保護妹妹呢。

娘親用力的抱了抱我和哥哥,緩了口氣說道:“娘親信我辰兒會守諾,知道我的辰兒本事不會輕易讓別人欺辱了去,但以后娘親和爹爹不在身邊,行事要小心不可任性。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睡著了的,只記得我躺在娘親懷里,聽著娘親哼著不知名的歌謠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醒來時,只看見眼睛腫得像桃子樣的嬤嬤坐在我床前,還在抹眼淚呢。

見我醒了要起來,忙伸手過來扶我,我自己一股腦爬起來,拉著她的手就問她,娘親和哥哥呢,他們現(xiàn)在出發(fā)了嗎,我要去送送。

她按住要跳下床的我說道:“璃姐兒別忙了,夫人已經(jīng)帶著小公子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了,你現(xiàn)在去追也來不及了,夫人怕你去送他們時舍不得,又怕你會哭鬧,所以早起早早走了,臨行前交代我告訴你,最遲最遲到新年時候,她會過來陪璃姐兒過新年的,到時小公子在皇宮如果準許的話也會過來陪你過新年的。

我用力握住手里的木劍,這劍應(yīng)該是蕭辰在我睡著了,偷偷放在我手邊的,這劍是北疆的爹爹蕭逸親自刻的,一式兩把,他上山時就要給我,我那時候老嫌棄了,我一個女孩子給我刻把劍,這啥老爹,起了捉弄之心,只說要蕭辰的那把,沒想到他真的把他的留下了,把我那把帶走了。想到這些我心里不由得難過起來,真是一時間熱熱鬧鬧,現(xiàn)下又是我一人冷冷清清。

哭了啊,喲小包子要不要小師叔我給你個抱抱,嗯,快點過來吧我不嫌棄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撲倒在美人小師叔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極其沒有形象的抹了他一身的眼淚鼻涕??尥炅耍倚睦镙p松不少,看著小師叔一臉無語,強忍著要把我從他身上扔下的表情,我心情好多了。

現(xiàn)在好了嗎,好了就趕快滾下去洗漱換衣服,今早的鍛煉照常的。還有我新做的衣服,你等我去換身衣服,再回來和你好好清算。

哼,我心想小師叔果然還是那個臭屁傲嬌小師叔,一點情面也不講,我這么傷心,還要和我清算他的衣服。我還是收回心,起床爬山去吧。

娘親和哥哥走后給寫了信來,娘親在信中說我的蕭逸爹爹很想和她一起過來看我,但因為爹爹職責所在,不能來。但他為了表示他的歉意派人給我送來許多衣物還有北疆的特產(chǎn)各種小玩意,其中不乏他親手刻的一些木雕,還有各種書和畫本。哥哥是信和東西一起到的,送來一車京城的稀奇玩意和各種點心吃食,也帶了京城時興的衣裙。信里跟我說,他現(xiàn)在是太子的伴讀,皇帝和太子對他挺不錯的,無需擔心他,有什么喜歡的和需要告訴他,他會派人給送過來,就是新年他不能過來陪我過了,家里祖母因他剛回去,要求新年陪祖母在京城過,過完新年如果學(xué)業(yè)不緊張,會抽空過來上山看我。

外面下雪了,我站在雪地里伸手去接飄飄灑灑落下來的雪花,雪落到手里就化了,手心涼涼的,我喜歡極了這種感覺。

現(xiàn)在離新年還有不到十日,娘親和哥哥已經(jīng)離開三個多月了,這段時日里,我已經(jīng)不用再爬山了,每日站樁完開始跟小師叔練一些基本的功法,練字也是每天只有一個時辰了,課業(yè)卻越來越重,不過我學(xué)的很快,現(xiàn)在有空就躲在藏書閣里讀書研究各種醫(yī)書。

我想著娘親最近剛到的一封書信中說,她就已經(jīng)準備要啟程上山陪我過新年,算著這兩日應(yīng)該就到了,可是下這么大的雪,不知會不會遲到。

小竹從窗邊伸頭看到我又跑到雪地里,焦急的說道:“小姐外面太冷了,你在外面會凍壞的,快點回屋,我們開了窗也可以看雪的。”

我還沒有從我的沉思中回過神來,手就一把落入小竹暖暖的手心里,拉著我就往屋子里走。

她一邊走一邊說:“小姐的手冰塊一樣的涼,還這么不聽話往雪地里跑,真的凍壞了怎么辦,說什么讀書認字好,我怎么覺得小姐讀書太多了有點像小姐的三師叔了,一個人靜靜的不說話,人都冷冷的,不冒熱氣似的,不像個可可愛愛小娃娃了。

我知道小竹今日是又被我的冷面三師叔嚇到了,這丫頭跟著嬤嬤學(xué)做各種吃食,那是不厭其煩精益求精,跟著我去上課是左右不情愿,還好是我答應(yīng)三師叔,我來管她的課業(yè)進度,她應(yīng)該算普通資質(zhì)在讀書寫字這方面,遂也沒有要求太高,只是要她每天認字練字,爭取能識字讀書就行了,她太度還行,每天老老實實的學(xué),就是見著三師叔訓(xùn)我時老打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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