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林平之急的在原地打轉(zhuǎn),嘴里不停念叨著。
卓北望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在他的計劃中,此時林震南該當(dāng)去向陽巷老宅取辟邪劍譜。
若無意外,余滄海定然已派人守在四周。
只要林震南出了鏢局,余滄海必然會跟上去。
待林震南自佛堂拿出那寫有辟邪劍譜的袈裟,余滄海自會出手搶奪。
而卓北望自然也不會閑著。
他會在林震南出門后,帶著岳靈珊和勞德諾悄悄跟上去。
待得余滄海出手,他與勞德諾岳靈珊三人齊齊殺出。
四人合力戰(zhàn)余滄海,雖未必能贏,至少能保住性命。
可現(xiàn)下勞德諾與岳靈珊被擄走,失去了兩大戰(zhàn)力,再去向陽巷老宅,又該如何保證余滄海只奪劍譜不取性命?
卓北望兀自猶豫著,林震南卻是咬牙道:“為今之計,也只有現(xiàn)在就去取那東西了。”
卓北望忙道:“不可!華山派二人才離開便被人擄走,顯然是有人在暗中窺伺。現(xiàn)在去取,必會有人來搶奪。寶物沒了也就沒了,就怕?lián)寠Z之人還要害人性命!”
林震南灑然一笑,道:“與鏢局眾兄弟性命相比,我一人性命又算得什么?”
卓北望心念電轉(zhuǎn),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道:“三日!三日后,再去取那東西也不遲。”
林震南搖搖頭,道:“余滄海如此著急的擄走華山弟子,便在表明他已不愿多等。若我還不識趣,只怕他就要對鏢局的兄弟們動手了。這讓我于心何忍?”
說著,他猛地揚聲高喝:“余觀主!我林家只有一樣物事,是林某也不曾見過的。若那東西是辟邪劍譜,你盡管拿去。若不是,還望余觀主能饒了鏢局的眾兄弟性命!”
深夜寂靜無聲,林震南的話音傳出很遠很遠。
四野依舊一片寂靜,仿似鏢局四周并無人跡。
林震南邁步而出,往大門走去。
他武功低微,卻能將福威鏢局的生意做到十省之地,人格魅力自是極高。
卓北望不禁在想:原著中,若余滄海以福威鏢局上下數(shù)百條人命相威脅,只怕輕易就能得到辟邪劍譜。
林夫人與林平之欲要跟上,卻被林震南擺手制止。
林震南看著林平之,微笑道:“若為父不曾回來,你定要擔(dān)負起鏢局重擔(dān)!”
林平之也知父親此去,只怕當(dāng)真兇多吉少。
他強抑淚水,重重點頭。
林震南又看向卓北望,笑道:“望兒,還望你以后務(wù)必看顧些平兒。”
說罷,他再不猶豫,邁步便出了鏢局大門。
卓北望見他竟似有托孤之意,不禁心中悲痛。
他魂穿這個世界,即便有日月神教這等大敵,他也頗為不屑。
在他看來,他想滅了日月神教,不過時間問題而已。
至于福威鏢局的危機,他稍稍展示一些手段,便能輕松化解。
是以在福威鏢局生活了半個月,他除了惡作劇般的干了一件陰損事外,并未做其余準備。
可直到事到臨頭,卓北望才知道自己太過自大了一些。
他雖然仗著看過原著,知曉許多事情走向,提前改變了一些事。
可這里的人都是實實在在的人,不像游戲里的 NPC那樣按設(shè)定走。
他改變了一些事情,旁人也立即隨之做出了應(yīng)對。
若以為自己是穿越者,便可以將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間,未免太過天真了些。
卓北望心中暗自警醒,絕不能因自己是穿越者,便視天下人如無物,以后務(wù)必要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他正自思緒萬千之際,林夫人幫林平之整了整衣衫,臉上帶著慈和的笑容。
“平兒,以后若有不決之事,就向你卓大哥請教。”
說罷,林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平之,扭頭便朝林震南追去。
林平之眼見父母離開,而且心知此去兇多吉少,當(dāng)即什么也不顧了,悶頭追了上去。
卓北望看著他們一一離去,略略遲疑,終究沒有選擇跟上去,而是縱身上了屋頂,遠遠地瞧著林家三人。
就見長街上,一家三口站在一處,似是在爭執(zhí)著什么。
一名青城派弟子雙手抱劍,就站在離三人不足三丈之地,靜靜地瞧著三人。
“欺人太甚!”
卓北望心中怒氣上涌,游目四顧,便見鏢局四周業(yè)已被青城派弟子圍著。
這些青城派弟子大咧咧的站在院墻外,絲毫沒有隱藏身形的打算。
離卓北望最近的便是那于人豪。
眼見卓北望站在屋頂,于人豪伸出右手食指,朝著他勾了勾,面上神情甚是不屑。
卓北望悄然握緊了拳頭,縱身下了屋頂,徑直來到一眾鏢師所居的院落中,向他們交代了一些事情。
接著他回到房中,換了一套緊身黑衣,以黑布蒙了面,手提長劍,來到后院,縱身出了鏢局。
卓北望落在院外,眼神冰寒,大步往前走去。
行不過三丈,前方巷道中轉(zhuǎn)出一名青城派弟子。
那人目光玩味的瞧著卓北望,淡淡道:“福威鏢局之人與狗,不得通過。”
卓北望目光冰冷,猶如未聞,依舊大步朝前走著。
他經(jīng)過滅門一役后,心中始終充斥著一股殺意。
現(xiàn)下被青城派欺到如此地步,他終于決定不再畏首畏尾,而是要大殺一通,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那青城派弟子見他依舊如故,頓時大怒,喝道:“找死!”
一語罷,他挺劍便朝卓北望殺了上來。
“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卓北望心中喃喃,跨步上前,長劍斜斬而下,直朝那人脖頸劈去。
那人見他長劍來勢,頓時吃了一驚。
卓北望這一記斜斬,正是他所出劍招的破綻之處。
那人急忙變招,迎著斬下的長劍斜揮而上,欲要攔下卓北望這一劍。
只是卓北望卻比他更快。
在那人斜揮而上露出右腋破綻之際。
卓北望一個旋身,右腕一翻,反手一劍刺入那人小腹!
那人圓睜著雙眼,至死也不敢相信他竟敗的如此之快。
卓北望卻已抽回長劍,一把抓住那人后領(lǐng),將其提回了鏢局。
鏢局中,一眾鏢師早已在院墻邊挖出了一個個土坑。
卓北望將尸體丟入土坑中,便號召一眾鏢師與他一起埋土。
一眾鏢師在他授意下挖坑,心中便已十分疑惑。
待得他提著尸體回來,讓眾人一起掩埋,更是一頭霧水。
史鏢頭不禁問道:“這個時候了,就不用再講什么入土為安了吧?更何況,埋在鏢局里,未免太也不吉利了。”
卓北望揮動著鐵鍬埋土,道:“相信我,我既如此做,自有道理。”
一眾鏢師便不再多言,十余人一齊埋土,不過片刻工夫便已完工。
這一次,墳中竟射出了一白一青兩道毫芒,俱有繡花針粗細。
卓北望功力增長的同時,只覺對松風(fēng)劍法的了解又進了一步。
他扔下鐵鍬,提起長劍,道:“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