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了破案后要告訴我秘密的！”林臻欣氣呼呼地堵在三清觀門口，雙手叉腰，杏眼圓睜，夕陽的余暉灑在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她發絲間的縫隙里，透出一道道細碎的光影，斑駁地投射在道觀那扇歷經滄桑的木門上。

姜未萊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無奈。他額頭上的功德金輪微微發燙，仿佛是在提醒他，這個秘密終究是無法保守的。“這個啊，”他指了指額頭，故作神秘地說道，“是我的‘金手指’。高考前一晚，它突然就出現了，然后我就擁有了超凡的能力。”

“又騙我！”林臻欣氣得直跺腳，運動鞋在青石板上發出“咚咚咚”的清脆聲響。她一臉不信地瞪著姜未萊，伸手就要去擦他額頭上的金色印記，“這明明就是紋身貼！你當我三歲小孩啊！”

姜未萊連忙后退兩步，后背抵上了三清觀的門柱。他聞到她指尖傳來的護手霜香氣，混合著少女特有的清新體香，心中不禁微微一蕩。“這次是真的！”他無奈地舉起雙手，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我證明給你看。”

道觀內，長明燈的火焰在微風中搖曳，發出微弱而溫暖的光芒。姜未萊盤腿坐在蒲團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林臻欣跪坐在他對面，雙手撐在下巴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額頭上的金色印記，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好了。”姜未萊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堅定而深邃。他在心中默念“十連抽”，為了讓林臻欣相信自己，姜未萊這次沒有把抽到的獎勵暫存在功德金輪里，而是讓抽到的物品直接出現在眼前，姜未萊額頭的功德金輪微微閃起亮光。

林臻欣驚得往后一仰，雙手撐在地面上，生怕自己看錯了。緊接著，一連串物品憑空出現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大米、礦泉水、紙巾、發卡、內褲、橡膠鴨子、水果刀、辣條......這些五花八門的物品看得林臻欣目瞪口呆。

“噗——”當看到那一盒繡著“早生貴子”的紅色內褲時，林臻欣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大笑。她整個人歪倒在蒲團上，長發散亂地鋪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這......這是什么啊！你怎么會抽到這種東西？”

姜未萊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把那些令人尷尬的物品往旁邊推。“這、這個系統它不太正經......”他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耳根卻燙得厲害。

林臻欣好不容易止住笑，抹著眼角的淚花坐直身體。她的臉頰因為大笑而泛著紅暈，在長明燈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生動可愛。“所以......你真的有超能力？”她的聲音還帶著笑后的輕顫，但眼神已經變得認真而堅定。

姜未萊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把功德金輪的功能一五一十地告訴她。聽著聽著，林臻欣的眼睛越來越亮，仿佛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不就是現實版的哆啦A夢嘛！“林臻欣突然撲到那堆抽獎物品前，指尖戳著橡膠鴨子發出“嘎“的聲響。她仰頭時，長明燈的火光在瞳孔里躍動，“所以每次做好事就能抽獎？那我們去醫院急診室蹲點呀！“

姜未萊慌忙按住她亂晃的手：“會暴露的！“少女腕間的溫度透過校服衣袖傳來，驚得他指尖一顫。林臻欣卻順勢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眉心的金輪：“現在我是唯一知道你秘密的人——“她拖長的尾音裹著薄荷糖的甜香，“要不要雇我當軍師？工資就用這個抵。“

她忽然抓起那盒辣條晃了晃，包裝袋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道觀里格外清脆。姜未萊望著她狡黠的笑眼，突然想起初中時她也是這般，把押題卷藏在桂花糕里塞給自己。長明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斑駁墻面上，糾纏成三清畫像衣袂間的云紋。

-----------------

窗外的天色如一塊厚重的綢緞，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將城市的喧囂和浮躁一并吞噬。遠處高樓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像是星星點點的希望之光。林臻欣坐在書桌前，打開手機備忘錄，開始一字一句地記錄功德金輪的各項神秘功能。她的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著如何增加功德值這一棘手的問題。

“扶老人過馬路？”她咬著筆帽，喃喃自語，“還是捐款給慈善機構？”

姜未萊站在一旁，看著林臻欣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苦笑了一下，掏出手機，給她看了一些最近的新聞。屏幕上，一則則觸目驚心的標題映入眼簾：《大學生扶老人反被訛詐，監控還原清白后家屬仍不道歉》《好心人送醫反被告上法庭，法院判決賠償十二萬》《貧困兒童助學款竟被用來支付情人高額生活費》。

林臻欣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她快速滑動著手機屏幕，看著這一樁樁令人心寒的案例。“怎么會這樣？”她抬起頭，望向姜未萊，眼中充滿了迷茫和不解，“這個世界怎么了？難道就沒有辦法改變嗎？”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三清觀的老松在夜風中搖曳著枝葉，仿佛也在嘆息著世態炎涼。姜未萊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現在這世道，好人難做。”

林臻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低下頭，繼續思考著。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直播！我們可以開直播做正能量宣傳！就算不能直接幫助別人，至少能改變一些人的想法！”

姜未萊被林臻欣的熱情所感染，也加入了她的計劃。當晚，他們的首場直播開始了。鏡頭前，姜未萊緊張得手心冒汗，而林臻欣卻表現得落落大方。她向寥寥無幾的觀眾介紹著他們的“日行一善”計劃，聲音堅定而有力。

直播間的人數緩慢地攀升著，但彈幕中卻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又是來作秀的？】

【這年頭誰還信這個？】

姜未萊的心沉了下去，而林臻欣卻始終保持著微笑和耐心。

兩小時后，直播結束了。直播間卻冷清得令人心碎。觀看人數長期徘徊在個位數，彈幕里偶爾飄過幾條“作秀”“想紅想瘋了”的嘲諷。

林臻欣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但眼中的失落和沮喪卻難以掩飾。

下播時，她盯著屏幕上零星的5個粉絲，突然把臉埋進抱枕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們是不是太天真了？”

姜未萊卻沒有被失落擊垮，他盯著系統提示出神：【正能量傳播嘗試，功德+1】。

他輕輕扳過林臻欣的肩膀，發現她的睫毛上掛著細小的淚珠，在屏幕光下閃爍著像星星一樣的光芒。

他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你看。”他點開直播回放，暫停在某條彈幕上

“要是當年有人教這些，我爸就不會被告得賣房了。”發信人ID是“被訛的小崔”。

林臻欣猛地抬頭，撞進姜未萊含笑的眼眸里。她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在閃爍，看到了他們努力的價值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