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趕集遇險
- 小子修仙
- 一只小小的鴨鴨
- 4041字
- 2024-11-22 23:43:30
許良趕著牛大郎,行走在雪地的山路上。順手的打殺了兩只山雞,三只野兔,都搭在木架里。收獲不錯,也許是天氣冷,這些動物都早早的出來覓食。
走了十五六里山路,天還沒亮,來到去往縣城的大路邊上。大路很大,足足有三丈寬,路上還有幾行深深的車轍印。
許良按住牛頭,對牛大郎道,“大郎啊,這一路上,可不要說話啊,不然可要把別人嚇著了,我們就有麻煩了。”
牛大郎抬起頭,委屈的道,“我已經不會說話了,你怎么還要這么說。”
“我是叫你不要說人話,”許良給了牛頭一個敲腦殼,“你也不要回答了,就是現在開始,不要出聲,不管是人話,還是牛話。”
牛大郎默默地低下頭,繼續馱著那兩個木架趕路。
到了大路上,天還是很黑,但是一路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一路經過多個村子,靠近縣城,人就更多了,挑著擔的,牽著馬的,背著行囊的,三教九流,男男女女,各式人等。
天微亮的時候,許良牽著牛大郎到了城門口,有幾個衙役兵丁在收進城費,進城的眾人都在排隊交錢,造成了一定的擁堵。
輪到許良,看他沒錢,一個兵丁從木架上摘下了一只野雞,想了想,又摘下一只野兔,扔到一邊,那里已經堆放了一堆死物活物,都是那些交不起錢的進城人的。
兵丁揮揮手,讓許良進去。
許良進了縣城,便往市集走去,他以前來過幾次,記得市集的位置。
許良先將剩下的一只野雞和四只野兔賣給了飯館,換了一百五十文。抖了抖老板遞過的錢串,他苦笑一下,這些錢遠遠不夠。
許良又走進了一個玉器店,從懷里掏出一塊白玉,給了老板瞧了。這白玉他出門時候就備好了。
老板拿過來,溫潤的感覺馬上從手掌涌入體內。老板喜上眉梢,稍息,便換了副臉,皺眉道,“這不過是一般的玉,一兩銀子我收了。”
許良冷笑道,“老板,我方才眼睛不瞎。”
老板被揭穿,訕訕道,“小哥,我也不瞞你,這是溫玉,在州城京城等處自然價值不菲,但在此處小城,也卻也難賣得出。”這老板倒沒說謊,名貴東西自然是繁華所在才容易賣出去,小城小村的,有錢人本就不多,那些有錢人,也不過多是些土財主,財力也就比一般人多些,要他們花大價錢買東西,也是心疼得很的。
“多少錢?”許良沉聲問道。
“一百兩,多了我也收不起,我這店小利薄的。”老板咬了咬牙道。他給了一個不到外面一成的價格,但這也是他能給得起的最大的價格了。
“成交,”許良也不廢話,“拿錢來。”他也不知道這溫玉值多少錢,但是,一百兩在他的概念里,確實是筆很大的財富了,估計那許大戶掙這個錢也要花些時日。
了解到許良是來市集購物的,老板給他一個九個大銀錠,一個五兩的小銀錠,其他的都換成幾千文個銅錢給他。打包在一個包袱里,鼓鼓囊囊的。
許良拿過包袱,回轉出去,剛走到門口,包袱擦碰到了一個進店的客人。這客人身材高大,黑臉,臉上有一顆大痣。
許良抱歉一聲,走出店外,將包袱放在牛大郎背上的木架上。
許良去集市,花了一個上午和下午,給自己買了三套衣服,買了五十斤豬肉、十斤蘑菇、一斤鹽巴、一斤油等食物佐料,還買了一個爐子,一個鍋,幾副碗筷等物,甚至還買了一包炭火。然后去書院里,買了些《百家姓》、《千字文》、《說文解字》之類的書籍。這些東西買下來,只花了一千多文銅錢。人家看他破破爛爛買那么多東西,也不奇怪,只當是山里的獵戶采藥人發了一筆橫財。
許良把東西都放在牛背木架上,便趕著牛大郎往回走,路上行人比來時更多,有去縣城的,也有和他一般買了東西在天黑前趕回家的。
轉到山路上,許良忽然感覺后面有人在后頭不遠處,回頭一看,正是在玉器店碰到的那個客人,那臉上的大黑痣特別不容易讓人遺忘。那人正在十數丈外不緊不慢的跟著自己。
許良之前在村子里也聽過老人說過一些江湖志怪,知道是被人跟上了。雖然之前殺過人,終究是個少年人,也不免心里慌亂。
許良強自讓自己安靜下來,暗暗戒備,低聲對牛大郎說道,“大郎,不要說人話,不要回頭,后面那個人估計是個盜賊,等下見機行事。”
牛大郎抬頭就要問見機行事是啥意思,想起他的叮囑,咩咩兩聲表示自己聽到了。后臺那大黑痣也奇怪,這牛怎么是羊叫聲。
兩人一牛分成兩隊,行走在山間小路上,沒有人出聲,也沒有牛出聲。
走了半個時辰,已經遠離大路了,大黑痣腳步開始加快。許良也趕緊牽著牛大郎加緊腳步。不過,大黑痣越來越快,已和奔跑一樣了,但仍然是走路的步伐,也是奇怪,看來修為不俗。牛大郎腳力不足,許良拖著它,終是無法擺脫。其實,哪里是牛大郎腳力不足,其實是許良修煉了,動作比之前輕快了足足有一倍多。
許良知道不是普通的盜賊,至少也是有修為的。心一橫,停步轉過身去,面對來人。
大黑痣沒料到許良會轉身,一愣,也是停下了腳步,兩人一牛默默地對視良久。
終是大黑痣打破了平靜,皮笑肉不笑的從懷中拿出一塊白玉道,“小哥,這個還有嗎?都給我可好?”看來那玉器店老板是把這溫玉賣給了他。
許良沉默了一下,沉聲道,“沒有了,這是在路上我撿到的。”
“哈哈哈,”大黑痣大笑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這種東西在路上是撿不到的。”臉色突然變得兇狠,那臉上的大黑痣一抖一抖的,特別兇惡。“識相的將所有仙玉都拿不出來,不然我讓你看到你自己的腦漿。”
許良自然是不肯的,而且他這次謹慎起見,也只攜帶了一塊仙玉,想不到還是給人盯上了。
許良拍拍衣服,表示的確沒有了。
大黑痣冷笑道,“身上沒有,家里沒有嗎?帶我去你家里。”許良窮得都要賣仙玉了,想必是家里沒有厲害人物的,所以他并不懼。
許良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也不搭話,伸出右手往大黑痣勾了勾手指。
大黑痣大怒道,“找死。”往身上腰帶一摸,竟從腰帶里抽出一條三尺長的鞭子,那鞭子和一般的不同,鞭梢反而是粗大一塊。鞭子往許良一揮,三尺長的鞭子突然變長,足足有三丈長,粗大的鞭梢竟然變成了一個蛇頭,蛇頭張開大嘴,吐著信子往許良頭上咬去,似要將許良整個吞下。
許良沒想到鞭子會突然變長還變出一個蛇頭來,猝不及防,只能雙手食指連彈,勁風往那蛇頭襲去,自己往后一跌,倒在雪地上,翻滾幾個避開。
大黑痣看許良應對,知他毫無經驗,很是得意。手上卻沒放松,趁人病要人命。鞭子一個轉向,蛇頭躲過勁風,又向許良咬來。
許良又是連彈幾下,情急之下,他就會這一招,又一個翻滾,越躲越遠。大黑痣揮著鞭子緊緊跟上,他的鞭子也只能揮出三丈。
翻滾中,許良默念“火”,右手一揮,一團尺大火球噴向蛇頭。大黑痣本輕視于他,不曾防備這一下,躲閃不及,蛇頭被火燎了一下,差點受損。
大黑痣惱怒,“想不到你這小賊,還有點棘手,看我手段。”體內靈力一催,蛇頭大嘴中,蛇信子突然變長了三尺,直直的扎向許良腦袋。
慌亂中許良拿右手往前一擋,竟被蛇信子洞穿了手掌,痛得他啊的一聲大叫。忙抽回手掌,連連蹬腿退后。
卻不曾想,此時大黑痣已經走到大水牛牛頭旁,背對著水牛。許良見此,喊道,“大郎幫我。”
大黑痣一驚,以為許良還有幫手,正待四處搜索戒備。突然,背后一陣劇痛,透胸而出。低頭一看,一根尖細的牛角尖從自己胸前露出。
大黑痣“啊”的一聲,口吐鮮血,頭慢慢垂下來,沒了聲息,手中蛇頭鞭子也掉落地上,蛇頭消失,又回復三尺鞭子模樣。
大黑痣哪里想到,這許良看似一個普通修士,竟然有一頭靈獸。在修道界擁有靈獸的,哪個不是高階修士或者是他們的親近后輩。他不過只是名道人境修士,境界大約只比許良高一點,接觸的同道,也和他一般的,哪里有靈獸的。果然是圈子造成認知慣性,他死得一點都不冤。
許良松了一口氣,正待對老牛贊嘆一番,卻不想腦子一昏,“這鞭子有毒”,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昏迷倒下。
牛大郎甩開大黑痣的尸體,走上前來,用蹄子推了推許良,許良毫無反應,牛大郎眼露憂傷,繞著許良轉圈圈。
一刻鐘后,牛大郎看許良仍沒醒轉跡象,便跪下來,低著牛頭,用牛角把許良頂到牛頭,再站起來,將許良慢慢滑落到牛背上,被那木架頂著,倒也不怕掉落。
牛大郎馱著許良和滿架的財物,往早晨來時路上走去。
天上下起雪來,一片一片的,漸漸便將地上的大黑痣和他的鞭子掩蓋起來了,淺淺的,畢竟是初春了,雪下的也不大。
牛大郎馱著許良和錢物回到了天坑邊上,許良仍然未醒,牛大郎也不知道如何下去,只得嘆了一口氣,往許家村走去。他這輩子也不曾去過其他地方,也就記得許家村了。
牛大郎不過初上修道,也不知運用靈力,也就比一般牛類走得快些。走到村子邊上,已是深夜,天上掛著半輪彎月。村里的人早就睡沉了,在這寒冷的早春,狗都躲在草窩里不敢吠叫。
牛大郎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只能沿著村中道路,走回它最熟悉的地方,許良家里。
走到許良家小院前,大門緊閉,牛大郎用頭使勁推了幾下,將門撞得哐哐響,沒過多久,卻聽到門內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一個女生隔著門口低喊道,“誰?”
牛大郎咩咩回應幾聲。似有一個人影趴在院門內往外看。然后大門打開,走出一人,卻是那許大戶的小妾張小蓮。
張小蓮認得這大水牛,這就是許良家和許大戶家養過的。她正奇怪,瞧見牛背還趴著一人,唬得她幾要大喊。看那人一直趴著不動,才大著膽子靠近觀察,在黑夜中借著月色仔細看,見是許良,連忙掩住嘴,止住大喊的沖動。
她連忙把牛拉進門內,走出門外往兩邊仔細觀察了一番,退回去輕輕的把大門關上。
張小蓮拉著牛大郎到里屋邊上,吃力的把許良拖到屋內的床上,也不管老牛和牛背上的貨物。
點上油燈,看許良面色青紫,牙關緊咬,全無反應,知是中毒。拿手指往許良鼻子下一探,還有氣,幸好,雖然氣息不穩,張小蓮捂了一下胸口。
舉著油燈,就著燈光,張小蓮對著許良身體細細查看,發現許良右手掌中的傷口,那里已經烏黑一片。
張小蓮拿來一把剪刀,將刀尖在燈火里灼了十來息,便咬著牙,挑開手掌傷口,頓時,一陣烏黑的血流到地上,流了一陣,那血漸漸變成正常的紅色,許良臉色自青紫變成蒼白,氣息也變得正常。張小蓮又拿了一些鹽,化成鹽水,將傷口洗了一遍,拿布條包扎住了。
看許良漸漸好轉,張小蓮安下心來。又到院子把牛大郎背上的貨架卸下來,想不到她一個弱女子,氣力也是不小。
張小蓮把牛大郎拴在院子里一棵大樹下面,這是牛大郎以前吃飯的地方,味還是原來那味,牛大郎在這里臥著,舒服的打了一個響鼻。
做完一切,張小蓮守在許良旁邊,漸漸支撐不住,竟靠著墻頭,在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