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裴文德看著周圍來往的軍人，心中只覺得新奇，“你怎么還給我帶軍區來了？”

“圣器出了這檔子事，大長老擔心有人狗急跳墻對你動手，讓我帶你來躲一躲風頭。”石敢當嘆氣道，“等他協商好了，在帶你去雒陽。”

裴文德心中卻有些急切，畢竟據石敢當所說，在雒陽國子監，有上千個異人呢！

這不是上千份獎勵？

“李哪吒不是天人嗎？他都沒打得過我，還怕誰算計我？”裴文德說道。

石敢當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道：“你是能抗住超高音速導彈，還是頂得住天基武器？”

“那，那不至于吧……”裴文德突然覺得上千份獎勵也不急了。

“不至于？有些人急眼了，戰術核彈都能往你頭上扔。”裴文德解釋道，“現在的異人和天人們，最多是因為神通，而用于某些特殊領域，或者被用作特種作戰的單兵使用。”

“這樣說來，還是愛因斯坦天尊和于敏佛祖更管用啊。”裴文德訕訕道。

這時，有個衛兵從遠處過來，對石敢當鄭重道：“石大校，首長暫時沒有時間，請您轉往休息室等待。”

石敢當面色一窒，只好拉著裴文德，轉往一旁的待客休息室。

“你居然是大校？沒看出來呀。”裴文德笑道，“還有，你要見那個啥子首長做甚？”

“不是我要見，而是你要見！”石敢當皺著眉頭道，“這位首長，名為李靖。來見他，就是為你這個圣人爭取盟友！”

“但，他好像不想見我。”裴文德攤攤手。

“唉，應該是想再觀望一下。”石敢當思索著，“但他一貫都保持中立，在這軍區待著，你不會有危險。”

兩人來到豪華的會客廳，分別坐下，都陷進綿軟的沙發中，一時無話。

“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我給你交代一些事情。”石敢當突然開口道，“文德，你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要千萬記得隱姓埋名。”

“啊？什么意思？”裴文德有些不解，“可不是還有很多異人去當電競選手嗎？”

“他們只是因為電競而出名。”石敢當說道，“我的意思是，因世俗能力出名當然沒問題。但，當你展現出神通時，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并且傳頌你。”

“可以做演員、歌手、電競選手。”裴文德說道，“但不能做公眾眼中的超能力者，是嗎？”

“對。”石敢當點頭道，“你知道為什么，你此前從未知道有異人、天人和圣人的存在嗎？”

“國家機密？”裴文德說道，“這種存在，不一般都是過于先進，不便展示嘛。”

“想多了。”石敢當扶了扶額，說道，“這是因為，香火業力的存在。”

“香火業力？這是什么說法？”裴文德好奇道。

“傳頌你神通事跡的人越多，你的修為就會越強，這就是香火業力。”石敢當解釋道。

“這不是很好嘛？”

“如果這個世界有很多靈氣，那自然很好。”石敢當搖頭道，“可是自然環境中的靈氣稀薄，而修為越強的存在，維持生命活動所消耗的靈氣就越多。”

“也就是說，修為越強，越缺靈氣，也就是死的越快？”裴文德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也不能完全這么說。”石敢當補充道，“仙神妖魔的轉世，天生能產生靈氣，所以這些人可以修行。只不過，他們修行的方向不是提升修為，而是強化靈氣的控制方法和提升戰斗技巧。”

“因為產生靈氣的能力是固定的，對么？”裴文德問道。

“是。”石敢當調出一份Word，發給裴文德，然后說道，“你自己看一下吧，這是一些修行者常識，我小憩一會。”

裴文德打開這份名為《修行：從入門到入土》的Word，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其中著重介紹的，就是兩個概念——靈氣桎梏和香火業力。

靈氣桎梏，也就是指現代自然環境中靈氣含量極低，并且還在不斷下降，修行者不僅無法從自然環境中提取靈氣，還會被自然環境中的未知物質吸收靈氣。

香火業力，口口傳頌會讓修行者變強，然后因為靈氣桎梏，缺乏靈氣而死。

當然，因此異人們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即不能在凡人中，故意泄露別人神通事跡。

違反者，人人得而誅之。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科普，比如異人不要妄圖身抗炮彈，要老實遵守大唐律什么的。

但這些小科普中，有一個讓裴文德尤其在意。

關于天賦尺——天賦尺只能在被測者靈氣均衡的時候使用，否則將會沒有反應。

所謂靈氣均衡，就是指身體產生靈氣大于等于身體消耗靈氣。

當時，石敢當對他使用天賦尺，是奏效的。

也就是說，裴文德在當時的身體，是在產生靈氣的。

可裴文德記得分明，自己從小可沒有什么天生異象，也沒有什么轉世神通，自己也不是哪個神明的轉世。

而且……

裴文德沉心內觀，發現自己的靈氣不僅沒有被所謂“自然環境中的神秘物質”奪走，反而在從自然環境中不停的吸收著靈氣。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瞥了一眼睡著的石敢當，裴文德拿出自己沒來得及看的戰利品——《絕地天通研究手冊》

【《絕地天通研究手冊》：偉大的佛學家、探險家、政治家、靈氣學家金蟬子出品，內含對地絕天通、靈氣衰竭以及相關真相的研究，值得一看！！！】

裴文德想，在這東西里面，應該能窺探到一點真相。

他打開書，發現這書上的文字，和系統的神秘文字如出一轍。按下心中疑惑，他仔細閱讀了起來。

與其說是研究手冊，倒不如說是一本史書。

書里介紹了上古時期，道、佛兩家的爭霸，和最終的結果——

道家釋放出了無窮盡的羲，吸收了天上佛國的靈氣，又釋放出了無窮盡的和，吸收了地上佛國的靈氣。

佛家釋放出了無窮盡的重，吸收了天上道門的靈氣，又釋放出了無窮盡的黎，吸收了地上道門的靈氣。

世間失去了靈氣，所有神明妖魔都走向了慢性死亡，這就是絕地天通——

從地上到天上，斷絕所有靈氣生物的活路。

于是，大家都被迫轉世投胎，試圖降低自己的能耗，熬過這缺乏靈氣的歲月，以期望未來羲、和、重、黎這四種物質自動消亡，在靈氣復蘇的時代東山再起。

但這種行為是愚蠢的，羲、和、重、黎不會自動消亡，反而會自動增殖。

而這時候，偉大的金蟬子挺身而出。

他將法寶緊箍改造，讓它不停計算，歷時千余年，終于算出了，能夠分解羲、和、重、黎的法門！

偉大啊！金蟬子！

歡呼吧！天下人！

旃檀功德佛的恩情永遠還不完！！！

裴文德合上書頁，一臉黑線。

這書中，無處不充滿了對金蟬子的吹捧。

不是，你是作者，能不能要點臉，不要在自己寫的書里夸自己啊！

不過，看完這么多，裴文德大概知道他異于常人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的靈氣流轉法門，不自覺的暗合了書中所寫，分解羲、和、重、黎的法門。

所以，他能從空氣中的羲、和、重、黎中吸收積累近千年的靈氣。

而關于他的系統，裴文德也大概知道了來歷。

這東西，大概就是被金蟬子改造的緊箍……

突然，一個文職軍人匆忙進入休息室，打斷了裴文德的遐思，也打斷了石敢當的美夢。

“二位，李首長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