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柄彎刀在見血之后,發出震顫。
人影彈指一敲,刀身上的血跡逸散,變得鎮靜。
張謀身形緊繃,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逃?
不可能!金丹期的馬甲午都被瞬秒了。雖說有他大意的原因,但這已經能看出太多了。對方,至少金丹!
張謀不清楚這個境界是何等實力,只能往自己前世看過的一些修仙小說中套。但不管是哪本小說,結論都是驚人的一致——金丹,凡人絕對不可抗衡!這已經是生命本質的區別,甚至說是維度上的區別也不為過。
但,等死嗎?
前世的他就是因為被查出漸凍癥,從而自暴自棄,最終因意外死去。
而得上天眷顧的如今,也要如此嗎?
不!
一定有辦法的,快思考!
但好巧不巧,那被黑線遮蔽的腦袋上投射來了冰冷的視線!
但持刀的人影并未接近,而是另外一個略顯瘦弱的人影緩慢靠近,直到逼近到張謀面前。
對方似乎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張謀。
張謀下意識往后一退,感受到胸口的溫熱感。
是生死牌!
還有魂鈴!
張謀立馬將手伸進胸口,人影卻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叮!”
兩者相觸的地方發出短暫的金鐵交擊的聲響,旋即其中綻放出光點。
光點一瞬綻開!
人影像被疾馳的卡車撞到一般,飛出幾十米遠!
持刀人影迅速上前,接住對方。
張謀則終于拿出魂鈴,奮力搖響。
清脆的鈴聲響徹而出。
人影見此,立刻卷走馬甲午掉落的東西,消失不見。而魂鈴則驟然崩碎,化作兩扇古樸的大門!
大門洞開,雄渾的聲音最先傳出:
“何人,安敢沖撞江羅府衙!”
旋即,從中踏出數十人,其中領頭的一身紅黑長袍,后背繡著晦澀的黑色紋路,頭戴金頂長冠,紫金靈珠鑲嵌正中,其下是散著金光的眸子,攝人心魄。最顯眼的,則是他雙頰上的紅色號角狀印記。使得其在威嚴之余多了些詭異。
僅是看著,張謀便清楚,此人定是那通判黃祁!
而其余幾人,則是捉刀,和一些卓越的不良。
竟是高層全員出動!
黃祁掃過張謀,冷哼一聲:“區區混沌物!”
旋即抬手一抓,虛空破碎,那兩道人影差點被拽出。
情急之下,瘦弱黑影丟出一朵黃花。黃花猛然膨脹,擋住虛空的抓力。持刀黑影得理不饒,一刀斬出,刀光襲向黃祁。
“呔!”
黃祁一喝,一柄暗紅色匕首憑空出現,化作殘影斬向黑影。
瘦弱黑影見此,黃花直接將二者包裹,消失不見。
黃祁再一握,另一處虛空墜落出被拿走的馬甲午的遺物,這些遺物中帶著些許的血跡。
“有些本事?!闭f罷,黃祁將目光投向張謀。張謀被盯得有些發瘆。
“牛寅??!”
張謀立刻反應,半跪在地,恭敬道:“屬下在!”
黃祁見此,嘴角揚起,“莫要再裝這幅姿態,本官已知曉一切。你如今修為盡失,記憶不存。念你為守護同僚才落得這番下場,便給你一年時間。若一年后你達不到原先實力,這捉刀牌子便換人戴吧。”
“謝黃大人!”
“呵?!秉S祁不在多說,轉身遁入虛空。
張謀尚未緩口氣,便見其中一位國字臉捉刀掐決指向他。一陣微風拂過,他的意識在短暫的掙扎后陷入黑暗。
“帶回去!”
捉刀剛正不阿,放倒張謀后下令道。
幾位不良對視一眼,旋即躬身應了,上前從儲物袋中抽出冷冽黝黑的鐵鏈,拴住張謀的四肢,脖子上是虎頭紋案的枷鎖。
隨后其中兩人又拿出兩根鐵鏈,末端是暗紅色的鉤子。
張謀在暈厥片刻后,只覺得被一股溫熱氣息喚醒。但他不敢睜眼,只得裝作昏迷。
“丁卯,到此為止!”關鍵時刻另一個俊朗的少年捉刀下令。
“按著規程來,牛寅丁涉嫌謀殺同僚,需限制身形!”另一個白胡子侏儒笑著說道。
少年惡狠狠地盯向侏儒,掃視一圈后道:“我看哪個敢!!”
“甲未!我等都知曉你與寅丁關系,但這具軀體中的魂靈早已不再,又何必在意。黃頭既然閉了眼,回了身,那便是交由我們。何苦耗費這數百日夜,不如徑直跨向最終,也是慈悲不是?”另一個掛著兩串巨型佛珠的光頭僧人回應道,雙手合十,一股風起,吹得少年竟身形搖晃。
牛甲未額頭見汗,“嘿!”大喝一聲,一道陰氣森森的黑幡出現在他頭頂,黑幡四周紅光閃爍。他穩住身形,雙眼開始變得通紅。
“小家伙發飆了!”侏儒尖叫著遠離牛甲未。但還是有紅光竄上他的衣服,一瞬膨脹成火海一下淹沒了他!
“燙燙燙!痛痛痛!”變成火球的侏儒不斷上下翻騰,好似完全拿這火焰沒辦法。
幾位捉刀全然不管侏儒,只有一些不良在注意躲避著。
僧人見此微笑著將一串佛珠丟起。
牛甲未眉頭皺起,揮動黑幡,紅光卻被佛珠完全抵擋在外。
“偏是一副慈悲心腸,又是一樣謫仙姿態,若是別的見了,非得稱呼一聲仙人不可??煽窗桑@仙人卻用著魔道靈器,攫取氣血,殺心鑄道。何其荒謬!何其荒謬?!敝v到此,僧人竟是兩行熱淚流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甲未若執意如此,那便替了寅丁,入這地獄,如何?”
說罷,另一條佛珠騰空而起,交織旋轉,散出金鐘虛影!
牛甲未被壓得地面崩裂,單膝跪地,嘴角鮮血涌出。憤怒的雙眸里滿是血絲!
“蠻神……”
“鏘!”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切異象驟然消散。侏儒身上的火焰也瞬間消失。
無形的壓力讓不良跌倒,捉刀們則半跪在地苦撐。
“叮!”
劍身入鞘,這股力量才驟然消散。
造就這的捉刀,則是當時離黃祁最近的白衣青年。
他不姓牛,也不姓馬。
他叫甲子,只叫甲子!
甲子神色冷冽,語氣淡然卻不容置喙,“按著規程來,上鎖!”
那兩不良連忙從地上爬起,提著鉤子便是兩下穿透張謀的肩膀。但那里,沒有血流出,鉤鏈則像插進了虛影一般,被兩人拔了出來。
其中一人提著鉤子顫巍巍地回道:“諸,諸位大人,勾不住寅丁大人的魂……大人,大人可能被丁卯大人給……”
他不敢再說,另一人卻接著回到:“給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