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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鮮明的對比

連續幾天,府衙外面都擠滿了鳴冤叫苦的百姓,大門被堵得水泄不通,足見民憤之大!

各級官吏疲于應付、焦頭爛額,以林天旭為首的衙門長官只能避而不出。

“市面上的糧價已經漲到一百八十文一斗,別說百姓了,衙門里的小更都已經買不起了!“

“郡守,這可如何是好?!“

通判都急得嘴巴長皰,一說話生疼。

府衙推官粗暴地宣泄憤怒,大聲咆哮道

“他以為把糧價調控到一百五十文,那群富商就會一股腦傾銷?他低估了人心貪婪!現在一百八都不賣!這個爛攤子怎么收拾?“

“依卑職看,李慕軒就是北周奸細,故意激起民怨,搞垮咱們襄陽郡!

“過分了!”林天旭似是受到侮辱般皺起眉頭,寒聲道:

“他只是嚴重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幸好暴露真實水平,否則朝堂要是重用不啻于一場災難。

一眾官吏苦笑。

也對,從某種意義上說,提前止損了

只能算襄陽郡倒霉。

“郡守,卑職總覺得這盤棋沒這么簡單,萬一盤活了呢?”一個官員小心翼翼

說。

林天旭沒好氣道:

“他要是能將糧食恢復到洪澇前的價格,本官投江自溺!“

數日來,府衙外人頭攢動,百姓們的哀鳴與控訴交織成一片,將巍峨的大門緊緊圍困,宛如潮水般洶涌,昭示著民怨之深重,幾欲沖垮這權力的壁壘。各級官吏穿梭其間,疲態盡顯,應對不暇,而林天旭,這位衙門的首腦,卻只能深居簡出,避其鋒芒,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市井之上,糧價已攀升至駭人的一百八十文一斗,非但百姓苦不堪言,就連衙門內的胥吏,亦是囊中羞澀,難以為繼!”這消息如同寒冰刺骨,讓人心生寒意。

通判大人急火攻心,唇邊竟生出了燎泡,每開口一句,都伴隨著陣陣劇痛:“郡守大人,此情此景,我等該如何是好?”

推官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懣,他怒目圓睜,聲如洪鐘:“原以為將糧價壓至一百五十文,便能逼得那些奸商就范,豈料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便是一百八十文,他們也絕不松口!這爛攤子,真是讓人焦頭爛額!”

言及李慕軒,有人更是憤憤不平:“此人定是北周派來的細作,企圖借糧價之亂,煽動民變,摧毀我襄陽郡之根本!”

林天旭聞言,眉宇間閃過一抹怒意,他冷冷地反駁道:“李慕軒不過是高估了自己的手腕,幸而提早暴露了他的無能,否則,若被朝廷重用,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眾官吏聞言,皆是苦笑以對,心中暗道:這未嘗不是一種不幸中的萬幸,至少,提前止損,未至萬劫不復。

然而,就在這沉重的氣氛中,卻有一人輕聲插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郡守大人,卑職斗膽猜測,此事或許另有轉機,萬一李慕軒真能逆轉乾坤,使糧價回歸洪澇之前呢?”

林天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冷冷地回應:“若他真有此能耐,本官甘愿投江以謝天下,只是,這等奇跡,怕是比登天還難!”

夜幕低垂,府衙之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室凝重。最終,這爛攤子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府尊大人的肩上,他心中五味雜陳,卻也明白,此乃職責所在,無可推脫。

“萬般無奈之下,唯有以雷霆手段,行非常之事,執利刃以均貧富,雖非正道,卻也是迫不得已的權宜之計?!绷痔煨竦穆曇舻统炼鴽Q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正當此時,一名黑衣侍從匆匆步入,步伐輕盈卻難掩急迫,他壓低嗓音,如同夜風中傳來的密語:“府尊大人,北周那邊有動靜了,新科狀元王朗已至樊城郡,正夜以繼日地清查賬簿,整頓吏治,聲勢浩大?!?

此言一出,廳內氣氛瞬間凝固。林天旭的臉色變得僵硬,仿佛被寒風驟然侵襲,失去了血色。眾官吏面面相覷,皆是滿腹牢騷卻又不敢言,那份尷尬與憤懣交織的情緒,在空氣中悄然蔓延。

“隔壁”,這二字如同利刃,直刺心扉,指的是那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北周樊城郡。那里,新科狀元正以雷霆萬鈞之勢,展現著其治國理政的才華與決心,而反觀自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府尊,卻仿佛置身事外,對案頭的文書視而不見,形成了鮮明而刺眼的對比。

“不為爭名逐利,只為那一口氣,那口被剝奪、被踐踏的尊嚴之氣!”林天旭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既有不甘,也有無奈,“他王朗,輕而易舉地奪走了本該屬于你的榮耀,如今更要隔江相望,以行動作為最鋒利的嘲諷?!?

提及李慕軒,林天旭心中雖無多少敬意,但對于北周朝此番舉動,他卻是怒不可遏,認為這是前所未有的無恥行徑。然而,憤怒之余,他也深知,大局已定,勝負的天平早已傾斜。

“在這權力與榮耀的棋盤上,一府之尊的顏面,竟也敵不過瑯琊王氏的輕輕一拂。當王朗踏入洛江郡的那一刻,無論是當地的豪族還是富紳,都需低眉順眼,糧價亦隨之波動,這便是現實,殘酷而真實?!绷痔煨竦脑捳Z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卻也藏著一份不屈的堅韌,仿佛是在告訴所有人,即便前路艱難,他也要奮力一搏,守護住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絲尊嚴。

洛冰璇輕啟朱唇,嘴角微撅,眼中閃爍著幾分不滿與戲謔,她故意將語調拖得悠長:“喲,還真當自己是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謀士了?瞧瞧這糧價,接手時還不過是百文一斗的溫柔鄉,轉眼便成了百八十文的燙手山芋,每隔幾個時辰便嗖嗖往上漲,五文五文地跳著走。李公子,您這‘佳績’,可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言罷,她輕嘆一聲,似是對李慕軒的無奈,又似是對時局的感慨,轉身欲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評價:“蜀地得之此‘賢才’,不知是福是禍呢?!?

李慕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外界的風云變幻皆無法撼動他分毫,手中竹簡輕輕翻動,未曾抬首,那份從容與自信,自有一番風度。

洛冰璇見狀,心中更是五味雜陳,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決絕與不甘,腳步輕盈地步入內室小閣。

室內,孟寒幽靜坐軟榻之上,周身氣息如細水長流,沉穩而內斂,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輕輕睜開,望向洛冰璇,語氣淡然而堅定:“洛姑娘,莫急。本宮深信,李公子非池中之物,定有他的考量與布局。此番挑戰,于他而言,不過是證明自己的契機罷了。本宮的眼光,向來不會錯。”

洛冰璇聞言,雖心有不甘,卻也知殿下決定難改,只得撇了撇嘴,將不滿咽回肚里,心中暗自嘀咕:這賭注若是輸了,可不僅是銀子的問題,連帶著殿下的聲譽都要受損呢!

正當此時,樓下傳來一陣溫潤如玉的聲音,似春風拂面,溫柔地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洛冰璇本想置之不理,卻被孟寒幽那略帶寒意的目光看得心頭一凜,只好不情愿地應聲道:“誰?何事?”

話音未落,人已躍至窗前,一個輕盈的轉身,便如燕子般掠出窗外,只留下一個憤怒而清脆的聲音在空中回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李慕軒的聲音依舊平和而清晰,透過夜色傳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洛姑娘,煩請調派一隊精銳,今夜悄無聲息前往倉庫,用麻袋裝滿泥土,數量以多為上。此舉雖非尋常,但關鍵時刻,或可成為扭轉乾坤的關鍵?!?

“為何偏要避開衙役行事?“李慕軒輕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深邃,“古來官商糾葛難解,府衙之內,誰又能保證無一絲暗流涌動,不借此機哄抬糧價?我們行事,需得更加謹慎,方能避開那些潛在的絆腳石,力求無聲無息?!?

洛冰璇聞言,面色一凜,隨即轉過身去,步伐中帶著幾分決絕,“李大人言之有理,但我必須提醒你,時日無多。殿下四日后便將返回朝歌城,我們的每一步都需精準無誤,不容有失?!霸捳Z間,她的背影顯得格外決絕而堅毅,仿佛已將所有重擔一肩挑起。

隨著她漸行漸遠,空氣中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冷香與那份不容忽視的緊迫感,提醒著每一個人:在這權力的漩渦中,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翼翼,方能在這錯綜復雜的局勢中,覓得一線生機。

樊城郡,府衙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室靜謐而深沉的忙碌。王朗端坐于案前,眉宇間雖難掩倦色,卻只是以指腹輕輕按壓著眼眶,隨即又沉浸于堆積如山的文書之中,那份堅韌與執著,令人心生敬意。

立于他身后的知府,目光中滿是對這位年輕公子的欽佩之情。自王公子前夜風塵仆仆抵達此地,不過一夜之間,郡城內的糧價竟奇跡般地從百文一斗跌落至八十五文,其影響力之巨,可見一斑。這不僅僅是數字的變動,更是瑯琊王氏門閥威望的彰顯,讓即便是貪婪成性的富紳豪族,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以示對這份古老血脈的敬畏。

“王公子,您已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知府的聲音細若游絲,卻滿載關切。

王朗輕輕擺手,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無妨。八十五文,于百姓而言,仍是重負。吾輩所求,非止于此,必須降至五十文,方顯我王氏濟世之心。”

知府聞言,面露難色,稍作沉吟后,還是不得不道出實情:“公子高義,然此事實難從命。富紳們以高價囤積,意在災荒中牟取暴利,此等行徑,無異于斷人活路。他們豈會輕易放手?”

察覺到王朗神色漸沉,知府連忙轉換話題,試圖緩和氣氛:“且說那對面,糧價已飆升至近二百文,市場混亂不堪,百姓怨聲載道。但此人,又豈能與公子相提并論?”

王朗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降不得,亦要降。即刻傳召錢、孫兩家主事,本公子有話要問?!?

知府聞言,立刻應聲而去,執行命令時,心中雖有諸多顧慮,卻也甘愿為王朗鞍前馬后,無怨無悔。

王公子,其人如玉,風華絕代,宛若龍躍鳳鳴,前程似錦,引得無數人競相攀附,卻難覓其門徑。

一個時辰半的光陰悄然流逝,王朗靜坐堂上,手中緊握著沉甸甸的賬冊,目光如炬,冷冷地審視著堂下兩位來自豪族的主事人。他緩緩啟唇,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賬目之間,即便是最細微的線索,也逃不過我的眼睛。”言罷,他輕提桌上精致的鶴嘴小壺,為二人各斟一杯清酒,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不過,過往云煙,亦可作罷?!?

錢、孫兩家的家主,此刻面色慘白,相互對視間,皆是驚懼之色。知府在一旁,心中暗自感慨,名門之后的手段,果真是非同凡響。那些堆積如山的賬本,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鋒利的劍刃,直指那些災荒前府庫儲備糧背后的齷齪交易。他心中暗想,若是換作那寒門出身的李慕,又怎能洞悉這官場與商海的千絲萬縷,更遑論操控這一切?這便是高門與寒門的鴻溝,天賦與資源鑄就的壁壘。

王朗見狀,索性直言不諱:“既然要清理門戶,便需雷霆萬鈞。二位家主,不妨做個表率,將糧價調至六十文一斗,以解民困?!?

孫家主欲言又止,嘴唇微顫,似在尋找最后的掙扎。王朗眼神一凜,語氣中多了幾分寒意:“莫非二位還想保留幾分顏面不成?”

“降……降價?!卞X家主率先屈服,目光瞥向賬冊,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顯然已是被徹底震懾。

“好,那便六十文一斗,按狀元郎的意思辦?!睂O家主無奈應承,卻也知此刻已無可挽回。

王朗輕拍手掌,面露滿意之色,繼而細細叮囑:“切記,降價需循序漸進,你降五文,他再降五文,如此方能掩人耳目?!?

知府初時疑惑,隨即恍然大悟。若兩家同時降價至六十文,必會引起糧商警覺,認為其中有詐。唯有通過價格戰,營造出糧食充足的假象,讓那些貪婪的糧商誤判形勢,方能真正解民于倒懸。

“遵命?!眱晌患抑髅銖姅D出一絲苦笑,匆匆告退。

王朗輕抿一口香茗,隨即起身披上華美的錦袍,對知府道:“帶我去看看那些流民,他們的情況刻不容緩?!?

知府擔憂道:“公子不先歇息片刻?”

“不必了?!蓖趵驶仨恍?,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慈悲,“陛下仁心,不忍百姓受苦。此番降價之后,還需籌備二十船糧食運往襄陽郡,以彰顯我北周之大義?!?

“這豈不是資敵之舉?”知府大驚失色。

王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陛下心中自有丘壑。此舉非但非敵,更是對殿試舞弊案的有力回應,讓天下人知曉,陛下之決策,無可撼動。而西蜀與李慕軒,終將為自己的短視付出代價?!?

知府聞言,心中豁然開朗。對于那位掌握乾坤的帝王而言,一郡之地的災荒,不過是棋盤上的一粒棋子,而真正的棋局,在于如何借此機會,鞏固皇權,彰顯國威,以及,讓所有人看到,誰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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