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這個故事我知道,
范進中舉對不對。
“高大人讓我來照拂你一二,但今天我聽村長說你已經拜入了鎮鏢局門下,真是淺水困不住你啊,
哈哈哈。”
“往后的日子還需你多照顧我呢?!?
鄭財主雖然不知道劉辛以后會在鎮鏢局闖出什么名堂,
但是現在結交一下,
稍稍的投資些,也不為是明智的選擇。
“鄭財主說笑了,
我就一個混小子,撞大運了而已,不值得這么抬舉?!?
鄭財主微笑著拍了拍劉辛的肩膀,
“你年紀小我管你叫辛弟,你管我叫大哥,
既然你叫了這聲大哥,咱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今年秋收你家糧我幫你收了,不要租子錢,
此外。”
話音剛落,
鄭財主從隨身揣著的錢袋子里掏出了一兩大紋銀。
這大紋銀相當于十兩白銀,十足的硬通貨,含銀量極高。
“這大紋銀就當是大哥對你在鎮鏢局的資助,辛弟放心,有大哥在村子里,你家里絕對不會出事的?!?
鄭財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對于劉辛,他可是下了不小價錢的。
劉辛臉上充滿了感激,
心里感慨道:
果然,人一但暴露出才華,就會有人上門投資你,有了才就不會缺財,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劉辛細細的摸著大紋銀,
這是他活到現在頭一次見到。
“明兒,大哥給你擺上幾桌酒席,咱們瑪瑙村多少年都沒有能進城里拜門的,你是頭一個進鎮鏢局的!讓你風風光光的去城里,面子給你做足的!”
現在的鄭財主就好像是劉辛的親大哥,為他做行,為他賀禮。
還是那句話,
男人不能沒有自己的資本。
“辛弟,你家里什么味道?聞著怎么這么嗆鼻子?”鄭財主好奇的問道。
劉辛哈哈笑,打個馬虎眼。
他可不想把兔肉給這老家伙吃,他還沒吃夠呢,哪怕他給了一兩大紋銀。
第二日,
劉辛家的小院里擠滿了附近的鄰里鄉親,孫叔也在其中,游走于每個桌子。
整整十五桌席面,鄭財主好大的手筆,每個桌子上都有一條魚,這是鄭財主連夜讓人上縣里買的,宰的時候還活蹦亂跳呢。
白菜豆腐,爆炒三絲,還有些肥豬肉,還有著一整桌子的雜糧餅。
每個村民臉上都是喜洋洋的,嘴里大口吃著菜,好生爽快。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都沒有蓋過村民說話的聲音,對于劉辛的贊揚就沒有停過。
“我看這老劉家二小子打小就行,我可是看他光屁股長大的?!?
“那鎮鏢局是啥地方?!那可是在城里都是龍頭的主兒,都能和衙門掰手腕,辛兒以后可是不簡單了?!?
“咱瑪瑙村上一個進城學藝的是多少年前了?不記得了,反正前年有個小子去城里的路上被黑山狼咬死了,那叫一個慘誒。”
“你別說,這肥豬肉真好吃??!”
靠近屋子的是主桌,
油燜肘子,亂燉豬肉,還有些劉辛叫不上名的菜,旁邊還擺著滿滿一盆的大白面饅頭,熱氣騰騰的,
劉辛上次什么時候吃的白面饅頭?
好像是前年大哥捕了頭狐貍,賣了皮,才舍得買上些白面的,蒸上幾個白花花的饅頭。
劉母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村民時不時的還向她招呼,感慨自己二兒子的出息,有能耐,
感覺…
像做夢一樣…
劉辛挑開噴香的肘子,夾出其中的肉塊放到了劉母的碗里。
“娘,吃吧,再不吃就涼了,再吃個白面饅頭,嘗嘗這東西是什么滋味,不用等太久,咱家也可以天天吃肉,吃大饅頭?!?
劉母的眼角又止不住的落了淚,她一個婦道人家,
在這亂世,
沒了老公,沒了兒子,原本以為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要服勞役離自己而去,沒想到,發生了這么大的轉變。
“娘,天不絕咱劉家,
你兒子有運道,上天保佑,大哥照顧著我,拜入了鎮鏢局,看誰以后敢欺負咱家!”
“誒!”
劉母顫抖的手接過來了白面饅頭,摸著饅頭光滑的面皮,輕輕的咬了一口…
這感覺…
是比那雜糧餅好吃多了…
嫂嫂坐在旁邊,默不出聲,眼淚滴在了地面上,小口咬著白面饅頭。
那村民吃飯的十四桌席面,熱鬧非凡,叫喊聲不斷,
而劉辛這主桌,低聲啜泣,哭聲逐漸升高。
壓力在此時得到釋放。
“這…饅頭,真好吃,你爹爹和你大哥在下面也是能閉上眼了…咱劉家也是起來了。”
劉母也不吃肉,就小口吃著手里的饅頭,
一口…一口…又一口…
“唉!辛弟,你怎么在這貓著呢,
來來來,咱三干一杯,祝賀我辛弟拜入高堂大門,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村長和鄭財主過來敬酒,
他們和下面吃飯的村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不屑于和他們喝酒。
劉辛接過村長遞過來酒杯,
看著杯里渾濁卻又刺鼻的酒氣味,劉辛哈哈一笑,一飲而盡。
辛辣的感覺從口腔噴涌而出,讓人止不住的想要落淚,但是劉辛控制住了,遭多大難都沒哭,這點小意思就想讓他落淚?
沒門!
鄭財主和村長這類人,
進城無門,買不起房,在城里沒有營生,如同無根之萍,還不如在瑪瑙村生活,圖個快活,
但是,
劉辛的存在,又讓他們本就趨于平淡的內心再起波瀾,現在投資這個小子,
萬一…
這小子真要是出息了?那不就賺了嗎?!
就憑那長衫上的五個字,
鎮鏢局鏢徒就足夠他們投資一番,一腳踢昏無賴,更是讓他們下定決心。
“辛弟啊,
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別的話咱也不說了,希望你可以留在鎮鏢局,在硝石城扎根留存,這樣的話,哥去硝石城也能落個腳,那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哥?!?
幾句話的意思就是別忘記了我對你的投資。
“大哥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忘恩負義之輩,大哥對我的幫助我這輩子不會忘記的,等大哥去了城,我給大哥擺上席面,喝上幾杯。”劉辛的話語讓鄭財主把心放好了。
幾杯酒下去,整個院子的氣氛更加熱鬧。
有的村民甚至開始唱了起來,
直至天快黑這場席面才堪堪結束。
劉母和嫂嫂收拾著眾人的殘羹剩飯,至于桌子和碗筷都由鄭財主家的下人收拾。
“這些人可真能吃,這大肥肉一塊都沒剩?!鄙┥┛粗肜锏牟藷o奈的說道。
收拾完的剩菜在這深秋還夠家里吃上那么幾天的。
“我自己一走,
家里就剩她二人了,雖然鄭財主幫忙收了糧,但是入了冬可怎么辦?那嫂嫂操持下來也太累了,這一冬,該累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