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周庭蓉攔住長安說道。
“長安,你跟隨伯爺在外面忙了一天,也累了。”周庭蓉站起身子說道。
“不如,先下去歇息吧,待會兒我再讓人去給合歡院傳話。”
“得嘞,謝姑奶奶,奴才告退。”長安心想,這下可以早點歇下了。
“姑奶奶,長安往前院的方向去了。”小丫鬟向周庭蓉稟報。
“嗯,知道了。”周庭蓉莞爾一笑。
周庭蓉向來是喜歡使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鄧敏知和伯爺的關系就是被這一件件小事給挑撥得夫妻離心。
“夫人,咱們院該落鎖了。”瓶兒對鄧敏知說道。
“夫人,伯爺這個時辰了,想來是今晚不到咱們院里了。”雙兒也說道。
鄧敏知抬頭望向天空。
“今夜月明星稀,明日約莫有雨。”鄧敏知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說道。
“夫人,您是怎么了?”雙兒撓撓頭說道,“自從您醒來,整個人像是怪怪的。”
“我倒是覺得,現在的夫人挺好的。”瓶兒說道。
鄧敏知會心一笑,說:“沒什么,只是前段日子太累了,這會兒有所感悟。”
薔薇院里。
“娘,我們以后就住在舅舅家了嗎?”說話的這是周庭蓉的大女兒陳云淑。
像陳云淑這個年紀的孩子,早早就記事了。
陳云淑親眼見證了父親母親的感情變化,目睹了父親的驟然離世,看到了陳家和外祖家的爭執不休。
第一個出生的孩子是得到親情最多的孩子,只是到弟弟弘哥兒出生后,父親母親的注意力就集中到男孩上了。
“大姐,這還用問嗎?你真笨呀!”陳云弘笑罵道。
“外祖母可說了,往后這兒就是咱們的家。”
對于自己的兩個姐姐,陳云弘向來是沒有多大尊重的。
這是個被家里寵壞了的男孩。
“弘哥兒說得對,淑姐兒,以后啊,咱們要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周庭蓉把幾個孩子叫到身前說道。
“淑姐兒,儀姐兒,弘哥兒,你們仨記住了。往后,咱們就住在永安伯府了,這兒不只是外祖家,這兒是咱們娘仨的家。”周庭蓉低聲道。
“聽明白了嗎?”周庭蓉問孩子們道。
“嗯,明~白~了。”三個孩子似懂非懂地回道。
“娘,那我在家里什么都能做嗎?”陳云弘扯了扯周庭蓉的衣袖撒嬌道。
“當然可以了,咱們弘哥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周庭蓉親了親她寶貝兒子的臉蛋回答。
“在自己家里,咱們什么都不要怕。”周庭蓉繼續說道。
“弘哥兒放心,你們的外祖母和舅舅是最疼咱們弘哥兒的。”
“那,那,那舅媽呢?”陳云淑遲疑了片刻問道。
“她呀,怕她不成?這個家姓周,不姓鄧。”周庭蓉輕蔑一笑回道。
可是,這個自認為姓周的女人忘了,她的三個孩子姓陳。
合歡院里。
瓶兒正在給床鋪新換一床棉被。
“夫人,夜涼了,該歇息了。”雙兒挑了挑燈芯說道。
“這石榴被真好看。”鄧敏知走近床鋪說道。
“石榴多子,寓意著多子多福。奴婢想著,近來夜涼,夫人又大病初愈,合該換個喜慶些的棉被。”瓶兒笑道。
“是個辦事妥帖的,你早點下去歇息吧,今夜雙兒留下守夜。”鄧敏知說道。
“是,奴婢告退。”瓶兒關上了房門。
“夫人,她走遠了,外頭沒人。”雙兒低聲低氣地說道。
鄧敏知用眼神示意雙兒走近。
“雙兒,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鄧敏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