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晚上，均無事發生。

別看毛利小五郎有些名氣，但生意比想象中差。好在請他的報酬不低，可以幾月不開張，一開張抵幾個月開支。

翌日，也就是龍清泉來到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第三天，室外氣溫驟降。

雪花如織，紛紛揚揚灑落在街頭。好似打翻了儲雪的罐子，給屋檐、樹梢和馬路鋪上一層薄薄的白色絨毛毯。

毛利蘭早已換上厚厚的冬裝，見龍清泉還穿著短袖，不免覺得有些凄慘：

“近藤先生，今天入冬了。晚些時候等我爸睡醒，我讓他拿點錢給你置辦一套冬裝。外面天氣冷，別感冒了。”

【什么？】

【這就入冬了？】

龍清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開口跟對方確認道：

“我記得，昨天不是情人節嗎？”

“對啊。”

“情人節難道不是2月14日嗎？”

“是2月14日啊，有什么問題嗎？”

見毛利蘭沒察覺出時間的不連貫，龍清泉很是困惑地追問道：

“你剛才說，今天入冬了。我想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

“今天？12月20日。”

龍清泉面色愈發古怪，隱約猜到一種不可能的可能，最后一次進行確認：

“你的意思是說，昨天是2月14日。今天入冬了，是12月20日。”

“對啊。”

【完了完了。】

【時間線完全都是亂套的。】

龍清泉以前看《名偵探柯南》時，里面的內容基本是一集一個案件。

前一集和后一集的時間不連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甚至一年當中過幾次同樣的節日，作為觀眾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放到現實中，時間線跳來跳去變動毫無規律可言，這誰受得了？

考慮到這個世界有神秘學存在，難道時間紊亂是由‘那種東西’造成的？

見龍清泉凝重的神色不似作假，毛利蘭不明白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近藤先生，到底怎么了？”

龍清泉一時語塞，無法解釋。

當整個世界都覺得跳動的時間線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只能是他自己。

“沒，沒什么。怪我，是我記錯時間了。問一下，明天是幾月幾日？”

“明天是3月1日。”

得，這個世界的時間徹底亂套。

在《名偵探柯南》中，會經歷大量的殺人案，其中穿插少許主線劇情。

時間線全亂，意味著龍清泉無法判斷當前的主線進程走到了哪一步。

他盯著柯南，本想詢問對方認不認識灰原哀，即宮野志保。如果柯南現在不認識，提前說出名字只會引起懷疑。

萬一以后哪天被柯南給曝光，容易讓灰原哀覺得自己圖謀不軌。

“毛利小姐，我沒其他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晚上見。”

“嗯，好的，那我走咯。”

毛利蘭揮手道別，開門下樓。不多時，跟著她離開的柯南居然回來了：

“近藤哥哥，小蘭姐在樓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龍清泉神色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剛剛盯著柯南多看了幾秒。這小子的觀察力還真是驚人，自己都沒留意到。

他不準備詢問關于灰原哀的事宜，便將話題援引向別處：

“柯南，如果你以后遇到比較棘手的案件，可以打事務所電話找我。”

柯南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曾想居然是這個，回答的有一點敷衍：

“哦。”

“我是認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好了好了，你快去上課吧。”

“我今天放寒假。”

“行，那你自己去玩兒。”

龍清泉的反常行為，令柯南覺得莫名其妙。他懷疑近藤龍之介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交代，但完全沒有頭緒。

“柯南！快出來呀！”

“就差你一個了，柯南！”

忽而，樓下傳來小女生和兩個男孩子的喊叫聲。應該是少年搗亂團，哦不，應該是少年偵探團那幫人。

“來啦！”

待柯南應聲離開，龍清泉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等著顧客上門。

毛利偵探事務所，一共就這么大的面積。像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柯南住的客房，不需要他進去打掃。雜物間本就是堆東西的，胡亂整理容易幫倒忙。

因此龍清泉需要打掃的區域，也就二樓會客室這一間房。

掃掃地，拖一拖，擦擦玻璃，擦擦桌子，垃圾丟掉，就徹底沒事可做。

不過，龍清泉倒沒覺得無聊。

如果將一個人的生命拉長，那么無聊的時間幾乎貫穿始終。而令人感到刺激和歡樂的時光，只占很小一部分。

平平淡淡，才是真。

***

翌日，氣溫開始回暖。

街上的積雪已然融化，使得路面有些濕漉漉的。柯南像是終于想起自己是個小學生，一大早背上書包出門。

一天的寒假，樂。

毛利小五郎昨晚又喝醉了，將近中午才起床。他拿錢讓龍清泉自己去買點吃的，洗漱完就離開了事務所。

午飯是燒茄子和豆腐，感覺味道一般般。龍清泉現在沒那么多錢去中華街吃中餐，等以后富余了再去品嘗。

晚上六點半，毛利蘭回來了。她在門口探頭張望，開口詢問：

“柯南呢，他回來了嗎？”

“沒有。”

“奇怪，他又跑哪兒去玩了。”

話音方落，沉寂許久的座機電話響起令人感到雀躍的鈴聲：

“叮鈴鈴~”

龍清泉知道生意來了，立馬接聽：

“你好，這里是毛利偵探……”

“近藤哥哥，是我。”

話筒對面并非客戶，而是柯南：

“你現在忙嗎？”

龍清泉有種預感，肯定有人死了：

“不忙，怎么了？”

柯南目前還是唯物主義者，在提到某些能力時表達的很含蓄：

“我們今天幫同學找貓，結果在某個房間的浴室發現尸體。后來報警把警官叫來，可那具尸體卻消失了。我想到你有……唔，出色的推理能力。所以想問你有沒有時間，過來確認一下。”

【又是找貓，又是發現尸體。】

【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龍清泉沒想起來是哪一集，估計只有到現場看看就能喚醒記憶。

“我有點路癡，不認識路。要不你直接說地址吧，我讓毛利小姐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