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異常漫長,第二日晨上她從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還在帳內,她痛呼出聲,仰面潑來一盤冷水。將士已散了大半,剩下零星正在洗漱。“白染堤,你這個賤人,你怎么不去死?還醒來做什么!去死去死去死!”她只覺連手指都動彈不得渾身無力,刺骨的冷水令她清醒了幾分。
她虛弱地朝發出的聲音的地方望去,眼前的人好眼熟。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人面孔女人身形,她真的懷疑她是男人。馬夫對上她的眼睛自嘲道:“看來你對我有所懷疑,我這易容術縮骨功也有看穿的一天。”說著,他又惡狠狠譏諷道:“真想換副面孔身形再讓你重新認,還能不能認出我,很可惜你沒那個機會了!”連踹了她幾腳。她只能咬緊牙關默默承受,她想躲都躲不開。他仍不夠解氣,蹲下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是誰派我殺你?將你推入帳內毀你清白嗎?是三公主~”車夫將尾音拉長,全然不知身后有人,殺人誅心他最擅長了。他一副得逞的面容,將士高高舉起花瓶朝著馬夫頭后連砸三下,馬夫昏倒在地。將士扔下花瓶焦急扶起原主滿臉愧疚,攙扶著她走出軍帳,趁其他人查巡別處,來到軍帳后面,先前偷來的馬匹藏在這,將士將她豎著抬上馬背,用軍繩固定,拍打馬匹的屁股,馬匹立馬朝著京城方向奔跑。
后面發生的事便是白染猜測的那樣,猜對了。里衣沒有帶出,而是被軍帳中的某名將士藏了起來。奇怪的是,白染擁有了她的所有記憶,卻一點也窺不見她的魂魄,好像被人刻意抹了魂魄,生生世世無法安息。這計太惡毒,白染向來都是牙眥必報的人,她替原主應允,她必做到。
白染憤憤不平,認真整理思緒。活動活動筋骨,挨著一旁竹子慢吞吞的爬了起來,山竹中有草很少見,看來這附近有水源。白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幸好滾在這陰涼處,不然沒等她醒來早已渴死了。白染一瘸一拐的走到馬匹身旁,騎上馬匹拉住韁繩一步步前進。做任務期間,她為投其所好學了騎馬,沒想到野外還能用上,之前只能圍欄里轉轉,騎一騎,壓根享受不到真正騎馬的快樂。
幾里外尋到一條溪水,白染翻身下馬,栓好馬匹,躍入水中狂灌幾口水。水里倒映出她的容貌,竟與她前世一模一樣,原主記憶力超群除了身子弱了點好騙沒其他缺點,把身子衣著洗凈后,白染在溪邊尋到一塊足夠容納一人休整的超級大石頭,衣著擰干水分攤開曬更快干,給馬匹喂了水。白染躺在石頭上閉眼小憩片刻,摸了摸衣著干了不少,匆匆裹好,爬樹摘野果撿干柴打火石至傍晚。
幾下敲擊起了火,白染蜷縮身體靠近火源取暖。沉沉的睡著了。這里不是她熟悉的任何朝代,而是從未在中國歷史中出現過的碧落王朝。
休整一晚的白染望著悠悠白云,繼續起程。連續兩天的急趕慢趕,她終于看到一戶人家,躍上墻頭偷了一件衣著,穿戴整齊后朝著與待衛約定的地方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