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岳佳在心里說，岳佳掙扎著想要起來。

“不能再睡著了，快起來！快起來！”

仿佛靈魂被束縛壓制，岳佳額頭冒出冷汗，周圍的一起變得扭曲，仿佛是假象即將融化。

程文月看著岳佳，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仿佛是在掙扎著想抽離，最終還是穩定下來，一切歸于寂靜，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黑色的眼眸看向別處，清冷的嗓音響起：“13”

……

陳靜靜：“天哪岳佳，你的黑眼圈好重，你不會是背著我們熬夜學習了吧”

“14”

……

“15”

……

陳靜靜：“天哪岳佳，你的黑眼圈好重，你不會是背著我們熬夜學習了吧”

岳佳：“是啊……我好像……”

……聽過這句話。

岳佳的困意嚇走了些。

陳靜靜：“走了走了，早八是高數，估計要點名呢”

路上，岳佳看見了一堵紅墻。

紅墻顏色鮮艷，似乎剛修葺不久。

突兀的出現在現代化的都市間，格格不入。

岳佳直覺這里不應該出現這堵墻。

“不應該…不應該”

英語課上，又見到了程文月。

奇怪，為什么是又？

岳佳的腦子好像生銹的齒輪試圖運轉。

咔嚓。

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

想起來了。

“我……經歷過這些事”

“咔嚓”

岳佳眼前的一切像玻璃一樣碎掉。

模糊不清中，岳佳腦海中最后一個場景是，程文月靜靜的看著她，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21”

……

靠在卡座上的岳佳終于睜開眼，眼前沒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個烤肉店。

烤盤上的肉滋滋作響。

腦花在顫抖沸騰。

對面的程文月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正拿著鐵鉗翻肉。

岳佳：“程文月……我需要一個解釋”

程文月把烤好的肉放在了岳佳面前的盤子里。

一言不發。

莫名的火氣竄上心頭，岳佳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重重的扔在了程文月身上。

“解釋。”

程文月終于抬眼，隔著薄薄的煙與岳佳對視。程文月眼中的東西，岳佳看不真切，她整個人都讓岳佳感到陌生。

程文月：“黑客帝國看過嗎”

岳佳：“你不會是要問我選紅藥丸還是藍藥丸吧？”

程文月：“嗯哼？”

程文月又翻了翻烤盤上的肉。

岳佳平復了一下心情，真誠發問：“地球被機器人占領了？”

程文月：“不”

程文月把烤好的肉放進了岳佳的盤子里。

程文月：“地球仍然屬于人類，但人類已迎來末日”

岳佳：“你是什么人？”

程文月：“你的同學。”

岳佳：“你知道的，我不是想問這個。”

程文月：“那么你的選擇？”

岳佳：“為什么是我？”

程文月正色道：“因為你，通過了測試。”

“關于地球目前的情況，我的身份，你的身份，還有其它的一些事情，全部屬于機密，我都不能說。”

程文月：“我唯一要問的就是，你的選擇是？”

“實話說，地球目前的情況很糟糕，與其去吃苦受累，我覺得倒不如就在這呆著，按部就班的上大學，去工作，退休，安安穩穩的度過余生。”

“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們有一頓飯的時間。”

岳佳的家庭圓滿，人生算得上順遂，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苦，無法想象自己即將踏入末世將要如何。吃飽穿暖是否能滿足？如果只有單調乏味的營養劑，又將如何？

岳佳一向覺得自己是一個安于現狀的人，比起糟糕的現實，虛擬的幸福似乎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岳佳有了決定：“我決定了……”

剩下的話岳佳沒能說完，在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惋惜、不解、向往、疑惑雜糅。

……也許我應該看看真實的世界。

心底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一切水到渠成，不可思議。

岳佳：“我決定了，我要出去”

程文月猛地抬頭：“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岳佳：“我說，我決定了，我要去外面體驗真實的世界”

程文月的情緒有些不對，放在桌子下的手握了握拳，道：“你想清楚了？這可沒有后悔藥吃”

岳佳垂眸，看見了茶杯中漂浮的一片茶葉，晃晃悠悠的轉，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認真說道，“我想清楚了，確定，以及肯定”

岳佳：“所以現在能告訴我……”

岳佳的話沒能說完，就被程文月打斷。又是一塊肉落在了盤子里。

程文月：“以后都會知道的，別急，先吃肉，現在，時機未到”

自那次見面之后，程文月又請了假，連著一個月岳佳都沒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