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講武德
- 我非中山狼,但也猖狂
- 愛吃喵的寧寧
- 3504字
- 2024-09-21 00:10:28
新官上任三把火。
許寧沒有燒一把火,等了一上午的他要見血!
屋子內(nèi),
紀中得令后走出了門,許寧繼續(xù)走到主位盤腿坐下,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紅素無語。
她還以外小賊好歹也要跟她交代一二,沒想到就坐下了。
不對勁。
我是他頂頭上司啊!
紅素身材纖柔曼妙,最是浮凸有致,纖腫得當,此刻抬手隨意攏著青絲,朝著少年突然惱道:
“你就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少年一臉呆茫,明知故問道:“紅素姐姐想知道什么?”
“你不該緝拿同僚的家人,會犯大忌。”
“原來紅素姐姐在關(guān)心我呀。”
“呵...”
許寧搖了搖頭,反問道:
“紅素姐姐是第一次做官嗎?”
紅素挑了挑細長的柳眉,雙手環(huán)臂一臉高冷。
看來是的。
許寧神色自若,假裝自己不是第一次當官: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他們不上船,就已經(jīng)算不上是同僚了。我以權(quán)作劍,也只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好一個以權(quán)作劍!
紅素沒由感到生氣,一個小小總旗,就敢以權(quán)作劍,就敢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以協(xié)助配合調(diào)查的理由緝拿無辜百姓,這是何等膽大包天!
關(guān)鍵還沒給她說!
這到底是誰的屋子?!
到底誰才是老大!?
紅素越想越氣,這才當兒子多久就敢騎在她頭上,不教訓還得了!
她的眸子清冷如水:“小賊,別忘了你只是一個總旗!”
許寧皺了皺眉,不過沒有反駁,也無法反駁。
但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了,他要表明自己的家庭帝位!
這間屋子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他,也必須是他!
下一刻,紅素就見那不怒自威的少年緩緩走到自己身前,然后...然后就跪下去了!
等等,不是說許寧要表明家庭帝位的嗎?
那,以退為進也不失為一種猛烈進攻的手段嘛,絕不是他是個沒臉皮的人。
再說了,今天跪一跪拉近關(guān)系,讓她放下防備,都是為了日后讓她整天跪在案桌下...打下基礎嘛。
許寧不害臊的想著,就跪的更加自然呢。
紅素都驚呆了,一顆心砰砰直跳,雖然她也是許寧的上司,可許寧卻是那位大人的義子養(yǎng)子啊。
房間里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
“還請紅素大人稱呼我為,許總旗!”
“敢問大人口中的小賊,是殺死李北海的功臣,還是忠于陛下忠于藍玉千戶的青衣衛(wèi),還是紅素大人手底下唯一的總旗?”
紅素愣了,水盈盈的秋水眸子閃過懊惱,她只是看不慣小賊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想要罵罵他而已,不是說對下屬要時常敲打敲打嗎,沒想過小賊反應會這么大。
而且,他也是在為自己出頭。
紅素想要扶少年起身,又拉不下臉,只好冰冷道:
“起來!”
“敢問紅素大人,下官何錯之有?”
“我叫你起來!”
少年緩緩起身,看著面紗女子,雙手疊放在腹部,一雙眼眸平靜淡然,仿佛方才跪的不是他。
這家伙太無恥了,把冰山美人整的反倒像是自己做了錯事一般。
兩人視線交匯,紅素默默偏頭,一縷青絲落在了飽滿的胸脯上。
但很明顯,她還是小瞧了許寧,那家伙的無恥不止如此。
許寧看見美人不敢和自己對視后,就知道這貨也是和太太一個級別,單純的很,只需略施個幾天手段,豈不是就能脫下她的面紗了。
于是他滿身正氣,上前一步!
少年炙熱的陽剛之氣襲來,紅素道心以亂,有些把持不住,心中一慌道:“你打算怎么做?”
許寧搖了搖頭:
“不是看我怎么做,而是看他們怎么做,明知道今早要議事,明知道是新任百戶和總旗還敢如此行事。紅素姐姐還是不明白,官場不是江湖,從始至終不講規(guī)矩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那你派人警告一下即可,干嘛緝拿...請人家家人進詔獄?”
“跟我們作對,必須死全家!”
少年太過于狠辣了。
不過小旗也是旗,也是八品官員。
許寧也是熟看“義父的名義”此劇,也有著自己的觀后感。
當官當官,你不站隊,就是跟我作對!
不給咱小許大人送禮就罷了,接風宴都不擺個五六桌,也沒暗示吃完飯去聽聽曲兒,這就已經(jīng)很不尊敬我們的小許大人惹。
還膽大包天想著給上級下馬威,真當咱小許大人白跪的啊。
許寧也不由陷入了沉默,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太高冷了,同僚們還不了解自己。
那他要不要給下屬億點小小的暗示,比如去審審某人的女性家屬什么的......
正想著,紅素沒好氣的嗔了眼許寧。
“別鬧出人命。”
“放心吧,我走別處。”
“嗯?”
“嗯?!”
兩人言語間,時間一點點流逝,紀中去而復返,回來后看了眼紅素,紅素高冷的偏過頭,紀中眼神閃過一絲驚訝,然后立刻走到許寧旁邊附耳匯報工作。
對于這個空降的總旗大人。
紀中也有自己的見解。
這位大人臉上寫著毫不隱藏的大字:絕對領導權(quán)!
所以這間屋子能做主的絕不是百戶。
而能讓百戶沉默的,未來也絕不會止步于百戶。
......
下午時分,陽光明媚。
有人衣錦還鄉(xiāng),開心得很。
有人全家被抓,還吃了閉門羹,急的不得了。
鄭懷鵬正和李飛等人喝的正痛快,四人推杯換盞好不意氣,更是說著“區(qū)區(qū)總旗不過爾爾”“此等黃口小兒定叫他...”等大丈夫之言。
然后就有同僚趕來。
臥槽!你爹娘媳婦小妾三歲的兒子七歲的女兒都進北鎮(zhèn)撫司了,你還在這兒吹牛?
北鎮(zhèn)撫司詔獄那是什么地兒?
進去還想著安然無事?
別說鄭懷鵬懵了,另外三人也懵了啊。
這頓酒他們或許喝的很舒服,但...但我們不過就是給你一個下馬威,你反口就說我勾結(jié)張黨,好家伙,北鎮(zhèn)撫司這套玩法是被你玩的明明白白,你這是要誅我九族啊!
武德何在?
“我堂堂丈夫,豈能讓家人受如此之辱。”鄭懷鵬當即就拔劍要找許寧拼命。
“鵬哥勿慌,叔叔嬸嬸年紀大矣,我等立刻去找老百戶。”李飛等人拉住鄭懷鵬,其實也慌的不得了。
因為許寧沒按套路來。
說白了,這貨臉都不要了,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今天是鄭懷鵬,明天又該是誰?
他既然都這么做了,都已經(jīng)壞了規(guī)矩,就絕不會輕易停手!
......
同一片天空下,風吹屋鈴。
此時西市街道正是熱鬧的時候,車水馬龍,人流絡繹不絕。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有不少帶著家伙事的人在青樓老鴇的慌張招待中走了進去。
西市有青樓三十家,賭坊十家,大大小小的鋪子上百,又連接著碼頭。
昨晚橫行京城二十年的猛虎幫落幕,此地就成了無主肥肉,引得狼幫等大小幫派甚至漕幫都想來分一杯羹。
西市有名的青樓很多,其中最出名的乃霓裳閣,霓裳閣賣藝不賣身,皆是些會琴棋書畫的清倌人和舞姬,閣內(nèi)占地面積極大,共五層,還設有專供才子佳人吟詩作對的風雅場地。
其次為臨水坊水安巷的含珠樓。
含珠樓與一般青樓場地無異,但自從兩年前,此樓時不時會冒出一些比較年輕的雛兒,引得眾人前來消費,也想體驗一番那風艷中的青澀。
“白鹿”是含珠樓不知從哪找來的絕色少女,據(jù)說才來不久,被媽媽調(diào)教了一個半月,含珠樓放出消息白鹿月末“出閣”,說難聽點便是拍賣初夜。
正值下午,許寧乘坐著馬車到了水安巷,身邊跟著紀中和十名青衣衛(wèi)。
馬車停在了含珠樓門口,正對著大門,周圍有不少江湖客皺眉,但瞧見馬車上的山河圖,便猜出了身份,立刻遠離了此地。
樓里邊的聲音鬧的很大,連坐在馬車上的許寧和紅素也能聽見。
“白鹿小姐還站著干嘛?快給咱們舞一曲!”
“哎喲各位老爺,我家小女兒還未出閣,還請大爺們莫要為難一個雛兒。”
“干你娘,出來賣的搞得跟大家閨秀一樣。”
“就是,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今兒這么多兄弟幫白鹿小姐出閣,日后,有了我等相助,白鹿小姐也算安家享福了。”
“......”
許寧走下馬車,吩咐后走進了樓中,紀中立刻跟上,剩余的青衣衛(wèi)則持劍站在了門口。
樓內(nèi)大廳,數(shù)十張案桌擺成一圈,坐滿了江湖客,朝著身邊的女子摟摟抱抱。
在中間,是一張略微高出地面二十公分的舞臺,柳思思正蹲在舞臺上,一張小臉蛋上滿是淚點。
被這么多人看著,還有言語間的侮辱,讓她恨不得死了算了。
可很多時候,臭水溝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老鼠是沒有選擇的。
她可以一死,可父親已經(jīng)不能勞作了,母親和年幼的弟弟又該怎么辦?
一家人的希望,如今都壓在了這個被賣到青樓的娼妓少女身上。
生命真的可以自由選擇嗎?
白玉舞臺上,少女穿著一襲紅色開胸裙裝,伸出纖長的青蔥手指,死死按住胸口曲線,繡花的紅色衣襟大腿根部也是脫落敞開。柳思思蹲在地上拽著裙擺遮擋住腿,可四面八方都是人,這些人的目光讓她感到惡心和害怕。
“剛剛那話,誰說的?”
突然,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入耳,柳思思一愣。
她抬眸。
她注視。
在那大門口,是她這輩子最恨,恨不得食其血肉的人。
許寧!
只見許寧摸著下巴,瞇著眼看著眾人:
“喲,熱鬧啊,漕幫左管事,金錢幫豹子頭...只是諸位來我的地盤,怎么也不給弟弟打個招呼,這不太好吧。”
漕幫左管事立刻站了起來,如今猛虎幫都沒了,誰還會怕這個小雜種。
他微微蹙眉:“小雜種,原來你還沒死啊?”
又有人嘲諷道:“估計是昨晚躲女人裙下了吧。”
“誒,他怎么穿著青衣?”
有沒喝酒的揉了揉眼睛,感到奇怪。
又聽一聲恍悟的聲音:“這小雜種不會偷了件鷹犬的衣裳躲過去了吧。”
被人如此詆毀,許寧冷笑一聲,心中有些不爽。
如今他可是青衣衛(wèi),而且是連同僚家屬都敢弄進詔獄的青衣衛(wèi)。
但你們也太小瞧他啦,那家伙豈會是隨意給人按個罪名就帶去吃牢飯的?
想得美!
實際上,他大度不了一點,白鹿可是他看中的少女,有大用的。
“把剛剛開口的,勾結(jié)張黨的反賊,就地...豆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