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暮色悄然降臨,到了用晚餐的時間,陳黎莫與俞溪又一次找了個借口,避開了那所謂的“新鮮”飯菜。二人返回了那間狹小的臥室,俞溪在床頭柜里摸索了一番,找到了幾個面包。她將面包遞給了正感饑腸轆轆的陳黎莫,輕聲說道:“吃點吧,我們總得填飽肚子。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早一醒來我們就去尋找線索?!?
“嗯,謝謝你”看到面包,陳黎莫眼睛發亮,她接過面包,迅速拆開包裝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面包兩人的饑餓感稍微減緩了些…
………………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悄然隱沒于地平線下,隨著夜幕的降臨,一輪明月悄然爬上了天際。銀輝透過窗欞,在小臥室的地板上鋪開一層淡淡的白光,仿佛初降的霜雪般清冷而寧靜。在這靜謐的小屋里,陳黎莫與俞溪相依而眠,周遭的一切都沉浸在這份難得的安寧之中……
咿……呀…是臥室門悄悄被打開的聲音,黎嬸看到二人已經熟睡,走進臥室,來到床邊,只見她一直盯著睡著的陳黎莫,看了好一會,才輕手輕腳的離去…她的眼神被籠罩一層霧一般,難以看透她的想法…咿……呀…是門再度關上的聲音…詭異的黎嬸離去了。
……………………
清晨,一縷縷陽光悄然透過臥室的玻璃窗,輕輕地灑滿了整個空間,讓這方靜謐的小天地瞬間煥發出溫暖而明亮的光彩。
“嘿,醒醒!”俞溪搖著還在睡夢中的陳黎莫,“已經不早了!”
“嗯…”陳黎莫用手揉著眼睛,順著俞溪的動作起身,“幾點了…我記得黎明街不是有集市嗎…為什么這么安靜,沒吵醒我…”
“有,但是黎嬸這邊沒有”
俞溪這一番話說出口的時候,陳黎莫頓時精神,問“為什么?”
“不清楚,我同你昨晚睡前說的一樣都是在黎明街路上被黎嬸收留招待。她家附近幾米連攤子都沒有,屋里就沒那么吵了?!?
“可是,如果往黎嬸是好人處想不奇怪嗎?她無條件收留我們這些外人,還會特地為了我們讓攤販不在她家附近嗎?這是不是熱情的過分了,很詭異不是嗎?”
“你說的對,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但是,我已經待這里幾天了,今天第5天了,我也只打聽到黎明街的一個民間傳說,我感覺那些居民有些不喜歡外來人…”
“我覺得對我們這些外來人有些警惕心挺正常吧,畢竟不認識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從哪里來,是好是壞”
俞溪贊同的點點頭,轉頭透過窗戶看向天,估量了道“我看這太陽差不多9點了,也不早了,出去走走打聽打聽吧!”
“嗯,好”
………………
陳黎莫和俞溪跟黎嬸招呼了一聲就出門了。
………………
集市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攮。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宛如一首熱鬧的市井交響樂;老人們聚在一起,悠然自得地聊著天,歲月靜好;婦女們則三五成群,手挽著手,笑聲連連地穿梭在琳瑯滿目的貨攤之間……這一切構成了一幅生動和諧的畫卷。
陳黎莫和俞溪走在街上,陳黎莫特別的外貌仍然引起無數人的回頭和竊竊私語…可惜她聽不到他們說的什么。
“哎呦,這姑娘俊,我看那黎嬸收留了她,肯定是那個人選了?!?
“你小聲點!”
不遠處,四個老頭子圍在一個木桌子上打著撲克牌,一個地中海的老頭時不時看著陳黎莫,然后說了幾句話。這幾個小動作被二人盡收眼底,俞溪眼神示意陳黎莫去看看,陳黎莫點頭,二人朝四個老頭那邊走。
地中海老頭對面的一個嘴里含著煙的老頭抬頭看到陳黎莫她們的接近,趕忙手拍了拍桌子,示意對面的老頭。
“大伯,您好呀,我可以問您幾件事嗎?”陳黎莫站在地中海老頭身邊,彎下腰微笑而又禮貌的詢問。
地中海老頭把牌放下,抬頭打量了一下陳黎莫,手摸了摸下巴處的胡子,有些語氣不善“哦?小姑娘家家的,想問什么?我記得你是黎嬸領回家的吧?有什么事不能問她嗎?”
陳黎莫想了想,回道“大伯,這不是問的就是有關黎嬸的嘛,黎嬸收留了我,我很感激她啊,我想報答她,但是我不了解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報…”說著,臉色變得沮喪委屈。
俞溪看著陳黎莫那逼真的演技,內心不禁豎起來大拇指。
“哼…呵…確實,她對你們確實“好”啊”
地中海老頭的話意味深長,陳黎莫內心記下這個關鍵點。
地中海老頭像是在回憶一般,停頓了好一會,才道“唉…很久沒跟黎嬸這樣的人一起玩一起嘮嘮嗑了…”
陳黎莫看這事應該不簡單,趕忙挪了兩個凳子,和俞溪坐下來一起聽。
“黎嬸…不是我們黎明街的人,我記得二十幾年前…她還是一個十五十六的姑娘,她在叛逆的時期在網上談了一個我們這的男人,那個男人二十幾歲了,騙她一個小姑娘過來奔現…小姑娘在花言巧語下就來我們這兒了…
“小姑娘為了見他,跟家里鬧掰了…那個男人現在不算我們這的人了…早跑了…小姑娘來這里之后,那個姓郭的畜生不知道使了什么,長達4年姑娘都沒想著回家…我們這的居民關心過她,但是看她每天又有聲有笑…身上也沒有傷的地方,時間長了,也就覺得可能那個姓郭的真心對她的…
“姑娘19歲就懷孕生下了孩子…雖然很令人難以接受,但是事實也發生了…姑娘那幾年最起碼在我們眼里真的很幸福。
“但是,沒過幾年,那個姓郭的染上了賭博,他們本來就是兩個年輕人,哪有多少錢給他嚯嚯,很快,錢就快沒了…人…也跑了…
“就留下了姑娘一個人和她的孩子,那時候,孩子只有5歲,最天真無邪的年紀,她的父親離開了她們母女倆。其實我們也覺得沒什么,最起碼,我們黎明街比較偏僻,而且賭博是姓郭的一個人的事,所幸他沒有透露給那些賭博頭子說自己有一妻一女,所以也沒什么人能找姑娘的麻煩…
“但是,這樣的想法是我們錯了,差不多4年,一群不明的人拿著棍子圍堵在姑娘的門口,說要她們還錢,姑娘哪有錢,我們居民看到了就護著姑娘,誰知道那群人直接動手,把我們這些護人的都打了。其實這沒什么…我們受點傷沒事,小姑娘沒事就行…
“但是,也是在打斗中,一個婦女的孩子跑出來被那些人用磚頭砸了,頭破血流,血流了一地…那一天很混亂…咳咳……
地中海老頭咳嗽了好幾聲,接過對面老頭遞過來的水,喝了口,繼續道“我們這里偏僻…沒什么醫療專家,而且時間拖的也長,這個孩子死了…那個婦女悲痛欲絕,她崩潰的責怪姑娘就是個災星,說我們黎明街的人也因為她受罪受傷,當時…沒有人為姑娘說話,只是都無聲的看著她,她流著淚,不斷的給那個婦女磕頭說對不起,她身邊站著的孩子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我很后悔當初沒有幫她說說話…
“也是那一天后…我們這些居民就有意無意遠離她了…沒有人愿意離她近,你們也看到了,沒人愿意在她家門口附近擺攤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5年吧…我記得很清楚,1月4日,黎嬸的孩子沒了…她那一天找不到孩子,崩潰大哭…她這幾年說攢了錢想買個相機,說孩子自從那天以后再也沒笑了…買個相機拍照片,希望孩子能配合她哪怕笑一笑…3日那天,她拍下了來黎明街以來第一張照片…那一天,她看到了孩子再次笑起來的樣子,還跟我們炫耀…從未想過的是,4日孩子就沒了…”
“我現在甚至都不知道黎嬸現在的精神狀態,她如此愛她的孩子,我們都看在眼里,可能對你們年輕人這么好,也是因為她心軟善良愛孩子吧…”
地中海老頭看向陳黎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陳黎莫皺著眉,她還是覺得哪里有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有問題。
俞溪聽完后,感同身受般點頭,說“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說完好像回憶了什么,面色猙獰,眼里充滿了憤怒,陳黎莫注意到這一點拉了拉她讓她回神。眼神示意回去嗎?或許有些問題得親自問一問黎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