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回到家以后,寫了情緒日記。
寫完之后,她發現心情果然舒暢多了。
就在這時,許可的爸爸打來了電話。
許可猶豫著要不要接,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
“你這么長時間干嘛去了?”
“沒干嘛,手機在充電。”
“你回家一趟,我跟你媽給你安排了相親。”
“我不去,我不想嫁人。”
“你一個姑娘家家不嫁人你要干嘛,以后老了都沒人伺候你。”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完,許可的爸爸就掛斷了電話。
下午,許可的爸爸得知她沒有去相親,又打來了電話。
“不是說了叫你去相親嗎?為什么沒有去?你知不知道我們把你養大有多么不容易!”
一陣怒吼聲從手機里傳來。
許可感受到爸爸的怒意穿過耳膜直抵顱頂。
這一次,她沒有選擇逃避,“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不想去相親,要去你自己去,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們把我生下來,早知道是這樣,我寧愿我從來都沒有出生。”
說完,許可就掛斷了電話。
后來,許可的爸爸再打來電話,她都沒有接。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夏晚風知道消息的時候,許可已經成為了一具尸體。
她從臥室的窗戶一躍而下,走之前給夏晚風留下了一封信。
展信舒顏。
我是可可,很感謝你在我無助的時候幫助了我,我知道我的離開可能會讓你難過,可是我堅持不下去了,原生家庭的困境是我這一生的囚牢,我想結束的不是生命,是痛苦。希望你能夠在剩下的歲月里一直幸福下去,帶著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再見啦,下輩子,我還想和你做朋友。
淚水在信紙上渲染,追悼會那天,夏晚風見到了許可的爸爸,在現場,他沒有絲毫難過,甚至還在指責許可的不好。
夏晚風怒氣沖天跑了過去,“你有什么資格指責她,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她才會死,你這個殺人犯。”
許可的爸爸和夏晚風吵了起來,夏晚風就差沒把他祖宗十八代給罵了。
追悼會結束后,夏晚風一個人拿著信在湖邊坐了很久。
或許她早就知道許可會走,在許可每一次袒露心事時哀傷的眼神里,在她安慰許可時她怔怔的瞬間。
這時,一陣風吹過,湖面泛起褶皺,落葉在天空中旋轉,最后輕輕落在水面上。
回到家以后,夏晚風看著客廳,腦海里浮現出許可曾經在這里的歡聲笑語,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明明那么好一個女孩,明明她都要抓住她了,她為什么就松手了呢。
空蕩的客廳里只留下夏晚風一個人泣不成聲。
周一,夏晚風來到工位上看著一旁已經清空了的座位,神色黯淡。
下午,夏晚風的身旁坐了一個新來的女孩,她和夏晚風打招呼。
夏晚風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許可時的場景。
她淡淡一笑以示回應。
中午吃飯的時候,夏晚安知道夏晚風心里難過,就叫上她一起吃了。
夏晚安看著夏晚風悶悶不樂的樣子,“干嘛呢?不是都已經答應人家要帶著她的那份好好活下去嗎?”
夏晚風聽到這句話,眼淚滴落在飯里,大口地扒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