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序眉毛一抖。
他毫無負擔，接受一加五的好意，拿過能量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拆掉包裝。
“咕嚕嚕——”一加五的肚子忽然響起來，奇怪的聲音喚醒了柳序所存不多的良知。
柳序動作一頓，轉頭問道：“你只有一根？”
一加五捂著肚子，不是很好意思，猶豫著點了點頭。
柳序嘆了一口氣，將能量棒掰斷，大發慈悲分了一加五一半……其實是一半少一點，因為他用了一點巧勁。
一加五將頭扭向一邊，不看能量棒，連連擺手道：“大大你吃，我回去能吃。”
柳序抓住一加五的手，強行忍痛把一半能量棒塞到她手中。
此時，戚繼光面色疲憊，佝僂著身子走出公司大門，看了兩人一眼。
一加五一看，驚呼：“哇！戚將軍哎！”
戚繼光咳嗽一聲，笑道：“你好。”
一加五歡歡喜喜，拿出自己的本子：“戚將軍，我是你的粉絲，能幫我簽個名嗎？”
原來你不是我的單推人啊……柳序酸溜溜地想。
戚繼光唰唰唰簽下名，看著柳序，捏捏自己的脖子道：“你是不是沒找到工作？”
柳序乖乖道：“沒有……找不到。”
“那就跟我來。”戚繼光道。
“我同意，但是請等一下！”柳序伸出手掌，做了一個暫停手勢，他看出戚繼光是個好人，決定狠狠欺負好人，“我們餓了，先請我們吃飯。”
一加五指了指自己，驚愕道：“咦？不用請我。”
柳序踮起腳，一下勾住一加五的脖子，對戚繼光說：“吃飯的時候拍張照，再寫篇報道，標題就叫‘慈愛的戚將軍關心杭州城貧民’，肯定有流量。”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神示意一加五閉嘴。
戚繼光想了想，覺得柳序說得有道理，便從可愛的帶帽衛衣口袋里，掏出兩根能量棒：“之后從你工資里面扣。”
柳序接過能量棒的動作一頓，他忽然有些不想分給一加五了……但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他忍痛割愛，遞給一加五一根，一加五眼淚汪汪，接過能量棒：“大大你是好人，死后肯定能去往生世界的。”
柳序對她的話非常不滿意。
一加五啊，這個時候應該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然后苦修卓愛技巧，乖乖侍奉我，把我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男子主義廢物，而不是祝我死后去往生世界。
戚繼光看著他們一陣惡心，他握著拳頭，盡力保持和善：“小蛇，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話和柳序說。”
一加五連忙答應，走到一邊，先給柳序行禮，再給戚繼光行禮：
“謝謝兩位啦，請我吃飯。
“雖然不知道柳大大為什么認識戚將軍，也不知道為什么柳大大突然找到了工作，但是請不要辜負戚將軍的好意。”
她一點兒也不嫉妒柳序找到了工作，依然是那副善良樂觀的樣子，呵呵傻笑著，露出細細的牙齒。
一加五真的很好看。
柳序看得有些發暈，只能呆愣愣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加五行完禮，一扭一扭離開了。
等她走遠，戚繼光左看看右看看，發現無人關注這里，就又是一腳踢在柳序屁股上：“別犯花癡了，跟我來。”
戚繼光扯著柳序的衣領，把他扔進一輛懸浮車，關上車門：“我要你做調查記者，一句話，你干不干？”
懸浮車自動啟動。
柳序一邊啃能量棒，一邊揉屁股：“調查記者是做什么的？”
戚繼光掰著手指：“暗殺、下藥、綁架、搜索罪證、潛入、埋伏、色誘……
“嘖，你怎么開始吃了，還沒拍照呢……”
咔！
柳序握斷了能量棒。
什么？
這是調查記者干的活？那和雇傭兵有什么區別？
柳序看著能量棒，有些猶豫，但還是將它遞給戚繼光：“還給你，我能不干嗎？”
“別那么幼稚，你也不想被西湖船娘公司抓走吧？他們說不定會把你拆了，將你的意識導入按摩棒，然后賣出去。”戚繼光已經不顧形象，在狹窄的車廂里，毫無顧忌地吐出一口白煙。
他又開始抽電子煙了。
柳序頓時欲哭無淚，媽的荒誕的人生。
余生就在按摩棒里度過……不要啊！這不是穿越客的未來！
只能答應了。
他惡狠狠咬了一口能量棒，發泄怒火道：“真難吃！”
能量棒有股泔水味。
戚繼光嘆了一口氣：
“我跟你吃一樣的，公司財政狀況不好，倭寇公司跟我們打擂臺，主要資金都去發軍餉了，買不起好吃的，別抱怨了。
“我都要拍廣告收代言費，才能勉強維持運營。”
柳序才不關心這些，他快速吃完能量棒：“所以呢，要我做什么？”
既然避無可避，還不如像個男子漢，坦然面對困難，柳序想道。
戚繼光又噴出一口白煙：“去挖出西湖船娘公司的一位股東的黑料，他欠了戚家軍公司的錢。”
柳序摸著下巴：“先說好，我什么都不會，不知道要怎么調查。”
“沒關系，很簡單的，你只要殺進院子，然后再把黑料取出來就行。”戚繼光一攤手。
柳序一拍座位的扶手：“那讓你的士兵去不就行了？我這小身板，也不會打架，怎么闖得進去？”
戚繼光又吐出一口煙霧，揮揮手，分散煙霧：
“我早就派人去過了……其他都好說，就是院子里有個守衛，是只狐貍精，她成名已久，媚術嫻熟，他們過不了這關。
“但她喜歡帥哥，我覺得你應該能闖過那關，所以我才選中你。”
柳序聽到媚術，心跳漏了兩拍。
出現了！賽博世界的超凡力量！
這在尋常搜索引擎上，是搜索不到的消息。
好不容易出現的機會，要好好問，如果我也會媚術……我就可以帶全天下的大姐姐和小妹妹，一起去天國翱翔了！
他坐正身體，鄭重問道：“什么叫媚術？”
戚繼光對他認真的態度很滿意：
“別急，我會解釋的。
“天下序列有妖族、武夫、術士、儒家、佛門、道門、巫師、蠱師這幾種。
“其中，每位妖族都有一種天生的序列能力，那只狐貍精的能力就是媚術，有強烈的催情效果。
“她是八品，媚術已經能催情AI……順帶說一下，我是武夫三品不死之軀，吼一聲能嚇死人的，你對我放尊敬一點。”
戚繼光斜睨了柳序一眼，顯然不滿他的無拘無束，目無尊長。
臥槽好嚇人。
柳序從心地低下了頭，不敢與戚繼光對視。
戚繼光見暫時嚇住他，繼續道：
“你能阻止馬寧遠，說明還算善良，這樣，我也不虧待你，既然給我辦事，自然有好處。
“你想入什么序列，我給你機會，隨便選一個吧。”
柳序猛地抬頭，沒有做任何思考，立刻脫口而出：“哪個序列能學媚術？”
戚繼光猛地轉頭，死死盯著柳序，半晌才開口：“你不會，想干壞事吧？”
他擔任戚家軍有限責任公司的董事長十幾年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但第一次見到這么直接的蠢貨。
柳序幾乎要把星欲兩個字焊在臉上。
柳序嚇了一跳，但還是鼓起勇氣：“怎么會，我當然不會干壞事……”
戚繼光目光又尖又冷，雖然是小男孩外貌，卻盯得柳序心里毛毛的。
淦啊！
別不信任我！戚將軍，我對你這種小男孩都沒有歹意，我真是好人啊！
我甚至沒有戀童癖！
戚繼光冷哼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