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略顯牽強,“喜好與否,初次見面怎能輕易定論?然而,既然皇上下旨賜婚,這已是不爭的事實。今后她與北望在軍中共同立功,而你則主持將軍府家務,他們贏來的榮耀,這不是很好嗎?”
宋惜惜微微一笑,“確實不錯,只是委屈了易將軍屈就側室。”
老夫人笑言:“你這孩子真是天真,皇家賜婚豈會有側室之別?再說,她身為朝廷武官,地位尊貴,哪有官員身份的人做側室?是平起平坐的妻子,無分先后?!?
宋惜惜疑惑地問:“無分先后?我國有這規矩嗎?”
老夫人臉色稍顯冷淡,“惜惜,你一向明理,既然入了戰家,應以戰家為重。經兵部,易昉此戰的功勛超過北望,日后他們夫妻同心,加上你管理家務,必能像其祖父一樣,成為一代名將。”
宋惜惜冷冷地說:“他們夫妻同心,那就與我無關了?!?
老夫人不悅,“怎么會與你無關?你還在管理將軍府的財務?!?
宋惜惜回應:“過去因大嫂身體不適,我才暫時掌家。如今大嫂已康復,中的事務應由她來主持,我不再過問。明天核對賬目后,我就正式交接?!?
大夫人閔氏急忙表示:“我不行,我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這一年你管理家務,大家都很滿意,還是由你繼續負責吧?!?
宋惜惜嘴角帶著諷刺,所謂的滿意,不過是因為她拿錢出來補貼家用罷了。
她補貼的大部分是老夫人的醫療費用,丹神醫的藥價昂貴且難以求取,每月花費近百兩銀子,一年下來,僅老夫人的藥費就高達千兩。
至于府中其他開銷,她也時有補貼,如布匹綢緞等,這些主要是她家的生意,四季供應新衣,她并不覺得可惜。
然而,時移世易,過去她真心想與戰北望共度時光,現在,她不愿再當冤大頭。
她起身決絕地說:“就這樣定了,明天交接完畢,府中事務我不再手?!?
“等一下!”老夫人急切地,臉色變得陰沉,“惜惜,你這樣太過分了。男子三妻四妾很常見,你如果不能包容,外人會說你心胸狹窄,善妒。”
可能是宋惜惜在過去的一年里過于順從,性格顯得柔弱可欺,導致他們產生了錯覺,認為稍微對她施加壓力,就能讓她屈服。
宋惜惜的神色平靜,改變了往日溫順的形象,“別人說什么,我無需理會。”
老夫人被氣得喘不過氣,喉嚨里卡著痰,連續咳嗽了好幾分鐘。按照往常,宋惜惜應該前去為她拍背的。
然而,她卻站在原地未動,夕陽的微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頰上,使得她看起來更加嬌美,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
“二嫂,你把母親氣成這樣?!睉鹕贇g,三妹,走上前來,她的臉有些圓潤,怒氣沖沖地瞪著宋惜惜,“這對你并沒有什么不公平,你以為侯府還像以前那樣顯赫嗎?你的父母兄弟都已經不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你還要維持你世家小姐的身份和脾氣,就不怕二哥休了你嗎?”
宋惜惜看著這個妹妹,她身穿一件杏黃色的衣裳,那是入秋時讓人為她做的,現在卻穿著她的衣服,質問她,真是懂得規矩。
宋惜惜淡淡地說:“先把衣服脫下來,再跟我說這些。”
戰少歡氣得臉都紅了,“這件衣服也不是我求你做的,你不要就扔掉,回頭就給你送回去。”
“好,你頭上的那些珠寶首飾,也一并還給我?!彼蜗дf完,環視了一下全場,只有二老夫人的臉色還好,其他人都是一臉陰沉。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彼蜗дf完,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