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好難受。”葉靈愣住了，腳步，整個人依偎在墻壁旁，指尖還不小心碰到那里的血跡。

何其文扭頭看過去，才發現葉靈手臂上的電量已接近消耗完，剩下那一格若隱若現。

“遭了。”

“你怎么會這樣？”

何其文焦急地去扶住葉靈，他喊住，走在前面的幾人：“你們快來！”

“自從我醒過來之后，就覺得身體越來越重。”葉靈大口大口喘著氣。

“一定是剛剛那個程序，碰到NPC就會消耗電量，何況你還是被她給奪舍了。”楊星語有點擔憂說道。

葉靈靠在墻上，她也走不動了，無奈笑笑：“按照你們的說法，我也可以回去了嗎？”

沈安娜臉上有些不忍，她輕輕安撫葉靈：“過幾天你又回來的了，到時候如果有緣分，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又可以再次見到我媽了嗎？”葉靈睡覺輕輕咧開，眼前逐漸模糊，隨后閉上了眼。

她手臂上的電量徹底消耗完，身體開始化為點點星光消失。

幾人沉默良久，楊星語從來沒有回去過，共情不了另外三人的心境。

“其實回去難道不好嗎？按照你們所說，哪怕只是可以在現實世界一分鐘，也好過在這里險象求生。”

沈安娜明顯聽不得這些，自顧自的快走了幾步：“有這閑心不如想想怎么通關吧。”

許凱諾和何其文隨后也跟了上去。

楊星語撇撇嘴，看著地面的一灘血跡，小心翼翼的跨過去。

沈安娜細長的指尖輕輕按在墻壁的血跡上，血液還在流動，她道：“這個是人血。”

“你怎么判斷的？”楊星語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墻壁，“說不定是噴一些紅色液體或雞血去呢？”

沈安娜反手將指尖的血甩干，瞪了楊星語一眼：“在這里，沒人能比我更熟悉這些。”

楊星語沒再敢說話，她發現沈安娜現在情緒不太對，彌漫著一股火藥味。

幾人一直往過道走，回頭看著電梯的方向，已經是很遙遠了，但這個過道仍然沒有盡頭，兩側都是墻壁。

兩側墻壁也都有斑駁的血跡，只不過深淺不一，仔細看還可以發現有規律的分布。

“我們不用再走下去了。”何其文開口，“這里應該是有某個程序設定，一直都是無限的。”

何其文指著旁邊的血跡：“這樣的血跡形狀，我們在之前也看到過。”

的確，楊星語也發現這里就像是那些無限游戲，不停的重復之前的頁面。

“往回走，走到電梯那里去。”沈安娜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馬轉身大步向前走。

她完全就不受這些鮮血影響，哪怕是踩到了也無所謂。

楊星語只祈禱著系統可以快點出現，她自己也沒辦法喚出它。

與此同時，沈安娜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女生披肩長發，是那種根根分明的黑長直。正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背對著幾人。

“你好啊。”

女生轉動著椅子，漆黑的雙眸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安娜，嘴角微微有點血跡。

她裂開嘴角笑，眼神卻異常陰冷，現在是要把沈安娜給吃了一樣。原本潔白的牙齒都染上了紅色——都是血。

“你…”沈安娜后退了幾步，她看著這個女生的眼神，就有一種天然的恐懼在身上。

“你不是NPC？”沈安娜反應過來，真正的NPC是看不到她的，這個女生極有可能是和樓下那個奪舍葉靈的程序一樣。

“什么NPC？”女生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我和你一樣，是真正的人。”

與此同時，另外三人也趕了過去，看到突然出現的女生，都是嚇了一跳。

“你也是參與者？”

女生一只手搭在椅子邊上，慵懶地撐著頭，總是不經意地咧開嘴角，露出那恐怖陰森的血牙。

“我是這個世界最特殊的存在，既是星夜使者，也是參與者。”

何其文來這里三年，也沒有碰到過有這么特殊的概念，參與者和星夜使者一直都是有明確的界限的。

“她應該只是在這個程序上的NPC而已。”楊星語自我安慰的說道。

“你錯了。”女生狠狠的瞪了楊星語一眼，眼底好像有一股威壓，“我就是游離在這兩條邊界線里最神奇的存在。”

“她要是真說這么神，就不會被困在這層樓了。”楊星語一眼看穿。

“誰說我是這層樓的？”女生微微動動手指，地板上就出現了一個男生。

這個男生全身上下都是血，衣服和褲子也破了幾個洞，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才是管這層樓的。”女生邪魅一笑，指向長長的過道，“我和他可是苦戰了很久呢。”

整條過道上的血，都是他們兩人打斗出來的。

“什么人能流這么多血？”沈安娜覺得這里都可以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了。

“我們不是你們參與者，血量是源源不斷的，更何況還有一些跟你們一樣的傻蛋過來送死的呢。”

女生打了個響指，那個男生的尸體就消失了。

楊星語想起他們剛進大樓時，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隱隱有了些懷疑，問道：“你奪取了這里的控制權？”

女生點點頭：“你開竅的還挺快。”

沈安娜咽了咽口水，她總有點不祥的預感。

“星夜使者都死了，那你們還怎么在這棟樓里面出去呢？”女生洋裝皺著眉，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楊星語心里翻了個白眼，就是來參加個游戲，怎么還遇上了這些人自相殘殺。

“那我們不要營養液了。”何其文當機立斷，“放棄游戲，我們走吧。”

何其文來這里的原因就是頁面上顯示可以放棄游戲，很少有游戲可以這么做到的。

“來都來了，就這么走啊？”女生余光瞥見還開著的電梯，眼神一瞪就閉上了。

何其文臉色瞬間不好，看向女生：“你……”

“現在，這棟大樓的主人是我。”女生笑道，“我不允許參與者走，那就一個都跑不了。”

她說話總是帶著很深的笑意，又給人一種插翅難飛的絕望感。

楊星語大腦飛速運轉，企圖找到一些漏洞。

“你現在還不是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