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進了門就是客。

SA強打起精神，溫和笑著引江凈月二人到待客的沙發邊坐下，給一人端了杯溫水。

估摸了一下江凈月的尺碼，問清她的偏好后，SA轉身去挑衣服。

許橙橙慢吞吞喝著水，心底的緊張感減少了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她從沒來過的奢侈品店。

視線掃到不遠處的一個包包，一看價格2萬8，她瞬間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了。

江凈月也很慌，她也是頭一次進奢侈品店，好在龍套經驗豐富，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見許橙橙看上去很緊張，江凈月轉移話題：“今天多虧了有你，不然宋導還不知道會被坑成什么樣呢。”

許橙橙羞澀搖頭：“是宋導人好，留我做場務，我這才順手幫了個小忙。”

她想了想，一手揉搓著衣角，低聲問江凈月：

“你簽了哪家經紀公司？缺助理嗎？不然的話，我還是當場務好了，這活我熟。”

江凈月笑著搖頭：“我沒簽公司，就缺個助理呢。”

許橙橙目露訝異。

就憑江凈月這張臉，就算她什么都不會，也能被捧成當紅明星，去各個影視劇里參演絕色美女。

畢竟，圈里不缺美人，但缺頂級美人。

江凈月輕描淡寫道出這幾個月來的經歷，簡單概括了一下：“得罪人被封殺了。”

許橙橙一愣，視線在她素顏都能美出圈的臉和姣好的身材上掃過，很快明白過來，不再繼續問下去，埋著腦袋尷尬地玩手機。

江凈月也不在意，望了眼十幾個步步緊跟在顧客身邊的SA，剛想自己去逛逛，就聽手機突然‘叮’了一聲。

打開一看，短信竟然發出去了。

對象是‘吃不飽的干飯桶’。

對方回了一個‘？’。

江凈月趕緊坐下，開始和未來的自己聊天：

“我以后是什么樣的？成大明星了嗎？找到親生父母了嗎？賺大錢了嗎？”

‘吃不飽的干飯桶’：【不要胡思亂想，腳踏實地，一步步來，我會陪著你的。】

江凈月輕咬下唇，沒等她繼續發短信，對方又發了一條過來：

【金金，未來是在不斷變化的，依據你的選擇而變。而我，只能提醒你，卻不能替你做出選擇。】

也就是說，她走的每一步，都將決定她的未來？

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到底是同一個人，‘吃不飽的干飯桶’輕易就猜到她的想法。

【……】

【我的存在，就是幫你避坑，幫你撿漏，幫你抓住應得的機遇。譬如回滄瀾古鎮以后，你記得提醒宣發，不要搞創新，就按定好的套路走。】

【這個戀綜名字本就不怎么吸引人，前期宣傳再不到位，只能靠后期口碑上來，得損失不少熱度。】

江凈月眉頭微微皺起，沒心思再跟‘吃不飽的干飯桶’閑聊，抓著許橙橙就問：

“戀綜嘉賓請了哪幾個？宋導跟你說了大概流程嗎？”

許橙橙猛地搖頭：“不能說，我們簽了保密協議的。”

江凈月瞇起眼，威逼利誘：“我可是節目投資人之一。”

許橙橙捂著嘴，連連搖頭。

江凈月眼珠子一轉，當下就發短信套路‘吃不飽的干飯桶’。

對面發來回復：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不可能吧……

【有了新投資后，導演勢必會調整節目流程，我是真的不清楚。】

江凈月悻悻，發了條短信告別后，正好SA拿了幾套衣服過來。

江凈月拿起一件看了看，SA的眼光不錯，這幾套都是她喜歡的風格。

正要去試衣服時，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嗤，哪來的窮酸土包子，一身行頭加起來值一千塊嗎？還敢來香奈兒，弄壞了一顆扣子，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江凈月看了眼門口走來一個穿金戴銀的大媽，話就是她說的。

服務江凈月的SA和大媽身邊的SA臉上帶著僵硬的笑。

這人是店里的老熟人了，上次逛了幾個小時，招了幾個SA全程講解后，什么都沒買。

期間拿店里的鞋、包包、衣服等等拍了無數張照片。

還讓SA送一瓶最新出的法式香水。

被拒絕后堅持要投訴，見沒人理她，捂著臉跑了。

SA暗想，今天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連來幾個顧客，都是這樣的。

不錯，她將江凈月二人也分在這一類里。

打腫了臉充胖子，人家多少都會買上點，送份業績。

招待這類人，卻是吃力不討好，還白白落得投訴。

招待大媽的SA給江凈月身邊的SA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摻和，讓她們撕。

江凈月身邊的SA硬著頭皮轉移話題：“女士，這幾套衣服你還滿意嗎？都是今年新款，不算貴。像這一件單品襯衫，打完折后只要九千八……”

許橙橙一聽，沒忍住深吸了一口氣。

是她見識淺薄了。

江凈月伸出手掌觸摸了一下襯衫，觸感是挺舒服的，尺碼也合適：“我先試試。”

價錢不是問題。

錄制戀綜的時候，總不能還穿十幾塊一件的衣服。

SA拿起衣服，引她去了試衣間。

許橙橙亦步亦趨跟著后邊。

大媽全程被無視，氣得臉都漲紅了：“你們店里的服務都是這樣的？去，給我拿衣服來，我也要試！”

她就不信了，一個窮鬼還能買得起九千八一件的衣服！

江凈月換了套衣服，里邊搭配的就是那件九千八的襯衫。

出試衣間時，她看到許橙橙正站在包包的展柜面前，盯著一個褐色的包發呆。

注意到江凈月出來了，許橙橙立馬跑過來，來回打量了幾圈，眼睛亮亮的：

“這套也好看！”

江凈月失笑，許橙橙每套衣服都這么夸，怕是哄她呢吧。

許橙橙眨眨眼，認真道：“你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是啊，穿什么都好看，你都試了幾套了，想買哪套啊？”

大媽從旁邊試衣間里走出，睨著江凈月冷笑。

許橙橙皺眉，不明白這人怎么莫名其妙追著人咬。

江凈月卻是見多了這樣的人，半點也不放在心上，換回衣服后走去包包展柜邊，指了兩個手提包，同SA說道：

“這兩個包，還有我剛試過的所有衣服，都要了。”

SA看江凈月試了衣服后一聲不吭，認定她跟大媽是一樣的人，剛要認命去拿包給她拍照，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愣愣重復：“好的，馬上幫您拿……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