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想,顧清風只恨自己沒有保護好月兒,昨夜還……他想好好跟月兒道歉。尋遍了府中也不見月兒的蹤影。命追影去尋。
追影看見姜明月跟南風在餛飩鋪子吃餛飩,還那般開心。
追影黑著臉回去把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訴顧清風。公子這般擔憂她,她竟與外人這般有說有笑。
顧清風五味雜陳。
……
姜明月回到清風院時,顧清風坐在亭中喝酒。已經空了幾個酒瓶,一個酒瓶滾到她腳邊。
姜明月看見桌上的美食,抓起一個大雞腿就往嘴里塞。油漬都蹭到臉上了。
顧清風拿手帕給她擦擦。
兩人對視,顧清風的臉近在咫尺。姜明月忽地記起昨晚的事,忙喝口水壓壓驚,那知喝得太急,給自己嗆到了。
顧清風趕緊給她拍拍后背。
姜明月的脖子都紅了,不知道是嗆的,還是因為顧清風靠她這么近。
姜明月跟他拉開距離。顧清風的手懸在半空中。月兒還在生他的氣。
顧清風加了姜明月愛吃的糖醋排骨放她碗里。
姜明月埋頭吃排骨,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昨夜是她引的火,早上還把氣都撒在他身上,他竟然……不生氣,還給她買了煙雨樓的美食。
看著碗里的排骨,他是在給我賠罪?
顧清風小心觀察著姜明月,又不看直接看她。
昨夜的事不能怪他,他一血氣風剛的男人,這么可能抵擋住……
他既然還主動賠禮了,姜明月也該表示一下。
給顧清風夾了塊魚肉。
顧清風看著碗里的魚肉,月兒給他夾的。內心抑制不住的開心,細細品嘗魚肉,不放過一絲絲肉。心花怒放。
一塊魚肉而已,他竟吃得這樣開心?姜明月不太理解。不過他既然吃了,那他們便算是和解了。昨夜的事就翻篇了。
姜明月看著顧清風,他長得這么好看,自己也沒吃虧。
飯后陪月兒坐了一會兒,顧清風便去書房了。他有看書寫字的習慣。
顧清風打開一本書,想著月兒給他夾菜了,還是忍不住開心,這是月兒第一次給他夾菜。
阮纖纖敲了敲門。
顧清風調整好表情,“請進。”
話音剛落,阮纖纖刷的一下來帶顧清風的書桌旁。
“清風哥哥,你可知嫂嫂今日去哪了?”
他與月兒曾約法三章,月兒可以隨意進出顧府,他自然會說到做到,不去約束月兒。
顧清風微微皺眉,沒有回答她,繼續看書。
“嫂嫂與男人廝混去了!”
顧清風甩掉了手里的書。“不得胡說,出去!”顧清風背對著阮纖纖。
阮纖纖還想說,那個野男人是南風將軍。竟然南風將軍也喜歡那賤人,她到底哪里比她好了。
但她知道,清風哥哥是真的生氣了。氣鼓鼓地走了。
這下,看書的性質徹底沒了。纖纖說的,是真的?顧清風感覺快喘不上氣了。
可月兒答應過他,他們一日還是夫妻,便不會喜歡其他男人。成親不過兩月。
許是纖纖看錯了。
顧清風站在窗邊吹著涼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努力調整好情緒,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他該親自去問問月兒,若……若月兒當真喜歡上別的男子,他……
即便他認真調整了情緒,可他的步子越靠近房間走得越慢,他有些害怕了。
姜明月坐在梳妝臺前梳著自己的頭發。
顧清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后面,接過她的梳子,輕輕幫她梳頭。
姜明月板板正正坐著。心情有些復雜。女子的頭發,除了父母、貼身丫鬟,便是丈夫才可以梳……
他們,拜過堂,昨夜還……應當算是夫妻。只是……姜明月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月兒。”顧清風有些突然地叫了一聲,語氣溫柔。
“啊?嗯。”
“今日你去了何處?”
姜明月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今日確實發生了些事,跟他講講也無妨。
“今日我去到街上,在馬車下救了個小乞丐,他叫小豆子……”
顧清風聽到她在馬車下救人,馬上放下手里的梳子,拉著姜明月四處檢查,后面說什么都沒聽進去了
“我無事。”姜明月笑笑。
顧清風才重新拿起梳子。
姜明月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些,這是在說一件事情。顧清風一驚一乍的,還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她的心臟可受不了。
“南風將軍救了我們。”想起那日南風回京,顧清風也在。
“那日我們在餛飩鋪子吃餛飩,聽人說起的那個南風將軍。”顧清風觀察她的語氣和神態,平平靜靜的,這是在說一件事。顧清風松了口氣,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我們帶小豆子去餛飩鋪子吃餛飩,他那么高點,”姜明月用手比劃著。“吃了差不多兩碗餛飩,他平日都沒吃飽過飯,手小小的,臉上都沒多少肉。”
顧清風微笑著,“月兒生性善良。然后呢?”
“然后,南風將軍給他尋了住處。京城外的一處寺廟里,還有其他南風將軍救助的其他小孩。”
“南風將軍是個好人。”
“嗯,月兒更好。”顧清風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姜明月要被氣笑了,她在說南風將軍,他夸自己干什么。
阮纖纖在外面守著。想看看清風哥哥與那賤人爭吵,然后想起她的好。可屋內一片祥和,他們說了什么聽不清,倒是隱約能聽見顧清風的笑聲。
阮纖纖氣得直跺腳,姜明月到底對清風哥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