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巍華的問題，劉大易心里清楚不能實話實說。

劉大易言辭含糊，告訴陳巍華自己是在下水道偶然撿到張紅的遺物，隨后便被控制了身體，直至現在才恢復意識。

“陳總，您與張紅的糾葛，我一概不知啊！”劉大易哭喪著臉道。

可是，陳巍華明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真是不老實，你若真的一概不知，又怎么會一蘇醒就叫我陳總呢？”

劉大易心頭一跳，知道自己的謊話被戳破了，他眼珠不停轉動，思索著如何補救。

然而，陳巍華并沒有給劉大易這個機會。他向后方招了招手，一名身著黑西裝、耳邊掛著聽講機的壯碩保鏢走了過來。

壯碩保鏢的手上，還拿著一把老虎鉗子。

“陳總，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劉大易看著明晃晃的鉗子，扭動身體，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可那保鏢全然不顧他的喊叫，拿著鉗子，對準他的小拇指，狠狠夾了下去。

鮮血四濺！

再看劉大易的小拇指，已然被夾得扁平，血肉模糊中骨頭似乎都被壓碎了。

“啊！！！”劉大易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我說，我全都說！！！”

陳巍華擺擺手，示意壯碩保鏢繼續。

緊接著，一陣仿佛捏豆子般的“嘎巴”聲響起，劉大易整只右手的手指都被夾得粉碎。

“現在你可以說了。”陳巍華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

劉大易面色慘白如紙，鼻涕和眼淚流了一地，他哆嗦著身子，將一切全盤托出。

從他與洛凡、馬征進入下水道開始，每一個細節他都不敢隱瞞。

陳巍華靜靜聽著，直到他講完，才開口說話：“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以外，還有兩個人知道我殺了張紅？”

劉大易低著頭，悄聲“嗯”道。

“他們叫什么名字？”

“一個叫馬征，不過他已經死了，另一個.......”說到這里，劉大易有些猶豫。

陳巍華拍拍手，那壯碩保鏢心領神會，舉著鉗子再次逼近。

見此情形，劉大易滿眼恐懼，急忙說道：“洛......洛凡！他叫洛凡！”

陳巍華摸著下巴：

“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我手機里有。”

“最后一個問題，那名叫洛凡的清道夫，實力如何，背景如何？”陳巍華死死盯著劉大易道。

他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坐擁如此家產，除了擁有生命教廷的背景外，靠的便是萬分謹慎。

即便是一名低賤的清道夫，他也會小心對待。

“背景？”劉大易搖搖頭，“他應該沒有什么背景，至于實力......我想起來了，他手頭上有一把左輪手槍，好像是機械神教信徒的作品。”

陳巍華了然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也就沒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說罷，壯碩保鏢便從內襯取出一把手槍，按在劉大易的太陽穴上。

劉大易滿臉驚恐，想要再說些什么，卻只聽得一聲槍響。

砰！

鮮血橫流，劉大易無力地低垂著頭，徹底失去生機。

“這次別扔下水道了，把他灌進水泥柱子里，做的干凈些。”陳巍華這熟練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哦，對了。”陳巍華接著道：“你把兇狼和無常喊進來。”

壯碩保鏢點點頭，隨后走出工廠，再等他進來時，身后跟著兩個人。

“陳老總，這次又有什么事情，要我倆出手的？”說話的，是一個流里流氣，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縫合線的男人。

“我和兇狼的職責是保護你，做多余的事，可要額外收錢的。”另一人開口道。這人神色冷峻，穿著一襲黑衣，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見兩人進來，陳巍華站起身，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我想請兩位去殺個人。”

這兩人是他從特殊渠道找來的保鏢，都是武徒境界，用來處理一個清道夫，綽綽有余。

“殺誰？要是目標的境界太高，或者和我一樣都是武徒，那我可干不了。”

兇狼說話時，臉上的縫合線如同蚯蚓般蠕動著。

“是個普通人，但手上有一把機械神教信徒做的左輪手槍。”陳巍華和聲細語道。

聽到是普通人，兇狼瞬間來了精神：“沒問題，交給我倆了。”

無常面色依舊冷峻：“目標手上的左輪手槍歸我，算是我的報酬了。”

陳巍華笑瞇瞇道：“沒問題，除此之外，我再給兩位加十萬塊錢。”

商量好價格后，兩人滿意離去。

等到兩人走出工廠，陳巍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很討厭和這群超凡者打交道，因為就算是最底層的超凡者，在面對他這種普通人時，仍保持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明明是自己更有手段，更有權勢，可面對這種肌肉大過腦子的蠢貨時，自己卻要低聲下氣，好言好語。

“一群垃圾。”

陳巍華站在白熾燈下，輕聲自語。

......

“走之前把垃圾幫我扔一下。”

魏青翹著二郎腿，悠閑地躺在椅子上，聽著戲曲，對準備離開的洛凡喊道。

“好。”

洛凡拿起放在門口的黑色垃圾袋，徑直走出青山武館。

他將塑料袋精準地甩進街角的垃圾桶，接著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公交站臺走去。

等公交之際，洛凡始終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

他十分確定這并非錯覺，只因修成無暇之軀后，他的五感變得極為敏銳。

他左右環顧一圈，卻并未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此時，10號公交車緩緩駛來，洛凡又往身后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后，才大步登上公交車。

“你去哪？”售票員磕著瓜子問道。

“城……”洛凡原本想說城中村，但他停頓了一下，改口道：“去瓦片廠。”

“瓦片廠，7元。”售票員吐出瓜子殼。

洛凡掏出零錢，便找了一個靠后的位置，觀察起在他之后上車的每個人。

然而，直至到達瓦片廠，他都沒發現什么可疑人物。

“真是錯覺？”

洛凡走下公交車，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就在這時，他瞧見兩輛漆黑的商務車緩緩停靠在路邊。與此同時，那熟悉的被窺視之感再度涌現。

這下洛凡可以百分百確認，有人在跟蹤自己。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井蓋，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