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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黑與白

金滿城正式成為行政部一員,雖然眼前還不適應慢慢來終究升職了心里美美噠。有志青年當然不甘心做個保安,年青人終究都喜歡往高處走。日月輪回晝夜交替一晃已有月余,在行政部的日子簡單又單調;沒有實質性的工作也不清楚助理這個職位應該干點什么,李經理沒給安排任何事情跟他解釋說先適應適應,朝九晚五只要上班到月就發工資現在的收入可比保安高出太多。這一個月來跟本部門的另外十一位都熟悉了,他發現雖沒有實際工作但除了經理外自己算得上行政部的二號人物。大家面對他時都客客氣氣和顏悅色就連部門經理李西章都另眼相待,只要見面便是一番噓寒問暖,滿城,適不適應啊,還有什么需求嗎,搞得他不知所措不好意思。時間一長金助理也就適應了,時間一長李經理跟他開始稱兄道弟。李西章是個北方人,不知哪一年跟林總相識因為對眼光又會來事被招進公司。他這個人說話直爽直截了當做事不喜歡兜圈繞彎子,工作上風風火火盡職盡責對待下屬嚴格要求不允許犯錯否則就是一頓電閃雷鳴式的教訓;這人性格鮮明特點明顯全公司人都知道他對上過于諂媚奉承,只要是林總或李副總要求的立即照辦,對錯不重要;他的原則,領導說的話永遠對沒毛病,領導要求辦的事百分百落實。金滿城轉到行政部的第一個周末李西章組織所有人搞了個歡迎宴,儀式感隆重相當熱烈;第二個周末單獨請客,經理請助理大吃一頓拉近感情;第三周安排部門里的骨干又給接風,第四個周末也就到了月底行政部全體人員團建又是吃好喝多的場面。作為部門負責人的李西章能說能吃又能喝,酒量非常好典型北方漢子;只要一喝多話就更多便摟著金助理稱兄道弟,接下來的節目唱歌、按摩、休閑娛樂。金滿城在保安隊干了幾個月都沒參加過一次聚會,只有自己請客請過老趙兩回。行政部的氛圍讓他從不適應到慢慢習慣,從最初的抵觸心態到如今的欣然接受,充分驗證了人類是非常善變的物種能夠很快適應各種環境繼而生存下去。

夜晚睡不著時金滿城翻來覆去的想,心里明白現在的一切都是大小姐給的,未來不可知也不可預期。大小姐集美貌財富于一身,不知道將來誰有福分能娶到她;曉敏,古靈精怪又可愛,這個女孩總愛捉弄自己。又想到蔡青文,從來沒接觸過更不要說認識自己身上怎么會有他的影子?反正睡不著大腦便如脫韁的野馬一會出現在茫茫大草原,眨眼又飛向一望無際的天邊!

金滿城忽的又回憶起車禍那天場景,清早一家三口帶上行李匆匆忙忙趕往長途車站,大包小包都塞進行李艙,父母坐在自己前排。眼看大巴車就要出發又急匆匆上來一位,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裹得嚴嚴實實只能判斷出是個男的,年齡大小不清楚捂得太嚴實,跟自己挨著坐靠近車窗。這輛長途大巴開往蘇北要行駛一天一宿,挨著自己的這人自從上車后就一動不動靠向車窗好似睡著;中途停車大伙都去廁所方便他仍舊一動不動,滿城一度都懷疑身邊這人有病或許昏迷了,細心觀察、傾聽、有微弱呼吸聲應該沒事。大巴車從白天開到晚上,從平原開往山區,一路風塵仆仆一路顛簸流離,乘坐長途車是件辛苦事只能坐著不可以隨意活動。夜幕降臨大巴行駛在山路上,盤山道彎彎轉轉一側石壁一側懸崖,好在晚上車輛稀少。金滿城迷迷糊糊睡著了,剛睡著就傳來母親聲音問他渴不渴,又問餓不餓,含糊其辭應付后便進入夢鄉。醒來后刺眼陽光照射進車內,望向窗外前方一馬平川大巴車已經駛出山區。乘務員用廣播告知前面有服務區會停下休息一段時間,大家可以去廁所,可以洗漱,服務區內有早點快餐。車一停穩滿城跟隨父母還有所有人排隊下車,等他再回到車上時發現那人依舊坐著不動。這個人不會真出意外了吧,想到這迅速坐回到自己座位細心觀察、傾聽,有呼吸聲證明人還活著,滿城放下心后無比奇怪他到底什么情況?見大部分人還沒上車一時半會不會啟動便鼓足勇氣推了推身邊這位,這人微微動了下扭頭看向金滿城,頭上帶著鴨舌帽,口罩、大墨鏡捂得嚴嚴實實,露出的一雙眼睛疲憊無神還有點無助與失落。“你不用去廁所嗎?”,滿城輕聲問。那人搖搖頭,動作緩慢給人感覺有氣無力。金滿城沒再說什么,那人又靠向車窗一動不動。大巴車啟動后回到高速上繼續前行,母親回頭遞給半個削好的梨,滿城接過開始吃清脆的咀嚼聲驚動旁邊這位,他動了動,又停住。金滿城感受到他應該有需求,善良的心告訴自己這人需要幫助。他又輕輕碰了下他,那人扭過頭來;他拿起瓶裝水示意要不要喝,只見那人強打精神好像想說話只是聲音微弱被大巴車的嘈雜聲所淹沒。金滿城沒能聽清對方說些什么判斷出他一定需要喝水便遞過去,那人好似體弱多病的老人動作遲緩伸出手去接;突然“碰”的一聲伴隨著上下翻轉,等滿城睜開眼時身體直挺挺地躺著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看向又亮又白的天花板。

想到這金滿城不敢繼續回憶,那場車禍令他痛苦不堪不僅身體受到重創又失去疼愛自己的雙親。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越睡不著越愛胡思亂想。回憶起那場車禍令他心痛,突然間頭也疼,很快頭痛欲裂的感覺襲來。起身下床來到窗前遙望夜空一輪明月照射下他那清澈的眼神變了,眼神之中充滿痛苦與哀傷,一股怒火沖破心底沖出眼神,他要復仇!

林劍鋒走出徐記小吃上車離開,這次與夫婦倆的談話有了收獲正如他所設想的那般;一時難掩激動心情,忽的手機鈴響接通后原來老友請客。

海龍酒樓,停好車后劍鋒大步流星走入大堂,請客之人在二樓雅間等他正要上樓梯被人給擋住。

“呦呵,這不是林副隊長嘛?”,攔住他說話的人竟然是瘋三。

“馮三鱗?”

“沒錯,正是我,怎樣沒想到吧?林副隊長,我又出來了,哈哈!”。

突發狀況讓林劍鋒大感意外,很快就反應過來一定是瘋三背后勢力運作的結果,心情從驚奇到氣氛再到平靜,轉瞬間便坦然自若一臉的波瀾不驚。

“馮三鱗,沒想到這么快就把事擺平看來我低估你了,不對,低估了你的靠山。”

“林副隊長,意外不?早就跟你說過抓住我又能如何還不是乖乖把老子給放了,哈哈!”

瞧著囂張跋扈的瘋三劍鋒內心憤怒不已又無可奈何誰叫他們背景強大就連關局長都要給面子,虎目劍眉冷冷一笑。“看來你我緣分不淺,馮三鱗,今天攔住我你想怎樣,打算報復我?”。

“不至于,林副隊長想多了,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我豈能跟你一個新來的警察過不去;大人不記小人過,老子只想告訴你在廈市這個地盤上還是我說了算。”

“哼,反正吹牛也不上稅隨你怎么說吧,給你個忠告以后千萬不要犯在我手里!”

“喲呵,牛逼人物,在廈市你是第一個敢跟老子這么說話的人。”

瘋三堵住林警官的路一臉兇相,看得出一臉的不服氣。劍鋒身穿警服威武霸氣自然不會被個地痞無賴唬住,虎目劍眉怒目圓睜伸出手戳了戳馮三鱗胸口準備教訓他幾句。

“天狂有風,人狂必遭災;馮三鱗,我勸你還是規矩點好不要惹禍上身。”

“呦呵,牛逼林隊長,要不是有這身警服的保護你有麻煩了,你會有大麻煩!”

“恐嚇我?”

“不是恐嚇是提醒,林副隊長,好好保護你這身皮!”

“嗯,看來你對我有意見說明對我不了解我;馮三鱗,實話告訴你,你小子給我記住,這身警服保護的不是我而是你,要不是這身警服我相信你現在不應該還能站著跟我講話。”

劍鋒跟瘋三對峙上了,誰也不后退瞧場面大戰一觸即發。大堂經理戴著副金絲眼鏡站一旁沒敢吱聲,他認識林警官更熟悉馮三鱗,見局面不可收拾立即給大哥打去電話。大肚腩就在樓上,一聽說大堂要出事立馬帶領著稻疤跑下樓。

“誒呦,我當是誰原來都是領導,林隊長,三哥,這是為哪般呀?”,大肚腩喘著氣來到二人身旁趕快想辦法給勸開。

“林隊長大駕光臨我應該下樓迎接,眼鏡,不早告訴我”,大肚腩一邊賠笑一邊假裝怒斥大堂經理。

“朋友在樓上等我,這不被他攔住”,劍鋒一臉嚴肅。

“誒呦,三哥,你來了也不說通知一聲我好安排,那個誰,眼鏡你過來,給三哥開個包間記我帳上”。大肚腩想著盡快將二人安頓好不給自己找麻煩,刑警隊長絕對惹不起,這位三哥也不好對付。

金絲眼鏡心領神會一臉媚笑跟瘋三打招呼,“三爺,我已經給你安排好雅間,跟我來吧”。瘋三一臉不屑并不打算給他們面子,哼出了一句,“滾蛋,離我遠點”。大堂經理滿臉尷尬,扭頭看向大哥。大肚腩心中不滿又惹不起眼前這位只能笑臉相陪,“三哥,別介,是不是生我氣了,我給你賠不是,給老弟個面子我帶你去雅間怎樣?”。瘋三依舊不理會瞪著眼對視劍鋒,臉上橫肉直蹦。眼見自己說話也不好使大肚腩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三哥...”,隨后小聲在瘋三耳邊低估幾句。“二哥也在,你小子沒騙我吧?”。“三哥,我怎么敢騙你,二當家的就在樓上”。瘋三不再猶豫,大肚腩提起的人令他不敢怠慢,“今天放你一馬,姓林的,我們還有見面機會”,說完轉身上樓。瘋三上樓去了,林劍鋒也跟著上樓,一個去了三樓,一個留在二樓,各忙各的,滿不在乎的馮三鱗不曉得今天他惹怒了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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