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尤國的使者于朝堂之上,將太子的那些荒誕無恥的行徑逐一詳述。只見那老皇帝緊緊攥住龍椅的扶手,手指抓至泛白,雙目圓睜,怒焰仿佛要沖破天靈蓋。心中懊悔至極,當初怎么就讓他去出使,真是個孽障,捅出這么大的簍子,還得讓自己這把老骨頭來給他收拾殘局。眾大臣聞之,紛紛交頭接耳,“太子怎會如此荒唐不堪!”一時間,朝堂猶如炸開的熱鍋,喧鬧不止。
老皇帝老臉漲得通紅,龍顏震怒,“夠了!這混賬東西,這畜生,簡直豈有此理!”邊說邊在龍椅旁焦躁地來回走動。眾人見老皇帝如此歇斯底里地咆哮,瞬間噤若寒蟬。
戍尤國使者剎那間被嚇得冷汗直冒,渾身顫抖不止,心里打顫,我不過是個傳話的,可別砍了我的腦袋啊!這年頭當使者的,性命就如同懸在閻王殿的門檻上,隨時都可能丟了去。
老皇帝極力平復著情緒,緩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讓貴使者受驚了!莫怕!那你的王想讓朕如何啊?”瞬間,語氣又降到冰點。
戍尤使者強自鎮定,說話卻結結巴巴,“這……這……!”
老皇帝見他面色慘白,接著說道:“但說無妨,朕絕不怪罪于你。”
使者心里可從不信什么君子無戲言,面對這帝國皇帝,自己一個小小的使者,命比草芥還卑微,哪敢討要什么承諾,反之恐怕死得更快。于是硬著頭皮將戍尤王的條件道出,“我王說,說,別的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您交出太子,和談尚可繼續!”說完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眼神小心翼翼地察看著老皇帝的臉色。
實際上戍尤王的原話是,皇帝老兒,本天君只要你兒子的狗頭,把人押到我面前,咱們還能接著和談,不然咱們就接著打。原本求和的一方本是戍尤國,未曾想如今唐國反倒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倘若不依了這條件,豈不是遭天下恥笑。有其子必有其父,唐國國君也不過是如此。一直宣稱人文禮儀,以德服天下豈不是淪為笑談。老皇帝強壓著怒火,剎那間只覺頭暈目眩,“好!請你轉告你的王,限我一個月,一個月內我定會把那狗東西送到貴國去。”語氣中彌漫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謝大唐皇帝!”
待使者退去,老皇帝呆坐在龍椅上,許久未曾言語。
“張寒,孫子伯!”
“臣在。”
“你二人,務必在十五日內將那逆子捉拿回來,倘若他反抗拒捕,格殺勿論。”
“諾!”
“退朝!”
文武百官紛紛退去,一些文臣與宰相司馬仁青交談著什么,司馬仁青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否還活著,沒心思理會他們,只顧搖頭說道,難言,難言!
回到府上,司馬仁青將此事情告知他的夫人,司馬夫人仿佛頓間被抽空一般,淚如雨下,“我的漓兒啊!祈求上天庇佑她呀!”司馬仁青持續安慰她,此番前去危機重重,可謂九死一生,只盼她能夠平安歸來吧!
“我的孫女如何了?”只見一位兩鬢銀白的老婦人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來,滿臉盡是憂慮。她身著深紫色帶有繡金紋的華美服飾,衣袖處的刺繡精巧且繁雜。
司馬仁青看到后急忙上前扶她坐到太師椅上,“哎呀娘,您不靜心休養,跑來此處作甚呀!”
老婦人既憂心又惱怒地說道:“我的乖孫女都出了事,不知是生是死,你說我能安著不?你派人去尋了沒?”
司馬夫人將頭埋入老婦人懷中,老婦人涕泗橫流,好了,好了,漓兒福大定會沒事的。
司馬仁青滿面愁云,“還沒!”
“你這當爹的是怎么回事,孩子出了事,當爹的不去找,還在這兒呆愣著。”老婦人見司馬仁青未動,“還不快找去!”
司馬仁青趕忙應道:“娘,您莫急,我這就去找!”出了門,在院前喚來親信,將一封信交付于他,送往北邊關交到鎮北大將軍手中,隨后又吩咐人暗中前往戍尤國尋覓司馬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