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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意外的收獲

清晨。

陳星玄欣賞完栗粟留下的字符,喝完藥,

這才打開了鎮撫司那邊新的來信。

來信之人是那位看上去苦大仇深的李達。

由于張臨同樣按照計劃,明著帶人去京城各處查探東方武之事的證據。

詔獄內暫時由李達與向無輪番鎮守。

路過黃恪房間,看著其揮汗如雨敲打著什么的樣子,

陳星玄不禁想起了陳昱。

也不知道這家伙現在正在何處,做些什么。

李茅同樣一副聽命于自己的模樣,

看來多半是收到了陳昱的命令。

同王興交代了一聲后,陳星玄啟程前往鎮撫司。

由青元馬拉著的馬車到了東鎮撫司。

“陳總旗,今日正是我留守,那東方武一直嚷嚷著要見你。”

李達愁眉苦臉,雖笑著,卻比哭還難看。

從其氣運來看,并無什么問題。

對方也未有對自己不利的心思。

“李千戶,婚否?”

心中微動,陳星玄隨口問了句。

李達笑的更難看了。

“陳總旗,在下孤家寡人習慣了。”

陳星玄點點頭,沒再多言直奔詔獄而去。

山雨欲來風滿樓。

自打皇帝壓下了一切聲音后。

御史臺這兩日出奇的安靜。

陳星玄清楚,這可不代表對方就放棄了。

沒準又在憋著什么事情。

詔獄。

東方武披頭散發,衣物凌亂,渾身是爛泥的躺在地上,口中不斷發出怪異聲音。

陳星玄眉頭微蹙,看向李達。

“才三日過去,他怎么就成了這幅模樣?”

李達微微有些尷尬,不知是哭還是笑,說道:

“他昨日翻供了,因而我們上了一些手段。”

李達說的手段。

便是鎮撫司常用的刑具。

尋常之人,能在這些手段中挨過一炷香都是好漢。

“陳總旗,這是他先前的供狀。”

李達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份供狀來。

陳星玄接過一看,頓時發現了問題。

這份供狀中,東方武承認了其豢養情婦,久居青樓,

可關鍵的案子,卻只承認了失手打死了人。

和其氣運所描述大相徑庭。

這供狀本就不符事實,

卻還翻供就更奇怪了。

將供狀還給李達,陳星玄不動聲色道:

“我要與他單獨談談。”

李達默默退去。

陳星玄看著東方武,

“我已知曉你殺了何人,也找到了證據。”

他信口胡謅著。

只是想看看東方武身上的氣運是否會有變化。

物證肯定是找不到的,

除非借用天衍閣的人手以及靈具,大規模探查。

但找到些人證,殘留的痕跡,還是有可能的。

醉春樓再用什么法子,也不可能將整個村子之人抹去。

之所以未選擇從驛橋村入手,

一方面是擔心打草驚蛇。

一方面則是陳星玄清楚,

若太過直接,會無法向皇帝解釋自己的信息來源,

太過冒進,反倒容易吃虧。

從太子與鎮國都沒怎么上心東方武這邊的事情來看,

皇帝需要的似乎也只是將東方武關著。

頗有一種不想被吵鬧的感覺。

因而陳星玄也不打算著急。

能讓東方武主動承認也好,

不愿意承認也無妨。

他更在意的是,其到底是如何想明白選擇翻供的。

東方武沙啞的嗓子,終于嗤笑出聲,他眼中的不屑不明而顯。

“黃口小兒,本官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即便本官有失作風,也不是你能隨意誣陷的借口。”

“啪啪啪”

陳星玄輕輕鼓掌,一點兒也沒被其激怒的樣子。

“不愧是御史大夫,但是你現在已經是個罪臣了。”

東方武冷冷一笑。

“黃口小兒,你早晚得放本官出去。”

他成竹在胸的樣子,讓陳星玄更加確認了李達與向無二人至少有一個不對勁。

他輕輕點頭,決定再刺激一下東方武。

“醉春樓,定河,京郊。”

他簡單報出三個地點。

卻又極其模糊沒有提及具體。

盡管如此,東方武的面色還是慘白了幾分,

頓時沒了先前倨傲的氣勢。

“東方武,你可還有什么想說的?”

陳星玄聲音平靜如水,靜靜看著東方武。

“不可能,這不可能。”

東方武眼中失去了神采,只是在口中喃喃自語。

陳星玄見此,又意味深長的說道:

“東方武,如果你認罪,興許還能有機會保住一家老小性命。

如果你不認罪,屆時那位也出了事情,你可就性命難保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聽到那位,東方武大叫出聲,

他下意識舉起手掌,又一次拍向面門,

卻又被身上鎖鏈散發的光芒麻痹后癱軟在地。

見其心中還有希望,陳星玄輕輕搖頭,故作失望模樣,轉身離去。

“東方武,你還是好好想想,本官為什么還沒上奏宣判你的罪行。”

躺在地上,見到陳星玄真的離去,

東方武猛地反應了過來,眼中露出兇光。

“黃口小兒,你莫要詐我,即便本官死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往生樓不會放過你的。”

往生樓?

陳星玄心中一喜。

聽上去像個殺手組織。

會不會就是那栽贓自己之人所在?

東方武一個御史大夫,又是如何知曉這組織的?

會不會與七皇子有關?

那晚丁林父子,想傳信的,會不會也是往生樓?

沒想到只是沒詐出七皇子的信息,卻詐出了對自己更重要的消息。

心中喜悅,陳星玄故作一幅早已了然模樣。

“但愿這小小往生樓能如你所愿。”

說罷,

陳星玄頭也不回離開了監牢。

東方武佇立原地許久,緩緩翹起了嘴角。

那位曾言有意外可尋往生樓。

這可是個橫遍數國的殺手組織。

如今自己將陳星玄的視線引導去了此處,

那位應當會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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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李達,他淡淡說道:

“好生給他吃喝,人性化管理。別讓他死了。”

李達一怔,不禁問道:

“什么是人性化管理?”

“就是將他當做人看,換個好些的牢房,他畢竟還是御使大夫。”

大有深意的看了李達一眼,陳星玄離開了鎮撫司。

早在抓捕東方武的那日,

他就已經沖張臨等人說過,

不要動用手段。

在喬無庸整日跑來鎮撫司查看的情況下,

東方武還是成了這幅模樣。

甚至翻供的這般徹底。

張臨自然是不會違逆自己的意思。

那么向無與李達二人中,至少有一個存在著不小的問題。

東方武剛剛翻供,

當夜,

自己便再次遇到了刺殺。

能在京城選擇刺殺自己的。

顯然和那天地會脫不了干系。

那丁林的堪輿之術,明顯來自北疆、

甚至能精準定位到自己并不在威遠侯府中,

繞過皇帝所賜玉牌中,蘊含的龍氣干擾。

接下來,便可以好好繼續深入醉春樓了。

離開鎮撫司,

陳星玄特意先回到了威遠侯府,

與黃恪再次探討了一下靈傀進度后,

才悄然出門,來到了東福大街,又化作段位去了醉春樓。

再次見到陳星玄,

任瑤面上滿是驚喜。

“段公子,任瑤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說著,她輕輕湊到陳星玄耳邊,唇齒摩擦。

“段公子,今日,你可還要將任瑤的玉壺填滿嗎?”

陳星玄眉毛微揚。

任瑤這等雅間女子,

雖出身青樓,

但從小都是被當成花魁培養的。

未尋到最好的客人,自然是不會被送出去。

何況,其方來到雅間還沒幾日。

十五六歲的年紀,倒也心思簡單。

與自己之間有了秘密,

舉止行為都難以自制的親密了許多。

當然,

久居醉春樓,這嘴上本事,可也挺厲害的。

哈哈一笑,陳星玄順勢抓過任瑤的手臂,

將其拉住懷中。

驚得其低下頭去。

“段公子,這可是,不允許的。”

口中說著,任瑤卻只是身子顫抖,不敢做任何反應。

“你似乎,有些擔心本公子?”

“昨日,昨日死了個人,那地方,離醉春樓不遠。

又差不多是公子您剛剛離去的時辰。”

陳星玄輕輕點頭,

這小妮子,也挺心細。

不過更重要的是,

醉春樓的消息,

很靈活啊。

這般靈活的消息,

陳星玄更加確定,其背后便是七皇子了。

他笑著將其放在了琵琶旁。

示意其繼續彈奏,

自己則坐了回去接著吃起了瓜果來。

所謂勾欄聽曲,不外如是。

聽著自己的事跡,

他開始思索起,

如何真正登上那艘畫舫之事。

昨日他打聽了一下七皇子有關的事跡。

其一向負責的,

正是在大虞不怎么受重視的外交工作。

這更讓他認為其很有可能便是與吳頁合作之人。

搞不好,七皇子就是這天地會的魁首。

若是能取證調查成功,

真正獲得東方武的罪證,

便能將七皇子在朝中最大的手段去掉。

也能更進一步弄清栽贓自己之人的真面目。

那人會是七皇子嗎?

如果是,

其又為何圖之?

莫非是為了這個皇位,造反不成?

陳星玄輕輕一嘆。

舉目望去,

皆是反賊啊。

甚至陳家也要被反賊給污蔑成反賊。

“段公子,后日樓中有個各大雅間魁首間的比試,對任瑤很是重要。”

離別之際,任瑤湊得陳星玄近了些,眼巴巴望了過來。

比試?

這不就是pk嗎?

原來醉春樓也有這種玩法。

這比試恐怕一般人還不會受邀參與。

連著幾日狂刷銀子,

醉春樓也是重視起自己來了。

東方武經常來醉春樓,想必這些爭奪魁首之人,

也有其相熟之人。

若是能從他們身上發現些蛛絲馬跡,

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希望本公子來?”

他故意靠近了一步,俯身低視著任瑤。

任瑤頓時緊張了起來,

她本想說一句不合規矩,

但又害怕得罪了陳星玄這位她目前最大的金主。

一時間,急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放心,本公子會來的。”

陳星玄拍了拍任瑤的小臉,朗聲笑過瀟灑離去。

任瑤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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