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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偶遇颙獸

迷迷糊糊之間,林鸚看到對面樹杈上出現了一個人臉,這頓時嚇了她一激靈,人也清醒了過來。林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向對面看去,那人臉已經不見了。

林鸚嘀咕道:“準是太困了,看花了。”不一會兒又開始鼾聲大作了。不知過了多久,林鸚恍惚又看到了那個人臉,并且那人臉還對著她笑呢。林鸚頓時汗毛直立,大叫了起來:“啊!!!!!!”

葉楓等人被叫聲驚醒,連忙詢問林鸚怎么了。

林鸚,哆哆嗦嗦的指著前方樹杈說:“剛··剛才那邊有一個人臉,特別可怕。”

眾人轉頭一看,那邊什么都沒有。于是,林顯結巴的問道:“那··那··邊·沒··什么啊。”

林通警覺性比較高,他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對面。接著突然丟出一塊暗器。結果,從樹林暗處飛出一張人臉來,待它落在一只樹杈上后,幾人方才看清它的樣子。這是一只鳥,外形有點像貓頭鷹。可是,它長著一張人臉并且有四只眼睛,看上去怪嚇人的。

林鸚被嚇得直哆嗦問道:“這··這是什么怪物。”

林通回答道:“別擔心,這是颙。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就是比較貪吃。沒準是咱們車里有什么它要吃的東西,所以才在附近晃悠。”(《山海經》中記載:有鳥焉,其狀如梟,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顒,其鳴自號也。)

林鸚聽聞,在車里翻了翻。結果,發現一包自己吃了一半的零食。那颙獸一見零食,似乎感受到愛的召喚。一個猛子扎下去,就把零食叼走了。

林鸚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叫喚道:“小偷~~混蛋~~快還我零食。”颙獸心里一陣好笑,到手的零食,哪兒還有還回去的道理。于是它借著夜幕消失在林子中。葉楓等人看沒什么事情,就各自回去睡覺了。只有林鸚這個小丫頭,因為零食的事情耿耿于懷,結果一夜未眠。

“唔~~唔~~唔”幾只烏鴉盤旋在張村的上空,久久不肯離去。晚秋的風,格外的冷,它卷起幾片枯葉,飄蕩在張村的屋舍之間。這里也曾燈火萬家。如今,卻只剩這些破敗的房屋,凄涼的立在寒風中。東邊有一間稍顯整潔點的瓦房,此時竟還亮著燈。這便是張阿婆的家。

屋內不時的傳出一陣陣憂傷的歌聲,它與那蕭瑟的秋風一同訴說著,令人心碎的故事: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于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雞棲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茍無饑渴!

阿婆的房間雖然老舊,但是非常干凈,一看就是經常打掃的那種。桌子上的油燈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了一樣。此刻,老人正借著那微弱的燈光,仔細打量著一把梳子。阿婆用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那把梳子,思緒回到了幾十年前·····

那會兒,阿婆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女。她經常在后山坐著,眺望遠方的風景,憧憬著外面的世界。那是多么美好的時光。后來,一個少年闖入了她的世界,他們相愛了,并且結為了夫婦。新婚之夜,男孩送了她一把珍貴的玉梳,并發誓一生為她梳頭。女孩將梳子捧在手里視若珍寶。

過往的回憶,不斷地在老人的眼前浮現。她不知不覺竟濕了眼眶,淚珠掉落在梳子上,述說著老人的思念。阿婆呆呆地看著梳子,自言自語道:“老頭子~你什么時候回來呀,我真的好想你。我和你說呀,家里的母雞剛生了蛋。等你回來了,我給你做你最愛的雞蛋面吃。你~~快~回來呀”

老人頓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繼續喃喃道:“你說這人啊,老了就真沒用。近來老是忘記事情。我好怕有一天連你長什么樣都記不清了。那你要回家了,我認不出來該怎么辦。”想到這里,老人的眼淚如潮水般涌出,淚水模糊了視線,漸漸地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阿婆轉頭看去,房前站著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雖然看的并不清楚,但那身影卻是那么的熟悉。

阿婆使勁揉了揉眼睛,好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那道身影逐漸清晰,那是一個淳樸的少年。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朝思暮想的人,竟回來了。阿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老頭子,你回來啦?”

那少年帶著寵溺的笑容說:“嗯,我來接你了。”

老人用力的點頭回應道:“好,我跟你走。”

少年問她:“不問去哪兒嘛?”

阿婆堅定的說:“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從前。少年伸出了手臂,拉起了一個少女。走出了房間,走向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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