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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夢中的七色鹿

大雨中,一個穿著蓑衣的老人。正提著油燈,向招待所走來。此人,是當?shù)氐逆?zhèn)長。老孫頭看清來人,便主動迎了出來。他一副熱情的樣子,說道:“哎呦,鎮(zhèn)長。大晚上的,您怎么來了,快請進來喝碗茶湯。”

鎮(zhèn)長急忙擺擺手,說道:“老孫頭客氣了,喝茶就不用了。我是有事兒來找你。”

老孫頭見鎮(zhèn)長這么嚴肅,急忙說:“有什么事兒,您吩咐。”

鎮(zhèn)長說道:“我聽說,你又帶游客來了。有這回事兒嗎?”

老孫頭聽聞,愣了一會兒,隨后點點頭。

鎮(zhèn)長繼續(xù)道:“咱們山中一起霧就···這你也是知道的。”

老孫頭解釋道:“來的時候,天氣還好著呢。誰能想到,突然就變天了···”

鎮(zhèn)長打斷了老孫頭,說:“這些咱就不多說了。我強調(diào)一下,天氣沒變好,不準讓游客上山,不能再出上次那種事兒了,知道不。”

老孫頭急忙點頭道:“好的,好的,這是一定。”說完鎮(zhèn)長就離開了。

老孫頭看著鎮(zhèn)長遠去的背影,輕嘆了一聲:“哎~”

葉楓所住的地方,是一間很有年代感的屋子,家具陳設都比較樸素,看著像老醫(yī)院。墻壁上,貼著那個年代獨有的標語。透過房間的窗戶,可以看到溪江。但,由于下雨的原因,江面看的不是很清楚。窗臺上有一些盆景,都是當?shù)氐闹参铩?

房間內(nèi),有一張老式的木床。但此時,葉楓并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用一個非常奇特的馬步,蹲在木床邊。

屋內(nèi)泛黃的燈光,將葉楓的容貌勾勒出來,他高鼻梁,面部棱角分明,有一雙劍眉,再加上勻稱的身形,樣貌還算不錯。此刻,葉楓正腳尖點地,重心下壓,上身筆直,雙手放在丹田處。仔細觀察可以發(fā)現(xiàn),葉楓的丹田隨著呼吸,有節(jié)奏的擴張和收縮。隨后,用嘴吐出渾濁的氣體。

這就是,那本《山海經(jīng)》中所記載的調(diào)息方法。雖然,葉楓覺得這個方法,沒有爺爺說的那么神奇,但是隨著多年的練習,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特別好,記憶力也異于常人,于是就堅持了下來。

雨水滴在窗臺上,發(fā)出陣陣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滴答···滴答···滴答······”。伴隨著敲擊聲,葉楓的呼吸,變得越來越輕。他的意識,也逐漸迷離。恍惚間,葉楓來到了一處山腳下。這山看著有點兒熟悉,因為下著小雨,山林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葉楓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老人,正走在山路上。那位老人,頭發(fā)花白,身著中山裝。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但可以看出,腳步十分的穩(wěn)健。那老人的面,和葉楓有一些相似。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葉楓十分確定,這老人正是自己的爺爺。葉楓隨即向山上跑去。

“爺爺··”葉楓一邊呼喚著老人,一邊加速奔跑。

可奇怪的是,每當葉楓加速向前,那老人步伐也快了起來。而葉楓放慢腳步,那老人也放慢腳步。就這樣,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走了很長一段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林中的霧氣,越來越重,使得能見度急劇下降。老爺子的身影,在霧氣的作用下,變得模糊。葉楓使勁追趕,生怕跟丟爺爺。當他穿過一處拐角,老爺子終于停下了腳步。葉楓心中一喜,趕緊走了上去,用手驅(qū)散迷霧,并呼喚道:“爺爺,爺爺”。可當葉楓看清前方時,卻發(fā)現(xiàn)爺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鹿。只見那鹿,頭上有四只角,身上散發(fā)出七彩的光點。這葉楓感到非常驚奇,而就在他愣神之際,那白鹿卻化作光點,消散在迷霧中·····

山雨突然大了起來,打在林間的葉子上發(fā)出“嘩··嘩··嘩··嘩·”的聲音。并且因為濕氣的加重,山林中的水霧,變得更濃了。四周籠罩在一片青灰色中。遠處斷斷續(xù)續(xù)傳來一些野獸的叫聲,這讓葉楓警覺了起來,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向后退。

突然,葉楓身后傳來可怕的低吼聲,并且伴隨著陣陣氣浪。葉楓能感覺到,身后那家伙在逐步向他靠近,連身旁的霧氣也被吹散了。雖然葉楓此刻非常緊張,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定在原地,更詭異的是,他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漸漸轉(zhuǎn)過身去。

眼前的景象,讓葉楓驚出一身冷汗。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他。那怪物的鼻孔里,不斷地呼出青灰色的氣體。葉楓想要離開這里,但他全身無力,無法動彈。

就在葉楓絕望之際,耳邊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你說什么?咋不能上山?那我們來這里干哈呀?”葉楓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在做夢。他來不及琢磨夢中的細節(jié),屋外的吵鬧聲就越來越大。

于是,葉楓走出房門查看。只見,張大膽等人正圍著老孫頭。張大膽身邊,還有一對兄弟狗蛋,狗剩。以及一個矮子二柱子。此時,狗蛋開口說話:“哎呀媽呀,你這老頭兒忽悠人吶!這雨都停了,干啥不帶俺們上山呢?”

老孫頭急忙解釋道:“各位貴客,我哪敢忽悠你們啊。等山中的霧氣全部散掉,我就帶各位去,這樣行不。”

這時,米雪和四眼仔也來到樓道,四眼仔疑惑道:“搞啥么子搞笑的呀,儂啥體一定要等霧散的呀。勿落雨了勿就好唻嘛?”

老孫頭目光躲閃,支支吾吾的胡扯。什么山神爺不讓進之類的,隨后就離開了。幾個人見狀,也不和一個老頭子一般見識。但是,這種牛鬼蛇神的理由。顯然,也不能讓這群年輕人信服。他們只覺得,老人想讓他們多住幾天,于是找的借口。

張大膽摘下頭上的帽子,摸了摸頭,隨后說道:“這樣吧,咱自己上山。俺們幾個之前當過兵,有野外生存經(jīng)驗。探索這么一座山,還是沒啥問題的。”其他人對此也表示贊同。因為,大家都不打算在這里逗留很久。

鵲山的進山口,離古鎮(zhèn)大概十多分鐘的路程,這里植物比較豐富,以喬木為主,四周也有一些矮小點的灌木。山中,不時的傳來一些動物的叫聲。葉楓來到了山腳下,向上看去,發(fā)現(xiàn)山中的霧氣很重,能見度很低,頗有點“涿鹿妖氛靜,丹山霽色明”的感覺。

看到這些,四眼仔有點打退堂鼓了,于是說道:“這··這山有點瘆人得類。不行咱們改天上去吧。”

張大膽向四眼仔,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說道:“瞎咧咧啥,你要害怕,自己回去。”說完便向山中走去。四眼仔看見其他人都上去了,自己也跟著上去了。

一段時間后,葉楓等人逐漸發(fā)現(xiàn),這山路遠比他們想象的難走。首先這路非常狹窄,是當?shù)夭伤幍娜耍食鰜淼模挥猩贁?shù)的路段,是有石板鋪設的,而大部分還是泥路。再加上,昨日下了一天的雨,道路泥濘不堪。不過,張大膽還真有辦法,給每個人找了一只竹子,當作登山棍使用。

雖然,眾人走的很辛苦,但也有一些收獲。他們看見,這山路兩邊有一些石頭砌成的房子。房子前,有幾根石柱子,看上去有點像鳥居。這些柱子下面,有一些香爐和放置貢品的器具。由于潮濕,這些建筑上,都附著厚厚的一層苔蘚,看著非常的古老。而濃重的水霧,給這些建筑,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米雪湊近仔細觀察,隨后分析道:“這些石屋,應該就是當?shù)厝思漓肷缴竦牡胤剑@種圖騰信仰比較原始,和國內(nèi)其他地區(qū)有所不同呢。”由于時間問題,大家沒在這里做過多的逗留,繼續(xù)向山上走去。

可,就在幾人走后不久,那間石屋背后,泛起了詭異的紅光。

不一會兒,幾人來到了一山腰處歇腳。葉楓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們中間多了一個人。但是由于霧氣的原因,除了身邊這三人,他看不太清遠處的人是誰。這讓葉楓開始緊張了起來,于是,他走到張大膽邊上,和他說:“張哥,咱們隊伍好像多了一個人。”

張大膽一聽,警覺了起來。他仔細的左顧右看,發(fā)現(xiàn)隊伍中果然多了一個人。他馬上招呼其他人向這邊靠攏。

隨后米雪,四眼仔,狗剩,狗蛋,都陸續(xù)靠了過來。可奇怪的是,二柱子沒跟過來。幾個人打眼望去,遠處的山林中,直直的杵著兩個“人”,或者說人形的東西。張大膽,拿著手電筒,向那邊照射過去。他希望看清楚那兩人是誰。但這霧氣,像是可以吞噬光線一般,讓張大膽始終看不清那兩個“人”。于是,他對其他人說道:“走,看看去是什么東西。”說罷,就向前方走去。

隨著距離的靠近,眾人聞到了一陣刺鼻的氣味。再走一段距離,大家終于看清楚,這神秘的兩人。那是兩具尸體,死相慘烈,他們胸前有一個大洞,腸子內(nèi)臟流了一地。更可怕的是,那尸體,竟有被啃食的痕跡。這兩人都不是二柱子,而像是死去了很久的人,身體的部分已經(jīng)開始腐化。

米雪見狀,直接開始干嘔。四眼仔更是被嚇得面色慘白。葉楓比較冷靜,畢竟,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了。葉楓稍微平復一下情緒,隨后說:“我們趕緊下山報警吧。”

狗蛋不同意:“不行,二柱子還沒找到呢,咱們不能把他丟在這里啊。”

就在兩人討論之際,四眼仔像發(fā)瘋了一樣開始亂叫:“不···不!!!!趕緊離開這里,”說完就向山下狂奔。但沒走出多遠,黑暗中一只巨大的利角穿出,將四眼仔頂了起來。他的胸膛,被直接刺出了一個巨大窟窿,腸子,內(nèi)臟滑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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