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了莫利的氣息...”邋遢男聽到這里,眉頭輕輕挑起看向了跟在阮和身后一言不發的蘇清羊。
阮和見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所以...我把她綁了過來,到時候讓她幫我放羊。”
“莫利無論是因為什么死亡,都跟她脫不了關系,她要幫我把莫利的工作承擔起來!”
看著任性的阮和,邋遢男頓時大喝一聲:
“胡鬧!”
“一個好好的人,你怎么能讓她去代替你的羊工作!”
說話間邋遢男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蘇清羊。
那帶著審視的目光讓蘇清羊從心底反感。
她能感受到,眼前的邋遢男這么說并不是為了她的自由,而是為了阮和的安全!
要知道,現在可是末日世界。
人們的第一要務,是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所有人從小被教育的第一點都是不擇手段!
哪怕自己不去傷害別人,也要時刻提防別人傷害自己!
他這在擔心自己會在背地里傷害阮和。
對此蘇清羊只能苦笑搖頭,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講述了出來:
“抱歉,我并沒有想殺它的意思。”
“我是被它綁架走的。”
聽到蘇清羊把自己如何出現在山洞,又如何被帶回去完整講述后,阮和的臉上也寫滿了驚訝。
當蘇清羊說完,她才喃喃開口:
“不應該啊。”
“莫利不會去主動攻擊人類才對。”
“不!它會!”邋遢男見阮和不相信,糾正道:
“如果羊群被狼群追逐,莫利作為頭羊,有義務引開狼群。”
“在引開狼群的這一段時間里,它是具有很強攻擊性的,尤其是在隧道這種地方遇到了那么多的人,它一定會攻擊!”
“之后擄掠人,應該是它感受到威脅后的下意識做法。”
“這也能解釋得通,為什么碧翠絲只帶回來了58只羊。”
“其他的,應該是喪命狼口了。”
聽到邋遢男的分析。
阮和心中雖然認同了這個說法,但臉上還是保持了那份倔強,還是雙手抱胸,一副要你管的樣子,催促道:
“好了好了!”
“你快點給我蓋章!”
“我要去云州城吃羊肉!”
“好好好。”邋遢男拗不過阮和,只能用火燒紅了印章之后,在羊皮紙上輕輕蓋上。
‘滋~’的一聲。
一縷煙霧飄起。
當邋遢男將燒紅印章拿起來后,羊皮紙上瞬間多了一個羊頭的蓋章。
拿到蓋章后,阮和拿起自己的羊皮紙,扭頭就走!
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看著阮和的背影,邋遢男心中苦笑:
這孩子...
不過看那個女人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惡意。
“你記得帶人去云州城注冊一個牧羊人身份!”
“這樣就算是淺夜之后去放羊,也能有雙份收益!”似是想起了什么,邋遢男對著外面大聲喊著:
“哎呀!王老頭你好煩啊!”阮和在樓梯下方聽到了他的聲音后,大聲抱怨著。
確認阮和聽到了,邋遢男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這樣一來,阮和對那個女人也算有了恩情。
希望她看在這份恩情上,好好照顧一下阮和吧。
“哎?!不對!”
“我和你爹同歲,怎么就成老頭了!”就在他拿起工具要繼續手上工作的時候,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阮和對自己的稱呼!
......
“哼!”
“雖然是莫利擄掠的你,但你也因此受惠了!”
“而且是別人想了一輩子感悟不出的氣!”
“接下來三年,你每次牧羊之后的收益,都要交給我三分之一,來償還莫利的價值!”出了水泥建造的三層樓后,阮和撅著小嘴兒不情愿的說著。
有莫利在,她每次淺夜帶回來的羊數都要超過一百只!
這一百只全部交給云州城換物資,可以換到一家三口兩年的用度!
今后收益直接減半,她只和蘇清羊要了三年三分之一的收益,說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
蘇清羊對此只是點頭應下。
但心中卻一直在憂慮秦墨和蘇禾二人。
自己被擄掠走,他們很著急吧?
現在或許還在尋找自己的‘尸體’。
想到這里,心底升起一抹濃濃的憂愁。
......
一連九天,共計下了十二天的暴風雪終于停了!
淺夜也在這時將要褪去。
只依稀留下了一抹尾巴,讓人可以見得一米內的景象。
外出行走,火把成了必不可少之物!
山洞內,秦墨看著外面終于停歇的暴風雪,長嘆一聲:
“一天時間,我們只剩一天的時間尋找清羊。”
“找不到,必須回隧道了!”
“可是...”蘇禾張口,可話卡在了喉嚨。
她想起來背包中的物資。
不夠了!
不僅僅是時間,還有食物。
他們可以在外面一直尋找清羊姐,等之后去扒其他的火車去往新城市,但那也要有食物啊!
茫茫荒野,他們沒有食物依靠搜尋野外物資存活下來的幾率無限接近于0!
總沒有那么多的野獸給他們狩獵的。
“走吧!”秦墨用山洞內的篝火引燃一根火把,站在洞口說道。
蘇禾應了一聲,拿著短刀緊緊跟在秦墨身后。
或許是因為淺夜將逝,亦或許是因為暴風雪初停,更或兩者原因都在。
外界的氣溫比較之前低了最少五攝氏度!
倘若之前外界溫度是零下四十多攝氏度,現在某些地方應該能達到了零下五十攝氏度!
按照木棍指引的方向,秦墨用力的趟著雪,希望在雪下找尋之前群羊的足跡。
但很遺憾。
暴風雪肆虐,早就將羊群的足跡消融。
一連八個小時,秦墨和蘇禾走的饑腸轆轆。
周圍景象除了皚皚白雪,還是皚皚白雪!
連樹木都少見。
“我們沒走錯方向吧?”秦墨清理出來一片空地,順手點燃了一片尸油,眉頭皺起。
蘇禾聽到秦墨的詢問,雙眼緊閉。
氣在周身涌動。
好半天后,蘇禾失落的搖了搖頭:
“抱歉...我感受不到。”
“從出來,到現在,一路走過來我沒有感受到任何關于清羊姐的信息。”
“是時間太久了嗎?”
最后一句,蘇禾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眼眶瞬間紅潤。
‘噼啪!’‘噼啪!’
尸油燃燒的臭味在周圍彌漫,秦墨將最后的一點兒番茄濃湯倒在鍋里。
煮沸!
不等他們享用。
一聲怒吼從雪地右側傳來!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