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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難辭其咎

“這溫楚瀅是真傻還是假傻?換作別的女人,早就將那趙靈蓁拒之門外了。她倒好。”

江世澄道:“你這些挑撥的方法,都太低級。上不得臺面。怪不得人家無動于衷。”

“你行你來!”太平公主急了。

江世澄笑而不語。

隔日,江世澄在宮中碰見了章豫。

他一步上前,擋在了章豫面前。

“三皇子。”章豫行禮。

“不記得我了?”江世澄一笑。

隨即,他從懷里拿出一只面紗,擋在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前。

章豫猛然反應過來:“你是那個讓我送禮的公子?”

江世澄微笑:“我跟你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趙家光明磊落,不稀罕這些人情往來。”

“那是因為小恩小惠,他們看不上,覺得不值得冒險。”

章豫沉默。

“走,難得碰上,帶你喝點。”

“我還要……”

“走了!”江世澄不由分說,帶走了他。

當晚,不勝酒力的章豫,三兩杯便醉倒了。

第二日,翰林院的齊學士找他不見,正要動怒,卻見江世澄帶著章豫來了。

章豫正要道歉,江世澄便道:“因我的事,讓他耽誤了些時辰。請不要怪罪。”

齊學士不敢多言,微笑作揖。

往后幾日,江世澄常常出現在翰林院,惹得翰林院的人不由得好奇起二人的關系。

事情傳到了溫楚瀅的耳朵里。溫楚瀅囑咐章豫:“跟三皇子保持些距離。他從小就唯利是圖翻臉不認人的。”

章豫心中猶疑。

恰在這時,章母走來,身旁跟著江世澄。

章母喜笑顏開,說有貴客到訪,讓家里多備些好菜。

溫楚瀅和章豫便都去了灶房,只留章母一人陪江世澄喝茶。

“章夫人,如今章豫進了翰林院,以后章家就發達了。這個時候,他得多幫襯周圍的親戚朋友。章家才能立得牢。”

“我也是這樣想的啊!那章豫的表弟,一直想調回京城。我讓章豫幫忙疏通下,他怎么也不肯答應。”

“章豫剛入官場,還是需要長輩多開導。翰林院的齊學士,聽說關系廣,人也熱情。章公子不妨多跟他談談。”

“三皇子說的是。”

當晚,江世澄走后,章母即對章豫說:“你表弟的事,還是請你多關照下。”

“調回京城的事,也不是我說了算。”

“傻兒子!有人情關系,什么事情不好辦?那齊學士,聽說就人脈很硬。你呀,要學著機靈點……”

章母百般勸說,讓章豫只好松了口:“我去問問吧。”

第二日,章豫私下找到了齊學士,偶然跟他說起了這件事。

齊學士說他在吏部有關系,考核的時候可以手軟一些。

又過了兩日,齊學士牽頭,宴請吏部官員和章豫。

事后,齊學士找到章豫,“今晚宴請的銀子,還請章公子打點下。”

章豫連忙答應,但齊學士開出的數目,超出了他的意料。

齊學士笑道:“今晚請客是一方面,日后送禮也是一方面。層層關系都要疏通。我知你不擅長這些事。你交給我,我打點便是。”

章豫猶豫再三,將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給了他。

“我身上余錢不多。其余的我日后再給你。”

“行。”齊學士應得爽快。

章豫覺得心中不安,卻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幾日之后的早朝,皇帝忽道:“昨天懷安給朕看了份折子,讓朕不得不憂心。”

頓了頓,他繼續道:“先皇對黨派之爭深惡痛絕,歷經動蕩才徹底平息黨爭。現如今,黨派又有冒頭之趨勢。我已令懷安下令徹查了。眾臣皆可上書直諫。若所言屬實,朕必有獎賞。”

當天下午,幾個官員來到翰林院,說要帶齊學士和章豫去問話。

章豫不明所以,跟著去了養心殿。

皇帝和江懷安都在。

皇帝一見他們,立刻沉下臉,命太監遞去一份文卷。

“齊禮,這么多年,你倒是把朝野上下,疏通了一遍!你好大的膽子。”

齊學士一驚。那文卷上,清清楚楚地列舉著,這些年他在何時何地送禮收禮,一條不落。

“陛下,這是栽贓,誣陷!”

皇帝一個眼神擲去,兩個太監便抬著一個大箱子進來,在他們面前打開。

“這都是從你家里搜出來的!一個翰林院學士,家產竟富可敵國!”

齊學士頓時臉色煞白。

“還有章豫。朕敬你是趙尚書選出來的狀元。但朕收到一封密折,說你和齊學士勾結,試圖在京中培養自己的人脈。你也罪不可赦。”

“陛下,章豫不知此事的嚴重性……”

皇帝不理睬,只道:“將趙尚書傳來。若趙尚書跟你有瓜葛,他也難辭其咎!”

江懷安忍不住開了口:“陛下,臣弟想,章豫或許是受人蒙騙的。這件事,還沒有必要驚動趙尚書。不妨先將這兩人收押,再慢慢調查。”

皇帝一向尊重他的意見,沉思片刻,同意了。

兩人便被帶了下去。

而后,皇帝打發了養心殿的眾人,壓低聲音問:“這封密折,你看得出是誰寫的嗎?”

江懷安仔細一看,眉頭微蹙:“臣弟從未見過這樣的筆跡。臣弟想,既是密折,對方必然會在字跡上下功夫,來掩藏身份。陛下在憂心何事?”

“朕只是擔心,他能將吏部與翰林院這些人的勾結,說得一清二楚。他自己,恐怕也不干凈。”

江懷安若有所思。

當晚,溫楚瀅和章母來攝政王府打聽情況。

江懷安從她們那里得知,章豫只是請客送禮,想讓表弟通過考核調回京城,不由得正色道:“這等投機取巧之事,是你們誰想出來的?”

章母無可奈何,連連自責,說自己不該聽信三皇子的話。

“三皇子?”江懷安忽而警惕。

“是。那日,他來我家……”

章母斷斷續續地說了事情經過。

江懷安靜靜地聽著,嚴厲道:“我來想辦法吧。往后,不要再輕信于人了。”

第二日,江懷安親自審問齊學士。

齊學士說,這些家產與他無關,是他太太娘家帶來的。

但面對無數證詞,他只能承認是他收送的禮。

“但我從未有妨害朝政之心,更不懂何為派系,只是想償還人情。”

江懷安又問起章豫一事。

齊學士馬上說罪魁禍首是章豫。其余的事,他不了解。

“那吏部的人何故說一切都是你牽頭,他們也一無所知?”

“他們是要拿我當替罪羊。我只是把章豫的銀兩,原封不動地帶給他們而已啊!王爺,您一定明察啊!”

“他們為何并未收到銀兩?”

“那是狡辯!王爺,從頭到尾,都是章豫逼我的。我只是個無辜的中間人。”

“一個逼你的人,還給你送銀子?更何況,你品級比他高,他如何能逼你?”

齊學士一怔,一時想不出應對之詞。

“事已至此,你罪行已了。你這些年勾結吏部重臣,自成派系,排斥異己,收受賄賂。章豫只是你網上來的一只魚,是你的污點證人。”

江懷安走來,在他面前拍下一份文書。

“簽下這份認罪書,我好給你家人一個交代。”

齊學士沉思一瞬,忽而咧嘴笑道:“王爺,您和章豫,關系不淺吧?”

“你是何意?”

“我看王爺很關心章豫的事,想方設法為他脫罪呢。”

“本王秉公審理,和任何人沒有瓜葛。章豫本就無知,受人挑唆至此。他是犯了錯誤,但罪不至死。”

“我看,他沒有那么無知呢。他托趙尚書的福進了翰林院,又娶了太后的侄女。就算他是我捕的魚,那也是只大魚。若王爺不處理,只怕會留下禍患。”

“你只管好你自己。”

江懷安收了他簽完的認罪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過了許久,江世澄又出現在獄中,見到了齊學士。

“三皇子。該說的我都說了。那王爺偏要護著章豫,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那小人的事,還請三皇子多照料。這次東窗事發,是小人疏忽。日后小人必定……”

齊學士話未說完,便被三皇子從背后掐住了嘴,塞進了一顆藥丸。

“咳、咳……”

藥丸倉皇下肚,讓齊學士猛地咳嗽起來。

“這、這是什么?”

“烏頭丸。”

齊學士捂著自己的喉嚨瞪大了眼。

他聽說過,烏頭丸是無解之毒。

“三皇子,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你的任務完成了。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丟下這句話,江世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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