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是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馬上就到了科考的日子。蘭英心里謹記著王夫人的話,已經沒再去王家了,王致遠來找過蘭英一兩次,都被蘭英有事拒絕見面了。這科考的日子臨近,王致遠也知道科考對他的重要性,這一年多也沒來打擾過蘭英。
初四的下午,蘭英賣完肉準備收攤忽然鋪子外站著一人:“蘭英,我們談談。”是許久不見的王致遠。
“嗯,好啊。你先去槐樹亭子那等我,我收拾好這里就去找你。”
王致遠看了蘭英幾眼,還想再說幾句話,一看蘭英已經開始利索地整理,就只好說了句:“好,我等你。”
蘭英認為王致遠應該早在王夫人的提醒下對于兩家的關系有所警醒,可他馬上就要去趕考了,這時候見面做甚。
等蘭英收拾完鋪子里的雜碎事去到亭子時,王致遠正仰頭盯著樹上的槐花。微風拂來,槐花飛揚,淡淡香味入鼻。讓蘭英回想起第一次見王致遠的時候。小蘭英第一次隨著常父來到品安城,常父拉著車,小蘭英和蘭云坐在板車上的雜物上東張西望。忽地,小蘭英瞧見老槐樹下有一個人,周圍的人也不多,但也總有一些吵吵鬧鬧的聲響,槐樹下的少年像是聽不見這些聲響一樣,自顧自地在樹蔭下不知是看槐花還是望遠方……
“王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蘭英走近,倚著亭柱。
“蘭英,你來了。我們許久沒見了。”
“啊?是啊,你有遠大志向在家備考,將來可是要入京為官大展宏圖的。我嘛,我也有我的瑣碎雜事要做嘛。我們不一樣的志向,注定……”
“蘭英!”王致遠大聲打斷蘭英要說的最后一句話。
“蘭英,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京城嗎?”王致遠盯著蘭英說,見蘭英沉默著,他又別開了眼。
蘭英沉默了一陣。
“王大哥早就知道了我的答案了,不是嗎?你我兩家本就是道與橋的區別,你我也注定會走不同的道路。既然方向不同,以后只會越走越遠。不如現在就此別過,反倒少了許多麻煩。”
“蘭英,你明知我心意,卻還說這一番話來傷我。”
“你原就有婚配在身,不應再花心思在我身上。這次進京趕考,若是你這次能榜上有名,這次回來就應該與趙姑娘喜結連理了吧。我也不愿多生是非。這次見面就當是給王大哥送行,以后便不要再見面了。”蘭英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很是決絕。
“蘭英…蘭英……”王致遠聽出了蘭英言語中的決絕,知道蘭英是一個很有決斷的人,目前最重要的事是科考,王致遠只得撇下內心的情意,一心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