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并無嘲笑之聲,僅是驚奇,邢賁卻深感自負,艱難爬起,惡狠狠的盯著任千控制的任易。
“你小子用了什么方法偷襲我,不過接下來,你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邢賁說完,再次擺出架勢,周圍氣勢倍增。
長久歲月更替,現(xiàn)在的武者,在某一武學至大成階的時候,便能一感自身,將武學提到極階,極階者,為半個修仙者,凡間流傳許多極階修煉功法,由珍稀度和適合度劃分,修習大成便可以此法入道,肉身能力更強。
傻大個和矮腳馬以及田剛均是以燃燒本源為代價,打通任督二脈,加速經脈流通,強行將武學突破到極階,燃燒本源者根據(jù)自身武學的強度爆發(fā)極階皆有不同。
那邢賁氣勢積攢片刻,猛的爆發(fā),只見他迅猛快如雷電,空氣中都仿佛聽得見“噼里啪啦”的電擊聲。
“嘗嘗這個!”
邢賁高聲一呼迅速接近,見對方沒動,心里更是難以平靜。
“武堂里皆是你等,將無人贏我。”
語氣平淡且聲微,僅僅邢賁一人可聽見,只見任千控制的任易,僅僅是瞪了一眼邢賁,邢賁剛剛爆發(fā)的攻勢就瞬間熄火,一跳離開了任易的面前。
邢賁內心有些迷惑:“這眼神,仿佛將要把我的五臟六腑盯了出來,不行,不能輸!”
正想完,又聽任千控制的任易輕呼一句:“好了,玩夠了就……輸!”
那“輸”字咬的極狠,幾乎是和聲音一同,邢賁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趴在了地上,眾弟子盯著擂臺,還沒仔細看,任易卻早下了擂臺,揚長而去。
高臺上的邢藍早就有些面赤,渾身顫抖,出去公布了任易的勝利,但心里,早就將任易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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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擂臺上便站好了新的弟子,分別是堂主之子黃涉和矮腳馬。
矮腳馬率先拱手道:“黃哥,你若想要這管事之位,我大可直接棄權罷了,沒必要咱哥倆動刀動槍的。”
聽了這話,黃涉沒什么過多的表情,只是搖了搖手:“不必了,我武堂應是公正之地,為村內百姓謀福利,為自身未來尋出路,此等偷奸耍滑之事就不必再說了,免得影響你我。”
矮腳馬一聽,笑嘻嘻的說道:“黃哥說話就是文縐縐的,我好生佩服!既然如此,得罪了!”
再沒有多余的交流,矮腳馬同樣的方法催動本源,渾身氣勢爆發(fā),隨后海嘯般的向黃涉奔去。
兩人交打在一起,黃涉對于每場比賽都極為認真,所以每場都是觀看到底,看著速度變得更加快的矮腳馬,黃涉忍不住的問了出來:“短短時間,你就極階了?!”
那矮腳馬手上功夫不停,嘴上也是:“小小摸到門檻而已,有所感發(fā)。”
兩人纏斗,同時兩人一掌攻向對方胸脯,連退數(shù)步,久久對視。
臺下的任易看臺上的對決,心中暗想:“這堂主的兒子果真不一般,未見他武學有何等能耐,卻能和極階弟子戰(zhàn)到平手。”
正心中迷惑,袁清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背后一拍任易就開始說話:“小易啊,沒想到你小子都到決賽了,不錯不錯,不愧是我袁清的朋友。”
任千控制的任易并未做任何回答,袁清偷偷皺眉看著任易,但很快就藏起來了那種神態(tài),也轉頭看向擂臺:“這黃涉你可要小心對付,他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天賦極高,基本每個武學他都有所涉及。”
任千控制的任易聽了這話,才勉勉強強回了幾句:“學萬物者,必先學心,修不合適,何以見得高明。”
袁清聽著,沒多言,僅僅是接著看著擂臺,心里卻早波濤洶涌。
“今天小易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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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小子并不是不學無術,這樣,我就認真一點了,你且,收好!”
黃涉踏步如流星,矮腳馬早就做好了防御姿態(tài),但是黃涉卻突然不見,緊張的氛圍圍繞在矮腳馬身邊,他仿佛感覺身邊各處皆有人,乍然,黃涉從矮腳馬其身后猛的踢出一腳,這一腳結結實實難以防守,臺上的矮腳馬暈頭轉向,臺下的弟子倒是都熱血沸騰:“看到了嗎,黃涉也會醉酒翁的醉夢腳,這下有的看嘍!”
有的弟子疑問道:“那老翁脾氣怪得很,怎么這絕學誰都教?”
另一名弟子“嗙”的一記拳頭砸在提問弟子頭上:“什么老翁,叫黃子黃長老!你這樣出去瞎說不怕被一腳踢死啊,再說了也不僅僅教了才兩個人。”
那弟子誒呦的搓了搓頭,目光再次回到擂臺之上。
矮腳馬吃癟,但嘴上可是不饒人:“黃哥,你這一腳踢得我好疼呢,那我就還你一腳!”
誰知道呢,這矮腳馬竟然有樣學樣的憑空消失身形,乍然出現(xiàn)同樣的背后,不過這次是黃涉。
黃涉早有預料,一個身形躲開,轉而抓住矮腳馬的腿,猛的一摔,砸的矮腳馬七葷八素,便暈了過去。
那臺下提問弟子看向打他的弟子:“還說不是誰都能學,這另一個人不也用出來了!”
打他的弟子又是一拳砸在提問弟子頭上:“這二人皆為極階,極階者本就能激發(fā)異能,難道矮腳馬激發(fā)的是模仿,這可是修武奇功啊!”
又被砸了一拳,提問弟子嘀嘀咕咕的:“放屁,怕不是那老翁也教了去。”
臺下另一邊任千控制的任易和袁清交談,袁清從來都是想到什么說什么,自然也就告訴了些東西給任易:“小易,你知道什么是異能嗎?”
任千自然知道,但控制著任易搖了頭,袁清撇了一眼任易,便說了起來:“你應該知道武學的分階,四階一層,第一階心階這是我們普通人能否出頭第一步,學會便有了防身的能力,第二階成階,成者武學極為精進,便可出門游歷,尋求更進一步的運氣,第三階便是今天臺上的二人,極階,武學的巔峰,所向披靡,能造出極為強大的氣勢,攻擊力強上百倍,肉體更是強橫些,不會輕易受傷,據(jù)武堂的隊伍出發(fā)換物資回來的人說,一個極階武夫,都能做到皇城的將軍諸侯,這都是因為極階的另一種產生的能力,便是異能!”
袁清緩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極階異能共有許多種,沒人能輕易說出到底如何,但是最出名的異能聽很多人提起過,便是‘金眼’‘模仿’‘化氣’‘搬山’‘神速’還有‘問天’,‘金眼’便是能洞悉對手下一步的出招,觀看武學學習其中奧秘,還能洞穿一些物體來追蹤。‘模仿’則是可以快速模仿對手的招數(shù),用對方的招數(shù)對待對方,也能學會一些自然武學,潛力無窮。‘化氣’則是將氣勢匯聚,暗藏殺招之內,進而提升戰(zhàn)力,造成實力差。‘搬山’就是力大無窮,力克幾十萬鈞,翻山倒海,爆發(fā)力很強,‘神速’是速度加快,讓對手摸不清行走路線,進而攻擊對手薄弱處,十日路程三日達,快準狠。最后是‘問天’,‘問天’說是已經沒有了,很久沒人看見了,‘問天’問天地月星變化,行神秘鬼測之棋,此等異能,總能運籌帷幄,化腐朽為神奇,堪稱神之異能。”
任千心里并無波瀾,反倒是擔心起任易這邊,已經是一天一夜未見蘇醒預兆。
“不知這小子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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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易魂海深處,只見一虛影久坐于深處,不時能看見其皺眉不已,沒多久,“轟”地一聲,虛影猛然睜眼,渾身散發(fā)著氣勢。
“這是...莫不是我還在燃燒精血?”
任易深深感覺了自身,并無之前和田剛比擂時候的嘔心感,松了口氣,觀察了下周圍,發(fā)現(xiàn)再無那空間,已經是魂海內部,著眼望去,見袁清正說著什么極階異能,心里也有了些定量。
“看來我已經在魂海了,但那空間是從哪里產生,竟能讓我想再真實感受一般,真是恐怖。”
又深深的感受了氣息,感覺丹田處有一股力量堆積,稍稍卸了力,那力量像從身體各處毛孔迸發(fā)一樣,并無難受之感,反而是由心的感覺強橫,感覺這氣勢給予了某種力量。
任易回想起剛剛看到袁清所說的話,心里也就有了些判斷:“看來這是極階,沒想到成階上還有如此之……看來任千那老王八蛋又去替我平事,真是自作主張!”
說著,一道勁拳于魂海中打出,伴隨著氣勢,魂海被牽起海雷霆般的洶涌。
任易看著發(fā)生的一幕,有許多的興奮,一股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如此甚好甚好!這勁拳豈不是無敵……”
沒等說完,又迫不及待完完整整的打了一套勁拳,拳拳生風,力量和速度都有提升,甚至更快。
一套打完,長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渾身各處,皆是硬朗無比,隨后他便才抬起頭,看見了外邊的景象。
“已是決賽了,我這是睡了多久。”
捏了捏拳頭,任易大聲高呼:“任千,讓我出去。”
任千這邊正聽著袁清的嘮叨,才聽見心里任易的聲音。
任千隨即心中回道:“不可,你出來了又燃燒精血,我不和你一起魂飛魄散了。”
任易揉了揉頭,又高呼道:“放心,你幫我頂替比武這件事我就當沒發(fā)生,現(xiàn)在讓我出去!”
任千聽完也是扶了扶額頭,無奈的回道:“好吧好吧,真不知道到底誰錯了,讓你好好走大道我還有錯了,我死前那些人想聽都聽不到,算了算了!趕緊接替吧。”
任千也懶得啰嗦了,一閉眼,魂海中的任易就和上次一樣向魂海上空飛起。
再一睜眼,任易重新控制了身體,捏了捏拳頭,再次看向袁清。
袁清的講述有一會,有時刻意的說了些爺爺給他講的修煉方法,任易癡癥也一起發(fā)作,他才松了口氣。
“小易,決賽千萬小心,爺爺有事讓我去做,不能太耽擱,走了。”
袁清說完,馬不停蹄的離開了,一絲眷戀沒有,袁清走后沒多久,邢藍,便走了出來。
聲音廣遠且洪亮,穿透力極強。
“我堂之決賽,開始!眾弟子小心被誤傷且保護各位鄉(xiāng)親們的安全!”
說完,任易和堂主之子黃涉便走上比武臺,兩人對視的那一眼,任易深深的感受到了黃涉的不屑,這不屑,就像是巨人踩死螞蟻般,完全對于這場比拼沒有任何的壓力。
“大名鼎鼎的堂主之子,這剛比完,被矮腳馬打的不行吧,不行你就在此休息一下,我保證等你休息好之前不打你。”
任易出言譏諷黃涉,但也全不是,主要是為了激怒他,故而能給任易一個近身的機會,勁拳一擊勝利。
誰知道黃涉并不在意,大聲回道:“這位弟子,我在堂中并無職位,名聲與關系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說我堂主之子誰又會在乎?”
任易盯著黃涉,再次出言譏諷:“可惜!堂主之子自然名聲沒人在乎,但你可是吃了不少好東西滋補了吧,是不是還有美人相伴侍寢呢?!”
黃涉并不在意,只是冷哼一聲,眼里還全是驕傲之色,不作回答。
任易心里暗罵:“大爺?shù)模筒辉敢夂瓦@些嬌生慣養(yǎng)的比,沒骨氣沒臉沒皮!”
靜寂了好一會兒,那黃涉開口說道:“你還比不比,不比就棄權吧。”
任易一聽,也是不急,正要回答,心里的任千倒是說了話:“他也是穩(wěn)重之輩,你小子莫要激怒他了,這種人軟肋都藏的很深,他不敢先出手,估計是忌憚上一把和邢賁的對決。”
任易一聽,恍然大悟,心里暗罵:“這你不早告訴我,這下就有辦法了。”
罵著,甩了甩胳膊,任易高呼:“我要出手了!”
這一聲喊的是震天響啊,但任易行動緩慢,一步一步的向黃涉走去,但目光卻始終盯著黃涉,黃涉有一些眉頭緊蹙,這任易心里更樂開花了:“哈哈,果然忌憚我。”
沒等心里爽完,“啪”的一聲任易就被一掌打飛,趴了個狗吃那什么,仔細回想,只想起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給了他一掌,掌印位置還是心臟,看來是下的死手。
還好任易勁拳修習時沒少受皮肉之苦,皮肉也一般堅毅,不然真是后果不堪。
“哈哈,任易,怎么趴下了。”
黃涉滿嘴的譏諷,這次噴垃圾話的人又變了方向。
任易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里罵了句:“這小子身影怎么如此的快,這如何近身。”
任千在魂海聽了這句話,不由得樂起來:“你小子,弄了半天想要近身,不必麻煩,直接上手攻擊就好,他和你階層相同,反應的過來但同時也是最容易出現(xiàn)機會的時候,你只需要邊攻邊看。”
任易站在原地久久沒說話,聽完任千講的,嘴角樂了一下,隨后扭著脖子,擺好架勢,猛的沖了上去。
黃涉也沒當回事,只是持續(xù)的檔防,任易回想剛才任千的話,微微改變了攻勢,勁拳乍然轟出。
那黃涉表情上有了些變動,隨后打算硬接下這一攻勢。
“砰”地一聲,任易是急攻,自然沒有把力道控制到最大,但這一拳,也并不軟弱。
同樣是空氣在黃涉身后炸開,勁拳的力道里的門道就是將力氣匯聚一點,用自身氣勢轟出,身后炸開的空氣就是勁拳的余波,任易第一次使用出時是成階,成階的力量并無氣勢,反而燃燒的精元促使他暫時進入極階,所以力道強悍且伴有沖擊波。
任易攻擊完一拳后選擇直接跳開,黃反觀余波引起的煙塵之中,煙塵散去,任易微微皺眉,正此時應該重傷的黃涉卻直挺挺的站在擂臺的另一邊,毫發(fā)無傷。
武臺下的眾弟子都炸了鍋,個個都在稱奇。
任易問了心中的任千:“這人身體這么強悍,連山君教的勁拳都傷害不了他。”
任千久久沒發(fā)言:“此中有古怪。”
任千話沒說完,又大喊一聲:“小心!”
只見黃涉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閃現(xiàn)到了任易的面前,任易瞳孔放大,沒等他驚訝,黃涉就以極快的速度出拳,這拳,乃是——勁拳!
任易帶著震驚中被一拳擊中,身后空氣炸開的更加猛烈,煙塵還未形成,任易就噗呲的噴血,跪倒在了地上,煙塵形成,眾弟子早就看不起武臺上的狀況。
這時,黃涉并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就像被激發(fā)了斗志的野獸,瘋狂的攻擊任易,煙塵散去,他又學著任易的樣子跳開。
任易滿口的鮮血,仿佛吐不完,摸了摸身體,肋骨怕是斷了不少根,不是自己有意的防著,怕是脊骨都要斷了。
“這是...模...仿。”
任易極其費力的說了四個字出來,臺下的弟子都是徹底沸騰,每個人的臉上有人欣喜,有人驚怕。
黃涉嘴角有一絲淡淡的微笑:“極階之間,差距亦有,你敗了。”
“小子足夠了,讓我來吧。”
任千在心里說道。
“不,你這魂定然每次占領意識都要受到殘傷,修養(yǎng)極為費力費時,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如此費盡心力對我,但將來我要你有用,你給我老實待著!這劍!我任易要定了!”
任易心里對任千說著,任易渾身氣勢迸發(fā),氣勢的力量給了他一些體力,強撐著站了起來,又做好了比武的架勢。
黃涉則是輕蔑的一笑,絲毫的不在意。
“任易是吧,入堂一年提升極快,可惜,你犯了大錯,因為參加比武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冠軍就是我的。”
幾乎是隨著尾字同時,又是一拳轟出,任易總算是捕捉到了一絲的間隙,同樣的出拳而去。
兩人都是勁拳,相互之間身后的塵土暴起,迷的眾弟子睜不開眼睛。
“什么人也阻止不了!這是我任易說的!這是我從小的夢想,變強!成仙!”
那“仙”字脫口而出,任易仿佛脫離了禁制,絲毫不懼怕癡癥突然發(fā)動。
煙塵散去,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