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莫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秦倩已經要暈倒在地上了。
“倩倩—”剛要抱住秦倩的莫伊被另一道更快的身影阻擋住。
“秦倩—”臉色大變的林晨昊一個箭步沖過去抱住了暈倒的秦倩。滿臉焦急的沖著陸子浩說:“叫救護車。”
“哦…哦哦。”另一邊的陸子浩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聽見林晨昊的聲音才反應過來,趕緊掏出手機來給醫院打電話。
“喂~120嗎?我這邊地址是………有個病人突然暈倒了,麻煩快點來。”
很快,伴隨著救護車鈴聲響起,秦倩很快被送到了醫院急診。
被林晨昊搶先進入救護車里的莫伊只好坐著陸子浩的車子去往醫院。
期間,莫伊給秦叔叔打了一個電話,告知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秦叔叔,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掛斷電話的莫伊擔憂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秦倩,問:“醫生怎么說?”
坐在床邊的林晨昊看著秦倩正在輸液的手,起身給秦倩整理了一下被子后說:“出去說吧!”
兩人一起輕輕地出去之后,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坐到了病房門口的椅子上。
“醫生說沒什么大礙,頭疼可能是因為后腦的腫塊的原因,然后受了比較大的刺激,沒承受住,所以才暈倒過去。”
林晨昊雙手捂著臉,聲音中帶著一絲頹廢。
“莫伊,當年到底是因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兩個突然就轉學了,什么也沒說。”
莫伊看著這個已經長成男人的林晨昊,說:“那天倩倩出了很嚴重的事故,我聽同學說是你和黎蘇蘇把她喊出去的,接著就出事了。”
莫伊盯著林晨昊接著說:“”具體因為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沒有跟著她。醒來后倩倩就失憶了,我感覺肯定跟你和黎蘇蘇有關系,但是她不承認,我又找不到你,而且那段時間倩倩一直處于特別不開心的狀態,所以我就讓秦叔叔幫我們轉了學。”停頓了一會,莫伊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
“你能告訴我你們之間在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嗎?”
“不可能,我那天不在學校,怎么可能約秦倩?更不可能和黎蘇蘇一起約秦倩。”林晨昊猛地抬起頭。
“她那幾天不開心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鬧了一些小誤會,那天我不在學校就是請假去買她喜歡的東西準備哄她開心的。”
“她明明已經答應了我,等上了大學就正式答應我的追求。可是那天我回來之后你們就不見了,誰也不告訴我你們去了哪里。”
談話的兩人不知道病房里的秦倩現在已經慢慢吸收了一股腦兒擁過來的記憶……
……………我是分割線
又是一年暑假,秦倩因為家里的雪糕被莫伊偷偷吃完了,只好騎著單車去便利店。
“叮鈴鈴……”
“哎~前面的那個,快躲開………”
因為躲避一只小狗的秦倩剛松了一口氣就看到拐角處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自行車把手在秦倩掌心劇烈震顫,車筐里剛買的一兜雪糕冰淇淋在塑料袋里晃出危險的弧度。林晨昊轉身的瞬間,她看見陽光在他右耳垂折射出異樣的銀光,但那個細節很快被撞飛的便利店塑料袋遮蔽。
“小心!“
香草味雪糕率先飛出車筐,秦倩絕望地看著它擦過男生胸前的襯衫。對面男生懷里的《高中數學必修三》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精裝書脊與巧克力脆皮雪糕在半空相撞,奶油漬在泛著油墨香的導數公式章節濺開星斑。
沉悶的撞擊聲與塑料袋的嘩啦聲同時響起。秦倩手肘撐著發燙的柏油路,突然慶幸雪糕包裝沒破——直到她看見男生半跪著撿起的課本。融化的巧克力正順著“圓錐曲線“的標題往下淌,在他修長的指節拉出褐色細線。
“我的筆記...“林晨昊的喉結動了動,八月的熱浪裹著蟬鳴撲在顫抖的書頁上。他后頸的汗珠突然洇濕了襯衫領口。
秦倩慌忙摸出紙巾,卻在靠近時發現對方右耳垂空蕩蕩的。記憶閃回三秒前那抹銀光,她猛然轉頭看向排水溝——金屬格柵間隱約有微型裝置的反光。
“同學,那個是不是...”她話音未落,男生已經撲到路沿。便利店塑料袋突然發出不祥的撕裂聲,最后一支蜜桃烏龍雪糕正緩緩滑向排水溝方向。
林晨昊伸手搶救課本的瞬間,秦倩飛撲按住即將墜落的雪糕。兩人手背相觸的剎那,沾著巧克力漬的書頁里飄落張折疊的數學卷子,正巧蓋住她膝蓋擦傷滲出的血珠。
“這是你的補償方案?“男生捏著雪糕包裝袋挑眉,睫毛上還沾著不知何時飛濺的奶油漬,“用函數圖像畫流淚貓貓頭?“
秦倩:…………
男生的指尖剛觸到雪糕包裝袋,排水溝深處突然傳來沉悶的嗡鳴。柏油路盡頭駛來的灑水車正播放著《致愛麗絲》,電子音質在熱浪里扭曲成奇怪的調子。秦倩明顯感覺到男生手臂肌肉瞬間繃緊,他低頭去撿試卷時,后頸碎發間露出助聽器型號的鋼印。
“這個真的擦不掉...“秦倩捏著濕紙巾的手懸在半空,課本上巧克力漬已經暈開了復合函數圖像。她突然發現那些印刷體例題旁,竟有用銀色中性筆標注的十二種解法。
林晨昊突然把雪糕塞回她手里,冰涼的觸感激得她一顫。他徑自從書包側袋抽出透明文件夾,將沾著奶油漬的書頁小心夾進隔層。秦倩瞥見文件夾封皮上手繪的星云圖,右下角還標著某天文館的紀念章。
“東南方向35度。“男生冷不丁開口,沾著巧克力的指尖指向排水溝格柵。見秦倩茫然眨眼,他嘆口氣扯過她手里的紙巾:“施力點偏移會造成金屬疲勞,你剛才撲過來時...“
話音被便利店的自動門鈴打斷,舉著甜筒的紅裙小女孩正蹦跳著靠近。秦倩突然意識到他們正坐在人行道中央,融化的雪糕在兩人衣服間拉出晶亮的糖絲。
“哥哥你的耳朵在流血!“小女孩的驚呼讓林晨昊猛地偏頭。血珠正順著他耳廓滑落,在白色校服領口綻開細小的梅痕——方才助聽器脫落時,竟在皮膚上劃出極淺的傷口。
秦倩慌忙翻找出門隨手拿的小包包,創可貼沒摸到,卻扯出不知道多久前沒喝完的養樂多。粉色瓶身“啵“地彈開時,兩人同時僵住——發酵乳不偏不倚淋在展開的數學試卷上,很快奶漬泡成了滑稽的圓球。
蟬鳴突然在此刻沉寂,林晨昊沾著巧克力與酸奶的指尖懸在半空。遠處飄來海鹽冰淇淋的香氣,他忽然輕笑出聲:“同學,你是對我的試卷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我請客!“少女猛地彈起來,馬尾辮掃過男生滲血的耳垂,“對面奶茶店新出的隕石撞奶,加三倍椰果!“
排水溝里忽然傳來微弱的電子提示音,林晨昊的手機屏幕在書包深處亮起。秦倩轉身去推單車時,沒看見鎖屏上閃爍的短信:「人工耳蝸調試預約提醒:8月20日14:00市立醫院耳鼻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