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閃亮的星星點綴著暗藍色的天空,一輪新月高懸天際,純白的月光傾落下來,鋪滿大地。
夜晚的森林安靜得過分,仿佛空氣凝固著,聲音無法傳導開去。
眼前模糊的人,我反復眨眼企圖去看清楚,但怎樣也看不清她的臉。只是隱約覺得,我知道她是誰,像在做夢,下意識地將那模糊背后的臉對上了某人。
森林空地上的長椅很寬,但我們坐得卻幾乎要擠在了一起,四目相對。
和她大概很多年沒見了,有不少的話想說,想問,但卻如鯁在喉,沒有一個字能夠擠得出來。
氣氛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我正要移開視線,她突然湊了上來,金發一晃一晃的。
近在咫尺的可愛的小臉,閃著亮光的眼睛,小巧卻高挺的鼻子,吹彈可破的嘴唇,牢牢地抓住了我的眼球,也許會比走在路上的黑色絲襪更為致命。
我想說話,但舌頭好像是剛從抽屜里拿出來的耳機線那樣,死活解不開,我真是希望它能像鞋帶一樣,走兩步就開了。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燙了,臉有點癢癢的了。
認命了,我也不想掙扎了。
“咚咚咚”
眼前一黑,再一睜眼,是在熟悉的陽臺上。
這只是一場夢,不過那個女生,那個場景,在我的生命中是真實存在過的。
不過這時似乎不是適合回憶的時候,我馬上起身穿上拖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跑著去開門。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是肖淺先生嗎?您的快遞,請簽收一下。”
好大的一份快遞——是我看到它的第一個念頭。
核對過信息以后,我簽上名字。
“謝謝啊!”
“不客氣,應該的。”揮手告別快遞員。
剛拿起手機,想看看是否有人與我提及過寄快遞這件事,手機不合時宜地發出“滴滴”了兩聲,提示電量不足。
才用沒多久就沒電了,又買到假貨了嗎?
不過好友中的確沒有人提到這件事,只有短信里快遞小哥發來的一條未讀信息。
客廳里突兀的這份大號快遞,讓我不由得覺得是有人寄錯了。
但地址,姓名,電話都沒有問題。大概是某個損友的驚喜吧,不再多想,著手拆起了快遞。
包裹中的物件一點點的呈現在我的眼前,我的動作也慢了起來。
當快遞里的東西被我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廳時,記憶如潮水般掙脫了束縛,那時的一切似乎都和這面落地鏡有關。
那段記憶猛地變得清晰起來,連一些無關緊要的對話都變得仿佛就在眼前進行著,索性我就將他們寫下來,即便回憶過去的自己做過的某些事也會感覺有些羞恥罷了。
...
再次跟著父母搬家的我,來到了這座城市,桐鑒。
汽車緩緩地停下,窗外變化的風景停留在一棟三層別墅。與其說三層,不如說是兩層加上一個天臺。
“這就是你的新家了。”我的父親,一個看上去長得五大三粗,實際上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男人。只不過他現在的語氣似乎帶著一些,洋洋得意?
“你的手續也已經辦好了。”我的母親,一個溫柔的女人。
“我的新家?”我不由得發出疑問。
“哈哈哈……”爸爸撓著頭,發出爽朗的笑聲。
興許是我一直盯著他。
他咳嗽了一下,“那什么,我們也會暫時住一段時間的。”
就猜到是這樣。果然爸爸媽媽還是那么“不靠譜”。
從前幾年我還沒成年的時候就這樣。“丟”下我,兩個人去過二人世界了。
好吧,事實上這件事也是我贊同的。
從小我們家就有了家庭會議的習慣,充分發揮了民主,甚至我在某些事上還有一票否決權(就當是孩子的特權吧)。
在十六歲左右的時候,我的生活基本上已經能夠料理的井井有條了,趁著空閑時間去打打工,賺點零用錢也是常有的事,學習上只要上課認真聽一點,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問題,補習班的大門并沒有為我打開。
于是,當父母提出要去全球旅游的時候,我可以說是舉雙手雙腳贊同了的。
如果一個人能夠自己生活了,那就不應該再去限制父母的自由了,自己已經限制了父母十幾年的自由了(雖然父母也是心甘情愿的,也許有了我的幸福也比自由更重要),但父母想做的事就讓他們也去做做吧,雖然他們倆總是喜歡調侃我,捉弄我,像兩個大孩子一樣,但在之前的十幾年,確實贈與我可以使用一輩子的東西。如果說曾經在某些日子的夜晚,躺在床上想著為什么父母能這樣嘔心瀝血為自己付出而掉眼淚的話,也許也不是那么的可笑。
而總是和父母在一起確實會產生一些“疲憊”,由于年齡和社會經歷等帶來的,“距離產生美”這句話我覺得很正確。
當然,還是要吐槽他們一下的,畢竟正常家庭哪有這么早就放養了的。
...
我的房間很簡潔,臥室里有一張單人床,一個雙開門的衣柜,一套木質書桌,一面落地鏡。帶有一個獨立衛生間和一個小陽臺。
這樣的臥室就還有三個。明明爸媽也都不住,卻還要弄這樣一套豪宅!總不能讓我每天換著住吧。
我緩緩走近那面落地鏡。松木圍成的邊框,頂部是一塊沒有光澤的石頭。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鏡子,頭有些暈乎乎的感覺,就好像剛做完過山車,神經一跳一跳的。
也許是房間太悶了吧,想著,我走到了陽臺上。
咸咸的海風撲在臉上,還是第一次住到這么靠近大海的地方。
不遠處是一條沿海公路,再過去就是沙灘和大海了。
遠處的蔚藍色一直延續到天際線。
“小淺,收拾收拾要出門吃飯了!”樓下傳來了老媽的聲音。
“好的。”
轉過頭的那一瞬間,一直到現在我也無法忘懷。
隔壁陽臺上,那一條淡藍色條紋的連衣裙。海風微微拂過,飄揚的裙角,淡淡的日光,斜靠在護欄上的倩女。
黑發如瀑,微微瞇起的雙眼點綴著如月一般皎潔的臉。
那張臉讓我的心慢了兩拍。
因為這邊的側臉很像她。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生。
幾年前,在學校認識她。那時候我們是如此得親密無間,各個方面我們都很聊得來,就好像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懵懂的感情如同千絲萬縷,環繞著時間,包圍了我們。黃昏下,我們總是坐在校園的大草坪上,我坐在左邊,她坐在右邊,身后是一顆巨大的榕樹。看著她的側顏,我總覺得很幸運,很幸福。
但兩塊相同的拼圖,只能玩疊疊樂或是消消看,卻不能牢固地拼接在一起。
另一個男生突然闖進了我們之間。與其說是闖入,不如說他只是跟她錯過了一段時間。
她拉著他的手,向我介紹著,“這是我的青梅竹馬,他……”后面的話也許是我忘了,也許是當時的耳朵被復雜的情緒堵住了。
年少的人總是愛幻想,喜歡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在幻想中,如同八歲面對玩具,十八歲面對愛戀的人,二十八歲面對遠去的夢想,三十八歲面對不盡的錢財,四十八歲面對一張健康的體檢單,令人著迷。
他的出現確是讓我的夢出現了裂縫。
但真正讓夢崩塌的,是夢中人。
起初,我們的關系如舊,依然能聊的熱火朝天。只是從兩個人熱烈的討論,變成有第三個人插話的辯論。
也許她是為了照顧他,不時地開始不斷否定我。
當時內心是憤怒的,因為覺得她因為他變了,來否定我了。
但后來想想,以前她也不是沒有否定過我,只是義正嚴詞,有理有據,能夠讓我心服口服而已。
我和他們的誤會漸漸加深。
最后,我和他揮動了拳頭。
沖動的年紀做出不經大腦的事,總是要承擔后果的。
流著鼻血的我,在她復雜的眼神看來,應該是無比落魄,丑惡的。好在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關心著她的青梅竹馬了。
在教務處接受了思想教育,下午,我和他被要求回家反省。
離開校門時,兩雙冰冷的眼睛,是我之后孤獨的校園生活的開端。
而我在一年之后,離開了這所,在我現在看來,帶來不少成長的學校。
可能因為在想著這件事,我的眼神是直直地盯著她,她轉過頭,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樣子看著我,但嘴角卻好像是上揚了不少。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轉身進屋了。
這樣盯著這位女鄰居,毫無疑問是很不禮貌的,得找個機會和她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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