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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升仙令和符寶

“韓立……小瓶……”陸風牙齒打顫,每一次回想都讓他心膽俱裂,“那根本不是機緣……是催命符!”他徹底絕了搶奪的心思,甚至不敢再靠近七玄門方圓百里。那個看似平凡的少年,在他眼中已化作了蟄伏著洪荒巨獸的深淵,看一眼都足以魂飛魄散。

恐懼之后,是巨大的失落和茫然。脫離家族、深入險地、潛伏一年的付出,最終只換來一場差點魂飛魄散的驚嚇。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求生的本能和骨子里不甘的執念,如同野草般在恐懼的廢墟中頑強滋生。金光上人!這個名字瞬間跳入他的腦海。那個同樣在凡人界廝混、身懷重寶的猥瑣修士!黃楓谷的升仙令!小劍符寶!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并且有把握奪取的“機緣”!

金光上人修為低微(練氣三層),行蹤相對容易打聽。最重要的是,奪取他的東西,不會引來那種超越認知的恐怖意志反噬!這成了陸風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也是他轉移內心巨大恐懼和挫敗感的唯一途徑。

目標明確后,陸風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靈魂深處的悸動,辨認了一下方向。野狼幫,與七玄門爭斗多年,作為地頭蛇,必然對彩霞山周邊區域了如指掌,尤其是那些“奇人異士”的蹤跡。他需要情報,而且是直接、高效的情報。

數日后,月黑風高。野狼幫總舵所在的山寨燈火通明,巡邏守衛比往日森嚴數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幫主賈天龍最近正籌劃著一場針對七玄門的大行動。

然而,一道如同融入夜色的青影,如同鬼魅般避開了所有明哨暗卡,悄無聲息地翻過高聳的木墻,幾個起落便潛入了山寨核心區域。練氣十層修士的神識籠罩下,凡人的警戒如同虛設。陸風精準地鎖定了山寨中央那棟最氣派、燈火最亮的木樓——幫主賈天龍的居所。

書房內,賈天龍正對著地圖沉思,燭光映照著他那張因野心而略顯扭曲的刀疤臉。他身材魁梧,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外功已臻化境,在凡人中堪稱頂尖高手。但此刻,一股莫名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他脊椎骨升起,讓他瞬間汗毛倒豎!

“誰?!”賈天龍猛地轉身,手已按在腰間刀柄上。只見書房的陰影角落,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那人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正是陸風。他沒有釋放全部威壓,但僅僅是練氣十層修士自然逸散的靈壓,也足以讓賈天龍這樣的凡人頂尖高手感到發自骨髓的恐懼,仿佛被無形的巨石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內力運轉晦澀不堪。

“仙……仙師?!”賈天龍聲音發顫,他見過供奉的“仙師”,但從未感受過如此恐怖的氣息!他強自鎮定,額頭卻已滲出冷汗,“不知仙師大駕光臨,有何吩咐?賈某定當竭盡全力!”

陸風目光冰冷,如同兩把利劍直刺賈天龍:“金光上人,在哪?”

“金光上人?”賈天龍一愣,心中念頭急轉,不敢有絲毫隱瞞,“回稟仙師,那位金光仙師……確實與賈某有過幾面之緣。靠近‘鬼見愁’懸崖附近,有一個道觀!具體位置……賈某曾派心腹跟蹤,大致在懸崖中段,但那里有仙師手段,凡人無法靠近探查……”他語速飛快,生怕回答慢了惹怒對方。

“鬼見愁懸崖”陸風記住了關鍵信息,繼續問道:“他修為如何?有何特殊手段?”

“這……”賈天龍面露難色,“賈某凡夫俗子,實在難以揣測仙師修為。只知他……他能憑空生火,御使金光傷敵,速度極快……哦,對了!他似乎很怕死,與人交易時,總喜歡躲在金光閃閃的護罩后面,那護罩看著很結實。”他將自己所見所聞和盤托出。

陸風微微點頭,金光上人練氣三層,手段有限,主要依賴護身法器和符箓,這與他所知相符。

“今日之事……”陸風聲音更冷,指尖一縷微不可查的冰寒氣息繚繞,房間溫度驟降。

“仙師放心!賈某以性命擔保,今夜從未見過任何人!若有半句泄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賈天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指天發誓,聲音帶著哭腔。他毫不懷疑,對方一個念頭就能讓他死得無聲無息。

陸風不再言語,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陰影般從窗口消失,只留下癱軟在地、驚魂未定的賈天龍和滿屋的寒意。

“鬼見愁”懸崖中段。陸風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仔細掃過陡峭的崖壁。很快,他鎖定了賈天龍描述的位置。

“藏得倒是隱蔽。”陸風眼神冰冷,殺意凝聚。他悄無聲息地停在金光上人的窗外,手掌一翻,一面巴掌大小、通體青色的小幡出現在手中——正是他從家族帶出的攻擊法器,青蛟幡!此幡威力不俗,對付練氣三層綽綽有余。

他沒有絲毫猶豫,體內《化冰訣》運轉,法力狂涌注入青蛟幡!“轟隆!!”

青蛟虛影帶著狂風就破開房子!青蛟虛影余威不減,在金光上人睡夢中,瞬間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沒看清襲擊者的模樣,只感覺胸口一涼,一股強風法力瞬間在他體內炸開!

陸風面無表情地飄入洞府。洞內彌漫著血腥氣和一種劣質香料混合的怪味,陳設簡陋。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金光上人腰間那個鼓鼓囊囊、繡著金線的儲物袋上。

伸手一招,儲物袋飛入手中。輕易抹去原主殘留的微弱神識印記,陸風的神識探入其中。

空間不大,里面堆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大量的金銀珠寶、幾瓶散發著劣質藥味的丹藥、幾枚記載著粗淺功法的玉簡、幾件低階法器殘片……很快,兩樣東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第一件,是一枚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令牌。令牌造型古樸厚重,入手溫潤微沉。正面浮雕著一株在風中搖曳的奇異楓樹,葉片脈絡清晰可見,隱隱有淡金色的靈光在葉脈間流動,透著一股蒼茫悠遠的氣息;背面則用古篆刻著三個蒼勁有力、仿佛蘊含某種道韻的大字——黃楓谷!正是無數散修夢寐以求、足以改變命運的升仙令!

第二件,則是一張巴掌大小、薄如蟬翼、通體暗金色的符箓。符箓材質奇特,似帛非帛,似金非金。上面刻畫著一柄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要破紙而出的小劍圖案!劍身雖小,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銳之氣,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淡金色庚金之氣在符箓表面流轉不息,散發出一種無堅不摧的凌厲感。符寶——小劍符寶!雖然使用次數有限,但卻是足以威脅甚至擊殺筑基修士的保命底牌!

“成了!”陸風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和釋然。他迅速將儲物袋中有價值的東西一掃而空,尤其是升仙令和符寶,小心地貼身收好。

陸風在一處靈氣相對濃郁些的隱蔽山谷深處,用飛劍開辟了一個簡易的臨時洞府。布下幾道警戒和隱匿氣息的簡易陣法后,他終于可以徹底放松緊繃了近一年的神經。

盤膝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他首先取出了那枚黃楓谷升仙令。“黃楓谷……筑基丹……”陸風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接著,他珍而重之地拿出那張暗金色的小劍符寶。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恐怖鋒銳之氣和流轉的庚金之力,陸風心念一動,嘗試著將一絲冰寒的法力小心翼翼地注入其中。

嗡!

符寶表面金光微閃,那柄小劍圖案仿佛活了過來,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一股更加凌厲、仿佛能切開萬物的鋒銳氣息瞬間彌漫開來,讓陸風都感到皮膚微微刺痛!他連忙停止了法力輸入,符寶光芒斂去,恢復平靜。

“好可怕的威力!”陸風心中凜然,同時也涌起一股強大的安全感。有了此物傍身,面對筑基初期的修士,他也算有了一張出其不意的殺手锏。

“當務之急,是提升修為!”陸風收起兩樣重寶,眼神變得無比凝重。練氣十層的修為,在真正的修仙界依舊如同螻蟻。金光上人就是前車之鑒。

他取出身上所剩不多的靈石和適合練氣后期服用的丹,摒棄雜念,全力運轉起《化冰訣》。

《化冰訣》的功法特性是靈力凝練精純,帶著一股冰寒之意。隨著功法的運轉,冰寒的法力沿著特定的經脈路線運行、煉化、壓縮,所過之處,經脈內壁仿佛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帶來一絲清涼和堅韌感。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陸風心神沉入丹田,引導著越來越渾厚的氣態靈力,如同洶涌的寒流,一遍又一遍地沖擊著練氣十層通往十一層的無形壁壘。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天,也許是半月。

“轟!”

體內仿佛響起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轟鳴!那道堅韌的壁壘終于在無數次冰寒靈力的沖擊下,轟然破碎!

一股比之前精純、凝練數倍的冰寒法力瞬間貫通了新的經脈路線,如同決堤的冰河,在體內奔騰流轉!練氣十一層!

陸風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周身散發的氣息明顯強盛了一截,帶著一股冰寒的銳意。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那氣息在空氣中竟凝成了一道淡淡的白霜。

“成了!”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和更加精純凝練的冰寒法力,陸風心中振奮。雖然只是提升了一層,但練氣后期每一層的突破都意味著實力的顯著增長和對靈力掌控的加深。更重要的是,突破帶來的力量感,極大地驅散了小瓶帶來的陰霾和恐懼,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傳來一陣輕微的噼啪聲。目光投向洞府之外,那方向,是家的方向。那股不安感在突破后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清晰了。

“不能再耽擱了!”陸風眼神變得堅定而急迫,“必須立刻回去!”家族是他在這陌生世界的根,是他力量的源泉和后盾。

他迅速收起陣法,清理掉洞府內自己留下的痕跡。站在山谷出口,最后回望了一眼七玄門的方向,眼神復雜,最終化為一片決然。

腳下踏云靴青光一閃,陸風整個人化作一道速度遠超從前的青影,帶著練氣十一層的修為和對家族深深的憂慮,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陸家所在的方向,全力飛馳而去!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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