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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當她來到眼前時..

半小時后,時間來到晚上22點20分,老媽要去上夜班了,唉,這時候的老媽還很辛苦啊,不過也快了,等五年后她就退休了,慢慢地身體也會越來越好,只是她從我姨媽那學的燙頭發和染頭發的習慣確實不咋樣,這導致了她的頭發過早生白了。

我把要帶的各種物件幫老媽裝好后就去給房間預冷了,等老媽出門后,我看了眼時間,23點08分,預冷完畢,該睡了。

空調房還是舒服,大學那空調太變態了,要不就沒風,要不就狂風,所以我們寢室基本不咋開空調,除非熱到暈厥。

這么一想,我到底復不復讀呢?

如果不復讀的話,未來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呢?嘶!好像不復讀好點啊,第一次高考完的那專業真的很爽啊!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這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夢里,我站在只有微弱光亮的海底,頭頂是無數穿過微光的魚影,腳下是一簇簇鮮紅的珊瑚,艷麗得如同血染的一般。

我呆呆地抬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刺入海底的陽光,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但是我卻在不斷地沉入海底,墜入那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下,我那呆滯的目光始終凝聚在那逐漸縮小的光芒上,直到我被黑暗徹底包裹。

就在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時,我的眼前突然升起了一個又一個彩色的光點,最后,當五彩斑斕的光芒照亮這海底時,我看見了深淵之下有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在看著我,一眼瞥去,心生畏懼,但奇怪的是,我從那對瞳孔中感受不到哪怕一點惡意。

它們是那么的清澈、純粹,讓人無法抗拒與它們的對視,漸漸的,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彩虹一般的圈,它汲取著周圍的海水,慢慢擴大,直到我再也看不見它的邊緣,直到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一切都淹沒在了幽邃之中…

第二天早上7點左右,我睜開了眼睛。

醒來后我立刻就感到了些許不適,理論上來說這時候我的近視眼還沒那么嚴重,但我的視覺神經就像是在那彩虹光圈的作用下不休不眠地運轉了一晚上一樣,甚至于我雙眼的飛蚊癥都變得嚴重了些。

“就離譜,做夢還能這么影響生理機能的?那這覺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啊?”

沒時間多想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天做怪夢了,洗漱完后我立馬出了門,不過這次沒坐出租車,時間還長,我可以坐公交車過去。

而且公交車也安全點。

還省錢。

坐公交車時我的肩膀都還在痛,那種擠壓感實在無法承受。

今天早上的乘客不是很多,我上車時也才只有兩三個人,所以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聽著音樂看老家的舊景,一方面放松大腦,另一方面也是轉移注意力,上一次車禍遺留下來的癥狀還沒消去,這肩膀實在太痛了。

就在我跟著哼了兩首歌以后,一個戴著帽子的女生坐到了我的身邊,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貌似還是個大美女,呃,至少身材是挺好的。

不過也只是贊賞一番,我現在也沒興趣談什么情情愛愛的,滿腦子都是重生的事情。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個女生居然跟我說起話來了,更讓我詫異的是,她認識我。

“霍丘布。”

因為我在聽音樂,所以她第一次叫我的時候我沒聽見,等到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時,我才被那劇痛給呼了回來。

“嘶!”

我轉頭看去,一臉痛苦的神色,咬牙切齒地笑道:“這位美女…我這肩膀剛遭受重創,所以你最好是有點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不然我可就要看看有沒有什么想買的了。”

“霍丘布。”

女生抬起頭,因為帽子和陰影的遮掩我依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那雙清澈的眼眸實在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嗯?”我略微憤怒的情緒戛然而止:“你…認識我?”

恰好公交車穿進了隧道,而女生沒有動作,只是說了句讓我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當陽光再度灑向車位時,我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霍丘布,不要…”

如果不是我自己經歷了重生,我一定會以為這是闖鬼了,但現在我自己也跟個鬼一樣,所以我皺緊了眉頭…

是幻覺嗎?

如果不是的話…那她是誰?為什么會認識我?又是怎么消失的?

難道她也是重生者?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一時間,我的情緒變得躁動了起來,窗外的街景與耳邊的音符都變得索然無味,陽光也沒有了溫度,只余下數不清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盤旋。

該死,老式公交車的噪音太大了,進了隧道就更大了,她到底說的是什么?不要什么?

“叮!齊江花園站要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站點提示音再一次將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我有些木訥地下了車,坐在了公交站臺的座椅上,依然在思考,但不論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雖然重生本來就是很離譜的事情了,但現在的事態似乎更加詭異了,隱約間我感覺頭頂有陰云在聚集。

我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了高空,此時太陽還沒有徹底綻放,但陽光也比較刺眼了,我試圖讓雙目跨越那強光的阻擋去看看在那高空之上到底有什么。

但很可惜,除了讓我本就困乏的雙眼更加疲憊之外什么也沒發現。

車輛飛馳而過,清晨的司機總是無所畏懼,掀起的狂風將我的視線拽回到了馬路上,也讓我想起自己犧牲睡眠的目的。

“記得沒錯的話,就是在這里撞上的,現在的時間是9點整,所以如果一小時內沒有發生車禍的話,那這事就算過去了…應該吧?”

當時是突然撞上的,應該是貨車…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突然看到個穿著路政工作服的大爺在執勤的樣子,于是湊上去問道:“誒,大爺,不好意思打擾您了,請問這條路最近有很多大車開過嗎?”

大爺看來也還沒睡醒,雙眼還有些惺忪,打了個哈欠,回道:“是嘞嘛,最近老橋施工,很多材料要運過去,所以最近這邊堵車都比較嚴重,今天的話…啊,想起來咯,應該是煉鋼廠的材料吧。”

我皺了皺眉頭,煉鋼廠?是老媽上班的那個廠啊…

“那大爺,最近的一批是在十點左右過來嗎?”

大爺撓了撓頭,攤了攤手:“這我就不曉得咯,那個又不歸我們單位管,你這年輕娃娃打聽這個做啥子誒?”

我一愣,對啊,在他們看來我打聽這種事確實不太合理,于是我顱內瘋狂運轉,趕緊編了個理由:“呃,這個,是這樣的大爺,我大哥最近就是在忙這事兒,我就想過來看看。”

大爺長長地哦了一聲,笑道:“那你們兄弟倆關系還好哦!不過我是真不曉得他們啥子時候會來,你自己注意到點安全哈,我要去上面轉轉了。”

說完,大爺跟我揮了揮手,就慢悠悠地沿著坡道往上面的商業街走去了。

我也坐回了座位上,然后拿出手機,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有人要來電話了。

幾分鐘后,手機果然振動了起來,我也沒看是誰,接通了電話。

“喂?你出門了沒?”

“已經在齊江花園了,早起鍛煉一下,順便查個事,我慢慢跑過來,放心,不會遲到的。”

“鍛煉?查事?你還是把這些不重要的事情先放一放,趕緊過來吧。”

我皺了皺眉頭,依然如此,在他的眼里只有他認為重要的事情才重要,別人的事情都可以不問緣由地變得不重要。

“你怎么知道我現在要查的事情不重要?會死人的知道嗎?”

“…霍丘布我告訴你,別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過來!”

得,又讓我爸覺得是我要干點什么多余的了,我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告訴我,我現在過去能干嘛?”

“你不知道先過來候著嗎!到時候需要你干事的時候你又不在!什么事都要我教你嗎!這是你的升學宴!你這樣以后出了社會肯定要吃虧的!我發現你真的是!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聽!”

聲音還是這么大啊,我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現在的我已經不像八年前那樣容易來脾氣了,但即使如此,我爸也能一句話給我的火氣騰上來。

“幫什么忙?你只是希望我出現在你的視野里,收起您那不值錢的控制欲吧,我的升學宴?別把你們那一輩的各種求莫明堂的面子工程往我身上安,我沒興趣認識你那些朋友,你以為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再跟你說一遍,我現在查的事情,很重要。”

說完我就扣了電話,沒打算繼續吵了,距離我爸戒煙還有一年多,此時正值他各方面狀態都最好的時候,吵起來是沒完沒了的。

至于我爸的那些朋友,除了兩位叔叔外,其余人,呵,找我爸幫忙的時候有勁得很,我爸需要幫忙的時候就全都萎了,不值得結交。

我可不慣著。

也不對,來的人里還是有親戚的,雖然…呃,也差不多吧,這家庭就是這樣的,每個人第一時間想的都是自己,互相之間的關系都是建立在利益與交集上,一碰就碎。

過了一會兒,老爸也沒再來消息了,大概是氣著了,我對此倒也無所謂,打了個哈欠,瞥了眼手機,又過去了十來分鐘了,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半,上一次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車禍。

但我現在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會發生車禍,那就算我知道,我該怎么阻止?

跑馬路上去攔著?那大概率不是我去攔住車的,是車要來撞爛我的。

想到這里,我只能祈禱上一次車禍只是為了讓我重啟節點吧,畢竟按我昨天晚上的估算,從聲響動靜來判斷,上一次那車禍至少撞爛了五輛車加一個執勤崗,我們那車是最后被撞的。

嗯,執勤崗就在二十米開外對向公路邊,那交警大哥都還在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頭頂的太陽也越來越耀眼了,伴隨著空氣溫度的升高,我感受到了地面在微微顫動。

轟轟轟…

我看向來車方向,嗯,確實是大貨車,從聲音上判斷還不止一輛,大概三輛貨車正氣勢洶洶地從右邊駛來。

我觀察了我這一側的車道,除了剛剛經過拐角去往坡道的兩輛轎車外,至少肉眼可見的范圍里是沒有車輛比較接近大貨車的,如果不是突然爆發史詩級大地震,那這車禍肯定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理論上來說應該沒啥問題了,嗯,那我也該撤了,看來上一次車禍只是意外,如果我沒有在那時候打車的話就不會有這事情了,呃,這么說來,難道是因為那司機開得太野了?”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等這貨車都過了以后就撤退,但事情的發展總是不盡我意,倒霉這種事,就像呼吸一樣,來得毫不起眼,卻又影響頗深!

呲!!!!

當我轉身準備走向通往商業街的坡道時,一陣急促地剎車聲在我耳邊響起!

在我猛抬頭的瞬間,一輛失去平衡的黑色轎車從我的眼前滑過!

它沿著陡峭的坡道不帶一點減速地一路向下!直奔那即將通過岔路口的貨車而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除去瞥見了黑色轎車的車牌一角外,我甚至一點反應都做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相撞!

在黑色轎車沖下去后,由于下坡時慣性的作用,大貨車被撞得偏離了行駛路線,將對向車道上正好通過的一輛皮卡車撞下了公路,同時整個車身都橫向翻倒并繼續擦著公路向前而去。

當升起的水花出現在我的眼前時,算上黑色轎車在內,共計有五輛車已經被撞得粉碎,其中還包括了我上一次坐的那輛車...

依靠著摩擦力的作用,大貨車最后一頭撞在執勤崗處停了下來,而執勤崗已經扭曲得看不出形狀了...

我回過神來,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并通知了交警,然后心急如焚地狂奔到事故現場。

...

“小朋友,你沒事吧?”

綠馬甲叔叔來到路邊的樹蔭下,有些擔憂地給了我一杯冰水。

“啊..啊,謝謝叔...我還好。”

我接過冰水,神情還有些恍惚,發生什么了?

據救醒我的醫生所說,在他們來之前我就已經因為中暑昏迷在那輛出租車旁邊了,迷迷糊糊之間我聽見了醫生的訓斥聲。

大概是說我不該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云云的..

但在我的印象里,我只是跑到了現場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傷亡,然后...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可我不認為我是中暑了,因為從我跑過去到昏迷的時間間隔連一分鐘都沒有,我好歹是學生物學的,對這些比較基礎的癥狀還是了解的。

即使是現在的溫度也就不過30℃,憑我這時候的身體素質,怎么可能中暑?

但眼下我沒精力去想這個,看著地上那些已經被地面高溫烘干的血跡,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四肢在輕微顫抖。

雖然我是已經被撞死過兩次了,但那兩次是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帶給我的除去讓我感覺跟做夢沒有區別,而眼下的死亡卻是真實發生在我的眼前。

血液的痕跡一直淌到了我的腳下,讓我感到有些呼吸不暢,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現場勘察和救助從我醒來后還持續了一小時。

這無疑是一次極其嚴重的車禍事故,根據綠馬甲叔叔的說法,這一次事故來得十分蹊蹺,從現場勘察結果來看,僅憑那輛黑色轎車根本無法造成這么嚴重的事故,問題的起因在那輛恰好被撞到的大貨車上。

“嚴重超載?這不可能啊!我們在司機出發前都是專門檢查過嘞,不可能超載啊!”

我聞聲看去,一個身穿西裝襯衫的肥胖男人正一臉著急地跟交警解釋,我的視線還有些模糊,看不太清他的臉,但隱約間我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中年男人...

就在我想要起身上去看看的時候,我聽見了更熟悉的聲音..

“霍丘布!!”

又是一個中年男人跑了過來,不同的是,那個我疑似認識,這個我是真認識。

“嗯?哦,爸。”

啪!

我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邊上下打量,一邊大罵道:“我跟你說了讓你趕緊過去!你非要查你那什么破事!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你要是有什么閃失,我跟你媽怎么辦?!啊?!”

我眉頭一沉,又來了,永遠都在罵,永遠都學不會第一時間關心我的生理和心理健康...

但我現在沒力氣,我第一次知道中暑原來可以讓人這么虛弱,我只能用疲憊不已的雙眼看著他,然后淡淡地說出了一句從未對他說過的話:“爸,我現在很累,也很不舒服,我沒精力跟你吵架,所以..如果你第一時間只想著罵我,那,可以請你離我遠點嗎?”

“霍丘布你!”

我爸一怔,接著就是臉色大變,當場就抬起手來!

我也沒怕什么,直勾勾地盯著他,無所謂,就算這一巴掌落下來,我也只是臉上會痛一下,等到下一次重生就沒人會記得這一巴掌了..

是的,等到下一次重生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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