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她像是丟失了主心骨，再也不敢產生帶走麗莉的念頭。

引導跪拜祈禱的人群散去后，麗莉看向正在擦墨鏡的撒拉弗，微微欠身感激道：“謝謝您的幫助。”

撒拉弗瞥了眼比女孩子還精致的麗莉，將墨鏡戴上遮掩住眼神后道：“別謝我，我只是路過，但你以后如果想擺脫那瘋女人的糾纏，我建議你還是多練練身手。”

他的語氣就像北方的石頭，又冷又硬，但麗莉卻能從中感受到善意和關心，只是他從不認同自身男性的身份，也就沒有鍛煉肌肉的想法。

但今天，麗莉從撒拉弗身上看到了神奇的東方妖術，即使沒有強壯的肌肉，即使手臂和他差不多粗細，也可以做到輕松推開發狂的維多利亞。

想到這，麗莉好奇問道：“常先生，您口中的‘閃電五連鞭’是什么啊？”

“那是騙人的。”

撒拉弗扶了下墨鏡，為了能讓維多利亞知難而退，他只好編造了一個聽起來很厲害的招式名。

一聽是假的，麗莉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仰起頭，問道：“我可以拜托您教我一些防身的妖術嗎？我會為此支付學費的。”

“那是功夫！”撒拉弗翻了個白眼，糾正了麗莉的用詞，說實話，他并不認為眼前瘦弱的男孩擁有練習功夫的資質，但他的良心又不允許自己置之不理。

老常啊老常，你就是心太軟！遲早會因為多管閑事倒大霉！撒拉弗嘆了口氣后，無奈道：“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除了努力外，還需要天賦，天賦你明白吧，蜂腰猿背、鶴勢螂形等等，占有其一，便算是根骨上乘。”

面對一大堆奇怪的詞匯，麗莉雖然聽不懂，卻也知道撒拉弗的言外之意，是在勸自己放棄。

一想到這，麗莉如同湖水般碧綠的大眼睛涌出有如實質的失落。

撒拉弗捕捉到對方的表情后，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了，連忙話鋒一轉道：“但如果只是速成的防身功夫，我倒可以教你幾招。”

說著，他彎下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你聽過槍斗術嗎？”

......

周日晚9點，銀十字街18號。

晚飯后，洗完澡正躺在床上挑選電影的詹妮弗接到了奧佛的電話。

“親愛的，我......我今天又做噩夢了。”電話那頭，奧佛卸下了偽裝，不再如白天與警長交談時那般冷靜堅強，聲音顫抖中充滿了無助與軟弱。

這可把詹妮弗惡心壞了，本來和朱蒂貼貼了一整天，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結果還是接到了“男友”的電話。

此時此刻，詹妮弗終于體會到了安德魯半夜被喊去公司加班的痛苦了。

但為了不打亂比利的計劃，她只好強忍惡心，耐著性子問道：“需要喝一杯嗎？我可憐的甜心。”

“那可太好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接你。”奧佛的語氣明顯輕快了不少。

“待會見，寶貝。”

掛掉電話，詹妮弗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她猛地將手機砸在地上，把整張臉埋在了枕頭里大聲尖叫，來宣泄壓力。

“比利！我的犧牲太大了！”

剛利用扔垃圾機會投喂完查拉圖的朱蒂耳朵微動，聽到奇怪的動靜后，立刻小跑著來到二樓臥室。

見詹妮弗將腦袋埋在枕頭里，她用羨慕關切的語氣問道：“怎么了？是碰到頭了嗎？”

在她的認知中，這是只屬于高個子人的苦惱。

聽到朱蒂的聲音，詹妮弗心情瞬間好了不少，她坐起身，強迫自己露出甜美的笑容，輕聲道：“朱蒂，我今晚可能沒法和你一起看電影了，時裝周刊的主編安娜臨時通知我晚上得加班拍組照片。”

朱蒂聞言內心忍不住歡呼，倒不是她有多厭煩詹妮弗，相反她非常喜歡這位友善的雇主，只是查拉圖剛告知了搜查結果，她正想著該用什么理由出門，結果機會就來了。

不過，她表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失望：“詹妮弗，工作是最重要的，電影可以等明天再看。”

朱蒂的善解人意讓詹妮弗大為感動，她趁機握住對方的手道：“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作為補償，我明早回來會給你帶巧克力布朗尼蛋糕。”

“甜品還是算了......”朱蒂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肚子道。

“零卡糖，我會購買零卡糖的布朗尼蛋糕。”見朱蒂面露難色，詹妮弗敏銳的洞察力和超高的同商幫助她做出了最正確的應答。

而得知是吃了不會長胖的零卡糖后，朱蒂也就卸下了心理負擔，欣然接受了。

半小時過后，目送詹妮弗坐上邁巴赫離去，朱蒂立刻返回屋內將當天的工作進行收尾，而安德魯已經和卡梅爾上樓激戰。

根據查拉圖的情報，這對精力過于旺盛的夫妻，會一直戰斗到凌晨然后沉沉睡去，期間不會離開房間半步。

這當然得益于詹妮弗平日里潛移默化的催眠，為了晚上行動時不被問東問西，她特意給予了安德魯和卡梅爾這方面的暗示。

聽著二樓傳來的動靜，朱蒂深吸口氣平復心情，順便平復小肚子，換上了那套緊身皮質機車服和最愛的厚底皮靴。

從窗戶翻到后院，查拉圖和他的烏鴉軍團已經在院子圍欄上等候多時，要不是周圍的鄰居都在詹妮弗的催眠中早早休息了，估計當晚比利就能接到福克斯一家在召喚魔鬼的舉報電話。

邁著貓步走過草坪，朱蒂來到擁有五彩斑斕黑羽毛的查拉圖跟前問道：“目標是在哪里消失的？”

“嘎！”

“東區伯克莊園附近？”直覺告訴朱蒂，她要搜尋的目標，也許就躲在這間過于奢侈的莊園內。

“你的意思是，伯克家族可能參與了這事？”按照資本家都是魔鬼的理論，朱蒂有足夠的理由懷疑。

“總之，先去目標消失的區域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線索吧。至于伯克莊園，我會拜托杰瑞去探查的。”

確定好思路，朱蒂立刻遁入黑暗。

查拉圖見對方走的如此干脆，擬人化地搖了搖頭后，對身旁的烏鴉吩咐道：“嘎！”

兩邊的烏鴉聞言，回道：“嘎嘎嘎嘎！”

查拉圖擔心詹妮弗臨時回來找不到朱蒂會起疑心，于是安排了十只烏鴉跟蹤詹妮弗，只要對方一有提前回來的苗頭，就立刻通知朱蒂。

安排好一切，查拉圖才“嘎”了一聲，振翅飛起，循著白癡的味道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