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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們最渴望的夢

尋瑾知道自己在做夢,模糊朦朧,看不清人的面容。

她站在狹小的房間中,家中所有東西陳舊干凈,收拾得井井有條,是一個貧窮卻溫馨的小家。

“媽,今天我去打地區(qū)競賽,是第1名哦,負責人給了我獎金足足有3000塊呢!而且我是青訓隊里最優(yōu)秀的苗子,隊長很看好我。”

短發(fā)的俊秀女生得意地對媽媽說著,眼角眉梢透露歡喜。

“寶貝,媽媽會努力上班,一定可以為寶貝準備夠大學的錢,所以千萬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累,太辛苦了。”

溫柔蒼白的女人安慰著女兒,希望女兒更加輕松一點,不要小小就為了生計奔波。

她有些自責,自責于自己的無能為力,不能為自己的女兒提供更好的生活環(huán)境。

短發(fā)女生抱著媽媽軟軟的撒嬌:“就像媽媽心疼我一樣,我也一樣心疼媽媽,媽媽你要多睡一會兒了,你看看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短發(fā)女生眼中帶著向往與堅定:“而且我的夢想是拿全國第一,成為最優(yōu)秀的大神,肯定要從現(xiàn)在開始訓練,時間是很寶貴的,媽媽~”

“媽媽相信寶貝肯定可以做到的。寶貝繼續(xù)加油啊!”

這個小小的家里只有媽媽和寶貝女兒,但是足夠溫馨幸福。

只是從某一天開始,女兒越來越沉默,媽媽發(fā)現(xiàn)了,但是生活的壓迫讓女人太過疲憊。

她想著要找一個時間和女兒聊聊,但是最后沒有未來。

“你看見過我的女兒嗎?這是她的照片,瘦瘦高高的短頭發(fā),我找不到她了,為什么我找不到她?為什么我找不到她?”

只剩下一個不斷問著路人,扯著人看見照片,失魂落魄又絕望痛苦的母親。

夢境破碎,尋瑾不斷墜落,強烈的失重感并沒有讓她回歸于現(xiàn)實,只是進入了新的一場夢境。

路邊小攤上,熱鬧喧囂,角落的小桌坐著一對父女。

啞巴司機打著手語夸贊著女兒的優(yōu)秀,女兒秀美的臉上帶著羞澀與喜悅。

身穿白裙的女兒堅定的說:“爸爸,老師說我的畫比之前進步了很多,等到明年我就可以參加國獎國家級比賽,到時候你就不用天天那么辛苦了。”

啞巴司機點著頭,笑得滿足又幸福,一口又一口小酒,喝得美滋滋的。

啞巴司機一點都不覺得累,只覺滿心滿眼的歡喜。

女兒畫畫有靈氣,雖然他不懂什么是靈氣,但是他知道是個好詞。

孩子喜歡畫畫,就像她早早離去的媽媽一樣,那樣好看那樣優(yōu)秀。

他說不了話,但是心底一直為自己的女兒驕傲著。

學畫畫很貴,女兒畫布顏料一直節(jié)省了又節(jié)省,畫畫是她的夢想,也是他希望女兒前行的方向。

后來他見到最恐怖最絕望的畫,是女兒層層封禁在白布下哭泣的自己。

女兒在哭很難過,他看見。

啞巴的父親哭得撕心裂肺,喉嚨間擠出破碎的嘶鳴聲,臉上脹紅,脖子上條條青筋暴起,和恐怖很難看。

尋瑾向前走著,身后的畫面被定格在,抱著自己冰冷女兒哭泣的父親身上。

深夜,奶奶端著宵夜給正在努力學習的孫女,她不懂學習上的難,只會照顧好小孫孫的吃飯睡覺,讓小孫孫別那么累。

沉浸在學習的眼鏡女生,結(jié)束了一天的學習,有些餓的她抬頭看見手邊還溫熱的肉絲青菜面,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絲笑意。

很快她吃完了宵夜,端著空碗出了房門。

坐在搖椅上休息的爺爺連忙站起身,奪過她手中的空碗:“早點睡覺吧,這幾天你睡的太少了,怎么能和我們睡的一樣呢。”

女孩也不爭這個,她知道照顧好自己才是真正讓爺爺奶奶放心。

剛要起身的奶奶看見爺爺?shù)膭幼鳎簿屠^續(xù)坐回去看電視,電視的聲音很小,對于老人來說只是勉強聽得見。

女孩沒有馬上回房休息,只是笑著說:“這次統(tǒng)考我又是第1名,下個學期不僅可以減免所有的學費學雜費生活費,還再可以補貼3萬塊錢。”

“這么多錢啊,我們倆個老家伙一年就只能存下1萬塊錢,我的孫孫就是棒啊!”

女孩不認同的搖搖頭,臉上有些生氣:“沒有爺爺奶奶哪里來的我!”

奶奶也不爭,順著她的話頭:“好好好,孫孫好好學習好好休息。”

厚厚的眼鏡片也擋不住女孩眼里的光:“奶,以后我要報考詭異道具科研專業(yè),我會成為最優(yōu)秀的科學家。”

爺爺洗完碗,腳步蹣跚地走過來:“以后孫孫研究出來的道具,我們要第一個用,讓那些老家伙們羨慕我們?nèi)ァ!?

眼鏡女生知道的,有些人表面上同情他們家爸爸媽媽被詭異害了,暗地里卻在嘲諷她們家專心養(yǎng)著個女孩,以后要斷子絕孫。

她不服氣,就是要成為最優(yōu)秀的人,把他們所謂的寶貝孫子比下去,看誰才是巷子里最優(yōu)秀的孩子!

哼!

后來,哭瞎了眼睛的奶奶拖著踉踉蹌蹌的爺爺,帶著再也不會醒來的孫孫回了家。

一個再也沒有孫孫的家。

尋瑾眼睛沉沉的,回頭看著他們踉蹌的背影越來越遠。

公園里,人來人往嘻嘻鬧鬧。

穩(wěn)重的姐姐帶著蹦蹦跳跳的妹妹在游湖,水光粼粼的湖面上,妹妹一會探出手臂撥弄著湖水,一會抬頭指著遠處喊:“姐姐你看那邊有一只小鴨子,咦,怎么不見了?”

妹妹四處尋找著小鴨子,最后又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它:“哇,小鴨子真的會潛水耶,你看它從那么遠的地方再浮出來!”

鮮少有笑容的姐姐放松地點頭,臉上是淺淺的笑意。

“這段時間我要去執(zhí)行任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妹妹別癟著嘴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乖巧的點頭:“好吧,好吧,姐姐你要注意安全,快點回來!”

說著說著,妹妹又自顧自的傻樂起來,捧著臉陶醉:“嘿嘿,我太幸運了,天底下最優(yōu)秀的姐姐,最好的姐姐是我的!”

姐姐無奈的搖搖頭,平靜的水面在風的吹拂下泛起淺淺的波瀾,暖陽寧靜平淡。

陽光很好,暖風也很好。

空蕩蕩的船在湖面上飄蕩著,只是座位上空無一人,沒有了穩(wěn)重的姐姐,也沒有了靈動姐控的妹妹。

尋瑾站在湖面上,踏水而行。

這是所有受害者的夢,她們最渴望的夢。

尋瑾看著劇烈抖動的模糊虛幻環(huán)境,還有人的夢與之相連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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