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殿,坐落在銀月靈宮西北方的冰心峰上,整座宮殿是由一整塊堅不可摧的寒冰煉制而成,晶瑩剔透,如夢如幻。
宮殿四周,寒泉潺潺,水聲悅耳,淡淡的冰系靈氣從泉水中散發而出,仿佛仙境一般。
無數的冰靈根的修士們在此修煉,提升修為;大量的冰系靈獸也紛紛以此地為家,繁衍生息。
“恭迎少宮主!”
冰心峰,一排排侍女們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飛在空中的修士也紛紛落地。
符玄,這個名字在靈宮中代表著尊貴,她是銀月宮主的女兒,萬年難遇的修行天才,宮主之位的預定人選。
在這些侍女中,不乏對符玄心生仰慕之人。其中幾位膽大些的,偷偷抬頭瞄了一眼符玄,試圖將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中。
“殺了她們,殺了她們…”
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符玄不禁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心煩,下意識地揮出一道靈氣,擦著其中一名侍女的頭發射向遠方。
啪嗒!
斷裂的玉簪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名跪在地上的侍女臉色瞬間煞白,不停地磕頭求饒: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還不退下!”
符玄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抬手揮散迎接的侍女,心中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她很清楚,不管是原主還是她自己,都不該如此的暴虐,這個影響了她的神秘聲音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會不會是系統在搞鬼,難不成我腦袋里的不是星穹鐵道系統,而是掉落到修仙界的星核,目的是把我變成大反派毀滅世界。”符玄心想。
【叮咚!系統不會影響宿主的意志】
“既然這樣,系統,你能不能掃描一下,看看我現在到底怎么了?”
【叮咚!本系統未安裝醫療模塊,請宿主自行解決】
符玄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系統沒有絲毫作用,她只能自己想辦法。
“要不要去找銀月宮主?畢竟根據第一條規則,只要身份沒有暴露,就可以向銀月宮主尋求幫助。”
“可是第四條又提醒過,讓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說的這身份是不是提醒我是幽冥閣派來的奸細,還有第五條,銀月宮主會殺了我,四五兩條相結合,去求助銀月宮主就是自尋死路。”
嘭!
符玄一拳砸在了冰心峰的山門上,引來過往女修一陣側目。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想個辦法壓制一下,記得冰心殿的那條靈蛇,她的蛇蛻有很好的清心寧魂的功效。”
符玄邁進山門,眨眼間,濃郁的冰系靈氣撲面而來,入目之處的皆是晶瑩剔透,寒竹小徑,潺潺流水,云繚霧繞,宛如仙境一般。
順著記憶中的路跨過石橋,繞過竹林,湛藍色的寒潭出現在符玄的眼前。
“小白,我來找你了。”
符玄的聲音溫柔而親切,彎腰撿起一塊寒石,輕輕丟入了靈泉之中,激起一道道細小的水花。
“什么小白,本小姐有名字,叫白汐,還有,說了多少次了,別往咱家丟石頭。”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一條通體潔白,鱗片細膩的白蛇從靈泉里露出頭,吐著蛇信,蛇頭上的兩個小鼓包讓她看上去又兇又萌。
“小白,我這不是想你了嗎。”符玄笑著回應。
“就你?不怕在冰心峰遇見你母親?直說吧,這次來,是不是又惦記上咱的蛇蛻了。”
在冰心峰內部有著一汪寒泉,泉水冰冷刺骨,就算是銀月宮主,在里面待久了也會受到損傷。
同樣也正是因為這神奇的寒泉,讓符玄父親的遺體得以歷經歲月滄桑卻依然完好如初,深愛著自己丈夫的銀月宮主自然也就成了冰心峰的常客。
“當然怕見到她,但是我更想見你。”
“停,人妖殊途,你可別這么肉麻。又惦記上咱的蛇蛻了吧,按咱的老規矩來,一杯血,一節蛇蛻,沒商量。”
“好吧。”
符玄雙手掐訣,隨著指尖的微微顫動,一滴又一滴殷紅的血液緩緩從指尖滲出,滴落進那早已備好的寒玉杯中。
靈蛇白汐不停吐露著信子,那光滑細膩的蛇尾一下又一下的敲著寒潭邊的石頭,速度越來越快。
“好了,給你,蛇蛻呢?”
符玄將裝有血液的小杯子遞到白汐面前。
白汐用尾巴從寒潭中挑出一節蛇蛻扔給符玄,便迫不及待的湊到符玄的血液面前。
然而,正當符玄準備運轉靈力把蛇蛻振成粉末服下時,靈蛇白汐突然翻臉,用尾巴將符玄手中的那節蛇蛻搶了回去。
“交易取消,你的血臭了!”
符玄面露疑惑,她端起到寒玉杯,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除了淡淡的血腥氣,并沒有其他味道。
“我怎么聞不出…”
符玄還未來得及問完,只聽呲溜一聲,寒潭泛起一朵水花,白汐消失的無影無蹤。
“算了,蛇蛻也不是必需品,先去找靈玉長老問問,說不定她手里那個很重要的那個東西就能用來解決我現在的癥狀。”
接連詢問了四五位女性修士后,符玄終于在一座涼亭之中找到了那位正獨自品茶的狐族女子。
此刻,符玄的癥狀已經越來越重,除了腦中不斷的低語,后背還不時地傳來一陣疼痛,就像有什么要從身體中鉆出來一般。
“靈玉長老。”
涼亭之中,容貌俏麗的狐族女子優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凝視著面前有些狼狽的符萱。
“這不是少宮主嗎,少宮主突然到訪,真是讓妾身有些受寵若驚。”
狐族女子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靈玉長老,請問您姓蘇嗎?”符玄開口問道。
“妾身姓涂山,名為涂山靈玉,少宮主可以叫我靈玉姐姐,長老長老的,都把妾身叫老了,妾身才一萬六千四百歲,還沒到婚嫁的年紀呢。”
狐族女子帶著戲謔和幾分真心的調侃,并緩緩靠近符玄,在她耳畔輕柔地吹了一口氣,以一種幾乎能讓人酥化的語氣接著說道:
“少宮主打聽妾身的真名,是想和妾身結為道侶嗎?讓妾身一只靈狐和短生種結為道侶,余生都生活在戀人死去的痛苦之中,少宮主,你好狠的心啊。”
耳根發紅的符玄向后躲了躲,壓下心中的燥熱和殺意,面色嚴肅地問道:“我只是隨便問問,靈玉長老,你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是怎么回事嗎?”
“對不起,少宮主現在的情況,妾身也看不出來,對此無能為力。”
“那靈玉長老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妾身清貧,要說特別的東西,恐怕只有妾身自己了。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妾身帶少宮主去找銀月宮主,她就在冰心殿里和你那冰塊父親談心。說不定她有你想要的東西。”
意識越來越難以維持清醒,符玄只能同意了靈玉長老的提議。
“銀月宮主,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的左手有幾根手指?”
涂山靈玉的眉毛挑了挑,微笑著說道:
“少宮主這是開的什么玩笑,符玄少宮主的左手當然是五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