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追殺(1)
- 我的死亡游戲
- 六盤子
- 3449字
- 2025-03-16 19:12:50
我愣住了。我實在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動作。我的腦海閃過了無數種可能,最后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沒開保險。”
“呵呵,”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弟弟,你真是傻得可愛。都已經快進鬼門關了還在提醒別人……”
“我沒有在提醒你,我只是在告誡你你的威脅對我毫無作用。”我冷冷地說。
“哦?”她神色變了變,“那你怎么……”
“我怎么不反抗?因為我篤定你是在開玩笑。不過,這并不好笑。”
其實我心里慌得一批,這段話也是我胡編的。我根本沒把握她在開玩笑。如果她對槍有了解的話,槍沒拉保險她可以拉,彈匣沒上她也可以上。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做,我只能希望她有分神的一刻我可以把槍奪回來。
她看了我好一陣,我也一直盯著她,最后她幽幽地說:“你猜錯了哦,保險我開了。”
我摸了摸額頭:“嘖。”又突然出手向她打去,她卻早有準備,往后一跳躲開了。
我抬頭一看,她離我已有些距離,再想偷襲是不可能了,只能逃跑。就在我把力蓄到后面一只腳準備開跑的時候,她突然喊了句:“站著!”
我能站著嗎,當機立斷向坡下跑去,一口氣狂奔了大概幾百米。可跑著跑著我卻發現了不對勁,她怎么不開槍啊?
想到這我立馬站住,小心翼翼地繞了個圈子迂回過去,在不遠的一棵樹后觀察著她。只見她在那里直直地站著,焦急地伸著脖子向我剛才逃跑的方向望去,嘴里還嘀咕著:“不是開個玩笑咋還當真了。”
我放下心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感到一陣后怕。
我稍微緩了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來走了過去。
她背對著我坐在那里研究著帳篷,似乎是感覺背后有人,轉過頭來,看到我出現嚇了一跳。
“我滴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才。”
“唉,不是,我剛才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不是質疑我敢不敢開槍嗎?瞧你那膽小樣,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好玩嗎?”
“怎么……”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你這么嚇我,我能不跑?還有,你浪費了我這么多體力和精力,待會又如何應對狩獵者的追殺?”
“好啦,別生氣啦,你……”
“你剛才就不怕槍走火?”
她愣了愣,似是被我這幅樣子嚇到了。她爬起身來,四處看看,把那把隨意扔到地上的手槍遞給我:“喏,沒開保險。”
我看了看,確實沒開。
“為了防止你再做出這種無聊,可笑的舉動,把這把槍交給我保管。”
“都行啦都行啦,你樂意你就拿著。快來幫我搭帳篷。”
我把槍揣到衣服內側胸口的兜里。此時的我氣也消的差不多了,不過季涵涵剛才的行為確實讓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不得不說,季涵涵搭帳篷是一把好手,應該是有露營的經驗。相比之下,我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只能在旁邊打打雜,干些力氣活。
“總算搭好啦!”季涵涵看著帳篷,滿意地拍拍手。她看我一臉震驚,便笑著說:“姐的魅力這么大嗎?居然讓你這么震驚。告訴你,姐可是大學里野外探險社的社長,搭個帳篷那是手拿把掐,手到擒來……”
我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找了個地方坐下。她看我這樣無趣,撇了撇嘴,盤坐在帳篷前肘著個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看了看手表,已經兩點多了。于是我說道:“你困不困,要不先休息會兒。”
她打了個哈欠:“喔,確實有點困。”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點小心翼翼地問:“咱們要睡一個帳篷?”
我一愣,臉頓時有點紅,季涵涵看得想笑又努力憋著。“沒事,你睡吧。我昏過去前還是中午呢,不困。我在外面守著。”我擺擺手,隨即找了個樹靠下。
季涵涵見我如此,也不再多言,躺進了帳篷。
不對啊。
我們才剛剛醒了兩個多小時她怎么會困?
說不定主辦方的“眩暈效果”可能并沒有睡眠作用吧,我搖了搖頭。可是一想到這,我就對主辦方的真實身份感到憂慮。主辦方的實力不容小覷,畢竟能成功迷暈這么多人來參加游戲,一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我開始擔憂我的親朋好友以及警察能不能順利找到我們。
我胡思亂想著,靠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這樹,還真高,直至云霄。不過這里所有的樹都是這樣,也就不覺得稀奇了。我望著那云霧繚繞的天空,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我的同學,想到了我的父母,想到了我的未來……
不知不覺間,我緩緩地闔上了眼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砰!”一聲槍響把睡夢中的我驚醒。
我趕緊起身,慌忙查看四周,隨即我便發現離我不遠的一棵樹上被子彈打出一個彈孔,甚至還在飄著縷縷硝煙。
我一時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我趕緊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分析當前局勢。不用說,開槍的十成是狩獵者,我心里暗恨自己怎么這么點背。不過似乎那一槍開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再開槍。
我望了望季涵涵的帳篷,她探出半個腦袋,看向我這邊,我搖搖頭,示意她躲進去。我明顯看出來她臉上的恐慌和不知所措。
突然,又是一聲槍響,我嚇得一閉眼,睜開眼睛發現帳篷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彈孔!那些家伙是瞄著她打的!不過好在帳篷周圍沒有血跡,應該是季涵涵縮頭的一瞬間開的槍。
經過這兩次槍擊,我也判斷出狩獵者的大概方向。如果以我們看到的那座山為正南方向,那么狩獵者應該在我們的正北稍微偏東。現在要確定狩獵者的位置,就只剩距離了。這兩個彈孔粗略一看,都是水平射過來的,說明我們間的距離要么很近,要么很遠。因為我和季涵涵是在坡頂,離地面(姑且稱為“地拔”),也有一定距離。如果離這個坡頂遠了,可能高度就不夠。或者就是說離這個坡頂很遠的地方也有一個坡,高度相似。但這不太可能,畢竟這森林樹木成蔭,很難保證彈道上沒有樹木阻攔。更何況這么多霧,可見度更是很低。
也有可能狩獵者在樹上,不過我觀察這些樹的枝干都比較細,很難載住人。
那只剩下最后一種情況,狩獵者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可那就奇怪了,既然他(們)離我們不遠,為什么不直接過來廝殺我們呢?怕我們反擊?
我搖搖頭,還是想不明白。不過福爾摩斯說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那種情況無論看起來多么不可思議,那它也是真相。姑且就這么判斷吧,現在重要的是怎么逃掉。
手槍就在我衣服內側胸口的兜里,我拿了出來,把保險打開。話說起來我之所以會用槍,是因為我還上初中的時候,迷上了槍械,那個時候天天上網或是去圖書館查閱相關資料,自然也學到了一點怎么用槍。不過我又沒有摸過槍——除了街邊小攤打幾個氣球,不過那也是玩具步槍。所以我的槍法肯定不怎么準。拿手槍是為了起到威懾作用,如果我朝狩獵者那邊開槍,他(她)大概率會被震懾住,因為他(她)可能沒想到生存者也會有槍。說不定狩獵者甚至會擔心生存者有更強的手段而撤退,到時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我又望了望帳篷的方向,季涵涵似乎沒有什么危險,那現在就要想辦法確定狩獵者的位置了。正想著,又聽“砰”的一聲,帳篷上赫然留下一個彈孔,看來子彈是穿過了帳篷,那季涵涵……我心里猛的一驚,愣了片刻,腦子一抽就起身沖向帳篷那邊去。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極錯誤的選擇,我也是被恐懼、擔憂沖昏了頭腦,幾乎是我探出身的瞬間,就聽又是一聲槍響,我感覺子彈擦過我后腦勺的頭發,貼著我的左肩飛向遠方。我感到一陣刺痛,一捂肩膀,原來子彈穿破衣服留下了一道擦痕,已經有血往外流了,也不知會不會有傷口感染,甚至破傷風。
不過好在,這次抽身讓我移動到了一棵離帳篷更近的樹后,我們找來的兩個物資箱就在帳篷旁,離我大概有六七步的距離,也許可以找機會去拿個炸彈,興許還能炸殘甚至炸死這個狩獵者。
我猛地一驚,為這個想法感到激動,確實,之前我就隱隱有些懷疑狩獵者與生存者的追捕關系這一點,現在看來,如果生存者真的能有武器的話,那就是狩獵者與生存者互相廝殺而不是狩獵者單方面追殺生存者,主辦方是故意在名字這一點上混淆視聽。不過那又有一個問題,生存者的優勢豈不碾壓狩獵者?
但我現在得先把這些思緒放一放,想想怎么脫身。我干脆橫下心來,猛地一探頭,對著我所判斷的方向就開了一槍,又趕緊縮回頭去。
“砰砰”只聽連續兩身槍響,應該是我探頭的那一刻他也開了槍,好在這次他沒打中我。不得不說這后坐力還真挺大,我只感覺右臂一陣酸麻。
也不知那個狩獵者會是什么心情。我默默掐著點,估摸著時間——我為什么不看表?太緊張了完全把手表這事忘了。大概有五六分鐘他都沒有開槍了。
我暗喜,估摸著我的計劃取得了成效。可我也不知道那個狩獵者到底還在不在這里,動或不動似乎都不好。
等等,我是不是還有手表來著?
我大喜過望,趕緊點開手表,之前的“連接藍牙”已經被換成“藍牙工具”,我點開,上面是一個三角形,里面有兩個白點,基本上是重合的,應該就是我和季涵涵了。在白點上方偏右還有一紅點,離白點距離不遠。應該就是狩獵者了。
看來我果然沒有推斷錯,狩獵者離我們不遠,但這并沒有讓我感到得意,反而更擔憂了。如果狩獵者離我們不遠,那我們除了正面對抗,很難偷偷逃離。
但就在這時,更恐怖的事發生了——那個紅點移動起來,在逐漸靠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