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這家伙真是難纏。”過了好一會，當看見遠處的王小強沒有再起來詐尸的時候，陳泫終于松了口氣。抓著骷髏鬼的大腿骨，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這個世界的王小強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拿出了這么多的靈異道具，憑著那具骷髏鬼，陳泫估摸他至少能和朋友圈的方世明干上一架，并且不落下風。

如果不是陳泫發現了骷髏鬼靈異轉移的真相，可能他自己也要栽倒王小強手里——雖然可能性極小，但想要解決他可能還是要多付出幾張借條為代價。

陳泫看向楊間，把椅子讓了出來：“王小強應該在你剛進來的時候，就把那根限制住你的斷指釘在了他附近的某個地方，你在他椅子的周圍找找看。”

沒有了王小強的追殺，楊間終于能從容地開始找那根限制住他鬼域的罪魁禍首——一根在王小強椅子下方的枯槁斷指。楊間找到它的時候，斷指正穩穩當當地插在地板上。

一把斷指拔出，楊間就感覺自己的鬼域似乎又活了過來。他心念一動，鬼域如潮水般回到了他的體內。

楊間這時才松了一口氣：如果鬼域再開下去，他怕真的是要被硬生生耗到鬼眼復蘇了。

陳泫說：“我要限制住這只鬼，沒辦法移動，你去看看王小強死透了沒。”

楊間走到王小強的那具尸體前，踹了對方幾腳，見對方沒什么反應，就把他翻了過來。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點了點頭：確實死透了。

確認王小強是真的涼掉了之后，楊間就開始熟練地上手摸尸：只不過除了從鬼手那里拿回了鬼影靈異外，基本沒什么收獲。就連那只鬼手，也在楊間拿回靈異后，化作紙灰消散了。

最后確定了一遍王小強身上沒東西之后，楊間回到了陳泫身邊，見他已經熟練地把骷髏鬼裝進了隨身帶來的裹尸袋里。

陳泫抬頭看了一眼楊間：“斷指和匕首歸你，我要這只鬼，如何？”

對于見識過這兩件靈異物品效果的楊間，對陳泫開出來的條件當然是欣然接受。

陳泫看了一眼地上王小強的尸體，隨手指了一下在一開始就昏死過去的馬總：“你把這家伙帶出莊園，我還有點事要做。”

楊間點了點頭，即使尚不清楚陳泫要做什么，得了便宜的他也很聰明地沒有多問，用鬼域直接瞬移離開了此處。

為了以絕后患，陳泫打算燒掉王小強的尸體，以防他像原著那樣用什么詭異的手段復活。他四下找了找，從幾個保鏢的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機。然后搜集了會議室里一些容易燃燒的物品，直接堆在了王小強的身上。

他用打火機點燃了王小強身上的易燃物，火舌吞吐著周圍的一切，很快便蔓延開來，開始冒出滾滾濃煙。陳泫見目的已經達到，就打開會議室的門，提著裹尸袋，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楊間看到陳泫從莊園中走了出來，又看了看莊園上空升起的滾滾濃煙，心中對陳泫做了什么已經了然。但他是個聰明人，陳泫既然要把他支走，自然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事，于是很默契地沒有多問。

……

提著裹尸袋回到自己的住所，陳泫直接拉開裹尸袋，把里面的骷髏鬼提了出來，開始吸收骷髏鬼上的鬼血。

他有一些猜測要驗證。

隨著鬼血的逐漸減少，骷髏鬼漸漸躁動了起來，陳泫把握著尺度，剛好停留在了一個骷髏鬼能進行微小活動但沒辦法掙脫陳泫控制的程度。

骷髏鬼不斷地掙扎反抗著，似乎是要掙脫陳泫的控制。

但陳泫下一刻說的話卻讓它愣住了：“王小強，給老子安分點，我知道你還活著。”

骷髏鬼安分了一會，突然上下排牙齒互相敲擊著，一句艱澀沙啞的話從他沒有發聲器官的喉嚨里飄了出來：“你，怎么發現的？”

當陳泫離開莊園的時候，回想自己對王小強使用借條，但借條失效的場景，如果對于王小強來說，不存在“你的鬼”這個概念，那骷髏鬼算是個什么？

陳泫想到了原著里不同于一般厲鬼的詭異存在：異類！

如果王小強是異類，那么一切就解釋的通了：因為異類有著鬼的身軀，卻同時有著人的意識。對王小強來說，他就是鬼，鬼就是他，自然不存在“你的鬼”這個概念。

陳泫最開始還不是很確定，但當骷髏鬼發出聲音后，他就明白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在他面前的王小強、或者說是骷髏鬼，的確是異類。王小明的這個實驗成果，當真是出乎他意料。

當然，這一切，陳泫自然不會去解釋，只是反問他：“你到底是王小強，還是骷髏鬼？”

骷髏鬼沉默半晌：“我既是王小強，也是骷髏鬼。”

陳泫也沒心思糾結這模棱兩可的話，只是直接單刀直入問他：“趙開明想干什么？”

王小強的異變，讓他開始對自己看過的原著產生了懷疑。他必須找人確認接下來會發生的，還是餓死鬼事件，雖然這個人不一定靠譜。

骷髏鬼這會是真沉默不說話了，陳泫見骷髏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冷笑道：“我可以把你的肢體拆開，讓楊間用鬼域把你送進地下，讓你永遠見不了天日，你要不要試試？”

聽到這番威脅，骷髏鬼最終還是松口了：“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猜，大概是在養鬼。”

說罷，骷髏鬼抬頭看向陳泫：“我確實沒想到，你們兩個新手，竟然能把我解決了。不過，我現在是鬼，你也殺不掉我。”

陳泫沒理會他這番戰敗宣言，鬼血重新涌出，把骷髏鬼再度壓制，塞進了裹尸袋里。

如何處理這家伙，的確是個難題。雖然他剛剛的話語氣很差，但說的沒錯，鬼的確殺不掉。

雖然對于異類，可以用意識類的靈異去抹去它的人類意識，但陳泫手上沒有意識類的靈異，唯一與意識有關的鬼報紙要求有臉才能生效。而骷髏鬼么……顯然，它臉都沒有。

如果只是學原著把他拆了，未免也太浪費了；但如果直接駕馭，他有點擔心王小強的意識會對自己產生些許影響，風險多少有點大；至于和鬼櫥做交易，自己的上一個交易還沒完成呢。

思來想去，陳泫還是決定先把他留著，等形勢變動了，再考慮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