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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坦白真相

沐瑤靜靜地靠坐在床頭,目光悄然落在執意親自喂她喝姜湯的老王妃身上。只見老王妃面容和藹,慈祥如舊,那滿含關懷的眼神,與平日并無二致。她每喂一口姜湯,必先細心地吹一吹,那輕柔的動作如同蝴蝶輕輕扇動翅膀,滿是關懷之意。這般理所當然的小動作,在沐瑤眼中,卻因著身體殘留的原主記憶,讓她心中涌起陣陣難受之感,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

此時,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滴輕輕敲打著窗欞,發出清脆的聲響。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跳動的燭火在微風中搖曳,仿佛也在為沐瑤的情緒所觸動。

沐瑤向來不是矯情之人,心里難受便不會強忍淚水。她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眸中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如同清晨湖面上的裊裊霧氣。接著,那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顆顆滾落,打濕了衣衫。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仿佛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帶著輕微的抽噎聲,每一聲都仿佛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委屈呼喊。

沐瑤在心中暗暗想著,自己穿越至此,本就孤獨無助,如今連這小小的溫暖都讓她如此感動又難過。她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她仿佛一只漂泊的小船,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灣。她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和挑戰,她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而老王妃的關懷,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讓她既渴望又害怕失去。

老王妃看著哭泣的沐瑤,心疼地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問道:“孩子,這是怎么了?哭得這般傷心?!?

沐瑤抽噎著說:“老王妃,我……我覺得自己好孤單,好害怕。來到這個世界,我無依無靠,如今連一點小小的溫暖都讓我如此動容。我害怕失去這一切,害怕再次陷入孤獨。”說著,沐瑤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自己過去的經歷。

她想起自己在現代的生活,雖然平凡卻也自在。而如今,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代,一切都變得如此艱難。她經歷了落湖的驚險,差點失去性命;又遭遇了夜晚被人闖入房間掐住脖子的恐懼,卻無人相信。她想起自己手短腳短,無力反抗的無奈,心中更是委屈萬分。

老王妃緊緊摟住沐瑤,安慰道:“傻孩子,你不是一個人。有我和王爺在,我們會一直護著你。你就安心地在這,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這一哭,可把老王妃等人嚇了一跳。喬靈兒反應迅速,第一時間接過老王妃手中的姜湯,生怕湯灑出來燙著老人家。那敏捷的動作,就像一只護食的小松鼠。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是燙著了嗎?”老王妃看著哭著哭著便窩進自己懷里的小家伙,心中既覺莫名又有些好笑。那語氣輕柔婉轉,猶如春日里的微風,帶著絲絲寵溺。

“我……我……”沐瑤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她哽咽著說道:“老王妃,我心里難受,真的很難受?!崩贤蹂宦?,也跟著心疼起來。她想到沐家如今人丁稀少,只剩沐瑤一人,換作誰都會難受。

“好孩子,別哭了,別哭了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想開些。雖然我和王爺無法替代你的爹娘和祖父,但我們是真心將你當作自家小輩看待。你往后就安心跟著我們,莫要想太多。有我和王爺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別哭了,別哭了啊,你這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崩贤蹂脑捳Z發自肺腑,真誠無比,十分打動人。那溫柔的語調,仿佛能撫平一切傷痛,如同溫暖的陽光灑在冰雪上。沐瑤也真心為之感動,然而,當聽到那句“誰也不敢欺負”時,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昨晚的事情。

昨晚,有人闖進她的房間,掐住了她的脖子。雖然那人最終沒有殺她,也沒有拿走屋里的任何東西,但她差點被掐斷脖子卻是事實??伤缃襁@副小蘿莉的身板,手短腳短,當時根本無力反抗。更讓她委屈的是,今早她說出來后,竟然沒人相信她。沐瑤越想越覺得委屈,哭得也就更加傷心了?!澳秃逦?,誰說沒人敢欺負我?人家明明都欺負上門了!”

老王妃一愣,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沐瑤。話已出口,無法收回,沐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拽著老王妃撒嬌般繼續說道:“老王妃,是真的,我沒撒謊,也沒做惡夢。昨晚真的有人闖進了我屋里掐了我脖子,我早上還能聞到脖子上一股子藥膏的味道呢,是那太醫說謊了!”老王妃見她言之鑿鑿,神色不禁凝重起來。她微微瞇起眼睛,陷入了沉思,心中暗自揣測著這其中的蹊蹺,那模樣就像一只警惕的老貓。

邊上的顧嬤嬤趕緊讓屋里的人退下,并向喬靈兒遞了個眼神。喬靈兒心領神會,墊后帶上門后,嚴厲警告剛從屋里出來的眾人,不得將沐瑤翁主方才的話傳出去一個字。此時,看到負責守夜的綠萍面色蒼白、渾身發抖,喬靈兒雖有些不忍,但終究沒有說什么。畢竟,綠萍只是個下人,倘若沐瑤翁主昨晚屋里真的進了人,而她守夜卻半點沒發覺,那就是失職。莫說罰,就是直接杖殺了也不為過?,F在,綠萍只能祈禱翁主能為她求求情。綠萍心中忐忑不安,她深知自己的命運此刻就掌握在翁主的手中,她懊悔自己的失職,同時也期盼著翁主的憐憫,那緊張的神情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屋里,沐瑤豁出去了,將落湖的真相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還拿出剛從湖里撈出來的玉佩作為證據。半個時辰后,沐瑤送走了面色凝重的老王妃。緊繃的神經一旦放松下來,沐瑤就覺得渾身像要散架了似的。她暗嘆一聲,小蘿莉的身板果然經不起折騰,便抱著薄被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沐瑤在睡夢中隱約聽到院子里有嗚嗚的怪聲傳來,像是有人在哭。她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卻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趕緊跳下床就往外跑。就在這時,珠簾一挑,喬靈兒走了進來?!拔讨髂O,您至少先把鞋穿上?!眴天`兒進來得很及時,也有心阻攔沐瑤,但只是稍微被沐瑤那對光腳丫子分了一下神的功夫,就被沐瑤溜了出去。喬靈兒面色一變,趕緊去提鞋追上。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陣風。

院子里,不知何時來了一群魁梧的粗使婆子和面生卻瞧著精干的丫鬟。在顧嬤嬤的指揮下,她們正把原本鹿呦院的婆子和丫鬟統統綁起來,堵住嘴,準備往外押走。顧嬤嬤聞聲回頭,看到沐瑤已經出來了,心里暗暗責怪了喬靈兒一聲,隨后笑著迎向沐瑤?!拔讨?,您怎么起來了?”

“聽到有人哭……”沐瑤看著那些見到她如同見了救星,眼淚婆娑的婆子丫鬟們,皺了皺眉,揣著明白裝糊涂地問道:“顧嬤嬤,怎么把她們綁起來了?”

顧嬤嬤正色道:“翁主莫怪,老王妃的意思是這些奴婢沒能力侍候您,便做主給您換些能干還懂拳腳的來。本是打算等您醒來再與您說的,卻不想還是擾了您休息。既如此,就讓她們來見見您吧,若是您瞧著哪個不合眼緣的,也好及時換了?!闭f著,顧嬤嬤就招呼那些婆子丫鬟過來拜見,頗有那么點沐瑤不愿意也得愿意的強硬意味。那些新來的婆子丫鬟們個個神色緊張,她們深知自己的命運此刻就掌握在翁主的手中,都期盼著能得到翁主的認可,那模樣就像一群等待檢閱的士兵。

追出來的喬靈兒趁機給沐瑤把鞋穿上,還讓人搬了把椅子來。沐瑤倒瞧不出不愿意,乖乖地一一認了人后,才笑著對顧嬤嬤說:“顧嬤嬤眼光真好,這些人瞧著就是精明能干的,還很討喜,我都喜歡。不過……”其實被綁的那些人,都是沐瑤從北雁關帶回來的。顧嬤嬤還真有些怕她不愿意鬧起來,所以聽到她這么說,心里真的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那句“不過”又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綠萍和寧嬢嬢侍候了我好些年了,我實在是舍不得她們……”沐瑤撒嬌道,那模樣如同一只可愛的小貓。“顧嬤嬤,能不能把她們都留下?”顧嬤嬤一聽,心就不禁往下沉,暗道果然北雁關帶回來的這些人也不盡能用,難怪翁主往日也不與她們親近!

面上卻略有些為難道:“這……奴婢可做不得主,得問問老王妃的意思。”

“那我去與老王妃說?!便瀣幷f著就起身要往外走,卻被顧嬤嬤攔住了。顧嬤嬤說她身子還沒復原,就不必特地跑一趟了,她替她去回話就行。

“也好,那就勞煩顧嬤嬤跑一趟了,我在這等著。”此時的沐瑤心中充滿了期待,她不知道老王妃會做出怎樣的決定,而那些被綁的婆子丫鬟們,也都在緊張地等待著自己的命運被宣判,整個院子就像一個充滿懸念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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