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領導的出現，讓何笙的動作猛地一頓。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張領導，呼吸急促，心臟狂跳，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他胸腔里炸裂開來。

他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他也是“夜梟”的人？

“張領導，你……”

何笙剛想開口，卻見張領導猛地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秦風！

“砰！”

槍聲，在地下室里炸響，如同死神的喪鐘，宣告著秦風罪惡生命的終結。

秦風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那個正在緩緩擴大的血洞，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衣服，也染紅了他腳下的地板。他怎么也想不到，張領導竟然會對他開槍，他曾經的盟友，如今卻親手將他送上了絕路！

“你……你為什么要……”

秦風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一聲微弱的嘆息，他的身體，緩緩地倒了下去，像是被人砍倒的大樹，再也沒有了聲息。

何笙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張領導，他為什么要殺秦風？難道，他真的是正義的化身？

“何笙，你沒事吧？”張領導走到何笙面前，關切地問道，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何笙搖了搖頭，“我沒事，張領導，你……你為什么要殺他？”

張領導深吸一口氣，“何笙，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可是……”

“別問了，何笙，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張領導打斷了何笙的話，“‘K2’的配方，你找到了嗎？”

何笙這才想起，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找到“K2”的配方，是為了阻止“夜梟”的陰謀。

他搖了搖頭，“還沒有，我……”

“在這兒！”

張領導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個黑色手提箱，打開一看，里面，赫然就是那支裝著淡藍色液體的試管——“K2”的配方！

“太好了！我們終于找到了！”何笙激動地說道，他一把抓住試管，仿佛抓住了希望，抓住了光明。

“不，何笙，你錯了，這只是個開始！”張領導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像是來自地獄深處，帶著刺骨的寒意。

何笙愣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張領導，卻發現，張領導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光芒，一種瘋狂的光芒！

“張領導，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領導冷笑一聲，“何笙，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真的能夠阻止我嗎？你以為，你真的能夠拯救這個世界嗎？”

“你……你是‘夜梟’？！”何笙難以置信地看著張領導，他的大腦，像是要炸裂開來。他怎么也想不到，“夜梟”的真面目，竟然會是張領導，那個他曾經最信任，最敬佩的兄長！

張領導哈哈大笑，笑聲在地下室里回蕩，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沒錯，何笙，我就是‘夜梟’！我就是那個，要掌控這個世界的人！”

他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何笙，“再見了，何笙，感謝你，幫我找到了‘K2’的配方，現在，它，將屬于我！”

“砰！”

槍聲，再次在地下室里炸響，何笙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

何笙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消違禁水的味道讓他感到惡心，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謝楚楚正坐在床邊，眼眶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謝楚楚？我……我還活著？”

謝楚楚點點頭，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你醒了！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張領導……‘K2’……”何笙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謝楚楚連忙扶住他，“別動，醫生說你需要靜養。”

“張領導呢？他怎么樣了？‘K2’的配方找到了嗎？“何笙急切地問道，那些未解的謎團和未完成的使命，像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

謝楚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張領導他……犧牲了。在抓捕‘夜梟’的行動中，為了保護我，他……”

謊言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謝楚楚的良心，也讓她更加痛恨自己。她無法面對何笙，更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夜梟’呢？他被抓住了嗎？”何笙不敢相信，那個他一直敬重的張領導，竟然會是“夜梟”。

“‘夜梟’……他逃走了。”謝楚楚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何笙的眼睛。

“逃走了？！怎么可能？！”何笙幾乎是怒吼出聲，他猛地抓住謝楚楚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捏碎，“他怎么可能會逃走？！你們那么多人，難道就抓不住他一個嗎？！”

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處傳來，但他已經感覺不到，他只想知道真相，只想要為老黃、陸子明，還有蘇雅馨報仇！

謝楚楚吃痛，卻不敢喊出來，她咬著嘴唇，任由何笙抓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從她眼眶里涌出。

“對不起，何笙，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

“不怪你，謝楚楚，這都是‘夜梟’的陰謀，他太狡猾了！”何笙松開謝楚楚的胳膊，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盡快找到‘夜梟’，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我們……”

“不，我們有線索！你還記得，陸子明臨死前，想要告訴我什么嗎？”

謝楚楚愣了一下，“陸子明？他……他說了什么？”

“他說，‘夜梟’的真實身份，就藏在……”何笙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陸子明臨死前，緊緊攥在手中的那枚黑色紐扣，紐扣背面，刻著四個數字——“0729”。

“0729！是0729！”何笙猛地坐直身體，激動地說道，“謝楚楚，你還記得嗎？0729！”

謝楚楚的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擊中了一般，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0729，張領導的！

難道……難道“夜梟”竟然是……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謝楚楚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個她一直敬重的張領導，那個為了救她而犧牲的張領導，竟然會是那個隱藏在暗處，操控著一切的“夜梟”！

“不，謝楚楚，這很有可能！”何笙看著謝楚楚，“你想想，張領導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廢棄工廠？為什么他會知道‘K2’的配方藏在那里？還有，他為什么要殺秦風？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謝楚楚沉默了，她無法反駁何笙的話，因為，何笙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如果張領導真的是‘夜梟’，那他為什么要救我？他為什么要……”

“或許，他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對他的信任，來達到他的目的！”

謝楚楚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寧愿相信，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不，何笙，我不相信！張領導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謝楚楚，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們必須面對現實！”何笙看著謝楚楚，“現在，我們必須找到證據，證明張領導就是‘夜梟’，才能將他繩之以法，才能為老黃，為陸子明，為蘇雅馨，也為所有無辜的受害者，討回公道！”

謝楚楚看著何笙，她知道，何笙說得對，他們必須找到證據，才能揭露“夜梟”的真面目，才能結束這場噩夢！

“好，何笙，我幫你，我們一起，找到‘夜梟’，為他們報仇！”

何笙和謝楚楚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決定從張領導的辦公室入手，尋找能夠證明他就是“夜梟”的證據。

深夜的警局，寂靜得可怕，只有走廊盡頭的值班室里，還亮著一盞昏黃的燈。何笙和謝楚楚借著夜色的掩護，潛入了張領導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切如舊，張領導的辦公桌上，還擺放著那張他和何笙的合影，照片上的兩人，笑容燦爛，仿佛，一切都還停留在那個美好的過去。

“張領導，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何笙看著照片，喃喃自語道，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難忍。

“何笙，別難過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證據，揭露他的真面目！”謝楚楚安慰道，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才能將“夜梟”繩之以法。

他們開始仔細地搜查張領導的辦公室，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抽屜，都不放過。

終于，他們在張領導的辦公桌抽屜里，發現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面，已經有些破舊，上面用金色的字體，寫著“絕密”兩個字。

何笙顫抖著手，翻開筆記本，筆記本里，記錄著張領導這些年來，所有的犯罪活動，包括他如何與違禁販勾結，如何制造“K2”，如何操控“夜梟”組織，以及，他如何一步步，將老黃，陸子明，還有蘇雅馨，逼上絕路！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領導，你以為，你真的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嗎？”

“謝楚楚，我們走，我們去揭露他的真面目！”

何笙和謝楚楚拿著筆記本，離開了警局，他們要去找，要去揭露張領導的真面目，要去將“夜梟”組織，連根拔起！

然而，當他們來到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里，空無一人。

“怎么回事？領導呢？”何笙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我打電話問問。”謝楚楚說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市局領導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怎么會關機？”

何笙和謝楚楚對視一眼，他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你們是在找我嗎？”

張領導！

他怎么會在這里？！

何笙和謝楚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張領導，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張領導，你……你怎么會……”

何笙的話還沒說完，張領導就猛地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他們！

“砰！砰！”

兩聲槍響，何笙和謝楚楚，應聲倒地……

槍聲在空曠的辦公室里炸響，如同驚雷般，震得何笙耳膜嗡嗡作響。他感覺胸口一陣劇痛，灼熱的液體從傷口涌出，染紅了他的襯衫。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意識漸漸模糊。

謝楚楚！

這個名字是他意識消失前最后的念頭。

然而預想中的黑暗并沒有降臨，一股劇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他聽到了謝楚楚的尖叫，聽到了張領導瘋狂的大笑，也聽到了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震顫著他的耳膜。

他沒死！

子彈打偏了！

腎上腺素在體內狂飆，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他強忍著劇痛，在地上翻滾，躲過張領導射來的第二顆子彈，同時，摸到掉落在一旁的椅子，猛地揮向張領導。

張領導顯然沒料到何笙竟然還能反擊，他倉促躲閃，椅子砸在他肩上，發出一聲悶響。他踉蹌后退幾步，手中的槍也掉落在地上。

機會！

何笙忍著劇痛，撲向張領導，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張領導雖然身強力壯，但何笙此刻如同瘋虎，招招致命，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何笙，你瘋了！你他娘的瘋了！”張領導一邊掙扎，一邊怒吼道。

“瘋了的是你！張領導，你為了權力，為了利益，竟然連自己的兄弟都殺！你還有什么資格說我瘋了？！”何笙怒吼著，一拳狠狠地砸在張領導臉上，將他打得鼻青臉腫，鮮血直流。

“你以為你贏了嗎？何笙，你太天真了！‘K2’很快就會面世，這個世界，終究是我的！”張領導面目猙獰，像是一頭困獸，在做最后的掙扎。

“你做夢！”何笙再次揮拳，正中張領導的太陽穴，張領導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何笙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他掙扎著爬起來，跑到謝楚楚身邊。

謝楚楚也中槍了，子彈打穿了她的肩膀，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但意識還清醒。

“謝楚楚，你怎么樣？”何笙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死不了。”謝楚楚虛弱地笑了笑，“你呢？你怎么樣？”

“我也沒事，我們都還活著！”何笙緊緊地握住謝楚楚的手，劫后余生的喜悅讓他幾乎熱淚盈眶。

他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只有他和謝楚楚，還有倒在地上的張領導，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他知道，這場戰斗，還沒有結束，“夜梟”組織，依然存在，“K2”的威脅，依然存在！

他必須盡快找到“K2”的配方，必須將“夜梟”組織連根拔起，才能為老黃，為陸子明，為蘇雅馨，也為所有無辜的受害者，討回公道！

“謝楚楚，我們走，我們去揭露‘夜梟’的真面目，我們去拯救這個世界！”

何笙和謝楚楚互相攙扶著，離開了警局。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更加艱巨，更加危險的戰斗，但他們無所畏懼，因為，他們心中，燃燒著正義的火焰！

黎明破曉，天邊泛起魚肚白，將黑暗逐漸驅散。何笙駕車駛離市區，謝楚楚坐在副駕駛，臉色蒼白，肩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我們要去哪兒？”謝楚楚問道。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何笙答道，他知道，現在警局已經不安全了，張領導的同伙很可能會對他們不利。

他將車開到郊外一處偏僻的農家小院，這是他一個線人的家，安全可靠。

農家小院的主人老王，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熱情地接待了何笙和謝楚楚，給他們安排了房間，還給他們做了熱騰騰的飯菜。

吃過飯后，何笙將張領導的筆記本拿出來，和謝楚楚一起，仔細研究起來。

“這個畜生！”何笙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恨不得將張領導碎尸萬段，才能解心頭之恨。

“何笙，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謝楚楚問道。

“我們必須將這些證據，必須將‘夜梟’組織，連根拔起！”

何笙說著，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有什么事？”

“我叫何笙，我……”

何笙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打斷了他，“何笙？你已經被停職了，你還有什么資格，給我們打電話？”

“我知道我被停職了，但是，我掌握了‘夜梟’組織的重要線索，我必須向你們匯報！”

“‘夜梟’組織？你……”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好吧，你說吧，我聽著。”

何笙將張領導的犯罪證據，以及“K2”的危害，詳細地匯報。

電話那頭的人聽完何笙的匯報，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沉聲說道：“何笙，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但是，你提供的這些證據，還不足以證明張領導就是‘夜梟’，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對他采取行動。”

“可是……”

“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我們必須按照程序辦事，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好吧，我知道了。”何笙無奈地掛斷了電話，他心里清楚，不會輕易相信他，他們需要時間，去調查，去核實。

可是，時間，是他現在最缺乏的東西，“K2”的威脅，迫在眉睫，他必須盡快找到“K2”的配方，必須阻止“夜梟”的陰謀！

“何笙，別灰心，我們一定能找到‘夜梟’，一定能阻止‘K2’！”謝楚楚安慰道，她知道，何笙現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她必須支持他，鼓勵他，讓他重新燃起斗志。

何笙看著謝楚楚，他知道，她是真心想要幫助他，他也知道，她和他一樣，都想要為那些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謝謝你，謝楚楚。”

“不用謝我，何笙，我們是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我們……”

謝楚楚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

“咚咚咚！”

“誰？”何笙警惕地問道。

“是我，老王。”

何笙和謝楚楚對視一眼，他們心里，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王，怎么了？”何笙打開門，問道。

老王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何笙，不好了，外面，外面來了一群人，他們，他們說是來找你的！”

何笙心頭一震，他知道，是張領導的同伙，找上門來了！

“謝楚楚，你帶著筆記本，從后門走，我去引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