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還以為您是...”
柯里安搖搖頭打斷了她的發言，看向了那些局促的工人們。
“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樣吧，我先把大家的工錢結了，大家放心喝。”柯里安說著就開始掏錢，將先前許諾的額外勞務費用交給了被帶來搬運桌椅的那幾人。
他們的正式工資是由所在的公司或者單位結算的，不再柯里安的管理范圍內。值得一提的是，運送原料來的那家糧油公司是公家的，也就是認知中的國企，受到農業聯合協會的直接管理。
農業聯合協會是農商聯合協會的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負責帝國的糧食安全和保障，某種程度上比商業聯合協會更具分量，因為帝國還在戰爭，因為人口需要充足的糧食保障。
在拿到錢后，他們也不再局促，很熱情地講杯子的奶茶一飲而盡，并主動攀談起來，給柯里安講了不少關于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的省錢小妙招。
無外乎是設計陷阱、各方勾搭黑吃黑的路子，聽得柯里安市連連點頭，直呼學到了學到了。
“所以說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家以后還是要注意點，至于這種風氣應該很快就會改善了，不過具體的我不便說。”
等到來年新的律法一頒布，貴族被大程度削弱，國家的政治手段和法律權威將再度登上一個臺階，屆時這樣的情況會得到改善，但根治不大可能。
新的賽季要來了，貴族大削弱，下一個蹦出來挨打的又是誰呢？
“對了，麻煩你一下，給那兩位交通警管也各自送一杯去。”
“對了，這個交給他們。”柯里安取出一個被封裝的巴掌大小的紙袋遞給了夏莉，那紙袋頗有厚度。
“各位，這里還有，請自己取用，我還有些事，失陪一下。”
柯里安不打算一直在這里看著，他打算去摸魚。夏莉很快返回了大廳，卻發現柯里安已經不見了。
“小姑娘，那位店主說自己有些事，上樓去了。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姑娘也跟上去了。”
“好的，謝謝大叔。”
“不用客氣。”
“不過，你是在這里工作嗎？”
“是的，這是我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有些緊張，所以提前來看一下。”
“那位先生是個不錯的人，好好工作的吧，年輕人，別像我們一樣。”他放下紙杯，轉身往屋外走去，去而復返的貨車停在了門口。
夏莉朝著他們看了一眼，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那些不知道是誰的父母或是兒女的人正為著一日三餐忙碌，而她則得到了一份待遇很優渥的工作，向著那些欺壓這些工人的“上層人士”們靠近著。
她的家里屬于中下產，依靠著懷斯特在圖書館的工作供養她上學，而嫂子伊莎則在一家普通的小餐館當服務員，那個提醒她的男人是工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靠著一身力氣養活一個家庭。上面還有真正的中產階級、資本階級、貴族和官僚，隔開他們的是那個所謂的階級。
“過來搭把手。”
“好。”
很可惜，柯里安摸魚失敗了。
剛剛來到辦公室，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你好。”
“你好，柯里安先生。”
“你是？洛莉小姐?”
“很榮幸您還記得我，之前我有打過幾次電話但并沒有人接通，所以有一些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告知您。”電話那頭的發言十分小心，讓柯里安頓時感覺到不妙。
“請說。”
“關于您之前選好的員工里，有三位因為一些原因已經確認不能前往您的店里工作了。”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當然，其中有兩位男性和一位女性...”
“啥玩意兒？就倆男的都跑了？呃...抱歉，你繼續。”柯里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
“兩人中有一人決定去參軍，還有一個被...被一位富有的女士包養了。”
“嘶~”柯里安不禁咂舌。
人生誘惑最大的兩件事，從戎和暴富，居然都讓他們都給遇上了？
“那還有一位呢？”
“還有一位是您挑選的后廚人員，她嫁人了。”
“好吧，我知道了。”
“需要挑選新的人員嗎？我可以將簡歷帶上。”
“不必了，應該夠了。”
柯里安在選擇人數時就做了冗余，尤其是在后廚的人員冗余更多，少一兩個不妨事。
本來是想著開分店的可能，培養一些家底來著，才多挑了幾個人。
“那么下午的會面繼續嗎？”
“當然，我會在店面等你們的。”
“好的，柯里安先生，下午見。”
“洛莉小姐，下午見。”
掛斷電話后，柯里安的臉上掛著一副說不出來的神色。
軟飯的味道這么好嗎？我也就吃了九碗而已，沒怎么樣嘛。
“我說，愛麗絲小姐，你能把我的尾巴放開了嗎？”
柯里安回頭，看見了正在擼自己尾巴的愛麗絲和一旁正在拉開愛麗絲的夏莉。
兩人略顯尷尬地坐在會客沙發上，夏莉局促地揪著裙子，愛麗絲還是不停打量著桌子后面的柯里安。
“柯里安先生，你這里還招員工嗎？”
“當然招，剛才人力資源的人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有幾個員工來不了，所以有空余的名額。不過愛麗絲小姐，你就不要打我的耳朵和尾巴的主意了，等我回去后就會找朋友解除。”柯里安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擼著自己的尾巴，略顯無奈的說到。
愛麗絲都快把想法寫到臉上了。
“哦...那也就是說你的好朋友擁有給別人變出毛茸茸大尾巴和大耳朵的神奇圣痕？”
“額，可以這么說吧，但那是不可能的，放棄吧，愛麗絲小姐，教廷會監察這些事情的。”柯里安知道她在想什么，都把主意打到西黛頭上去了。
聽到柯里安的回答，愛麗絲撅著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模樣還有些小可愛。
“其實你可以自己養貓或者狗之類的，只要花上一點時間訓練一下，它們就會變得乖巧又可愛，讓你隨意摸。這條街盡頭就有一家寵物店，忍不住的話可以去逛一逛。”
“不過，柯里安先生，你這個樣子不會被教廷監察嗎？你剛才說過你不是貴族來著，非貴族是沒有在城市使用圣痕的特權的。”夏莉從尷尬里緩了過來，小心地提醒到。
嘶~我好像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我又不能說我自己就是教廷的人吧，這不是明知故犯嗎？
“我沒有，但是給我變出耳朵和尾巴的那位女士還是有這方面的豁免權。”
應該吧，權杖級別的多少都有點特權才對。
糟糕！
“柯里安先生，那也就是說我也可以擁有了！請務必幫我引薦一下。”
等柯里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愛麗絲的反應速度明顯更快，迅速湊了上來并用一雙晶亮眼睛看著看著柯里安，眼底滿是真誠的懇求。
見狀，回過神來的夏莉只能是滿臉抱歉地對著柯里安微笑。畢竟是因為她那個“善意”的提醒，才導致了這個局面的產生，就是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有有意的。
“愛麗絲，注意你的淑女禮儀。”夏莉生拉硬拽終于將愛麗絲拉回了沙發上。
柯里安也有些無奈。此他從未如此地期望這位少女是接受過嚴格禮儀訓練的的優雅淑女，而非一位純真開朗的少女，那么自己就可以非常好地以紳士的禮節拒絕她的請求。
沉寂片刻后，還是愛麗絲率先開口，倒是嚇得柯里安一激靈。
“那么，柯里安先生，成為你的員工需要什么條件嗎？”
這是準備打持久戰？這位愛麗絲小姐很不好對付。柯里安心道。
“方便說一下你是什么專業的嗎？”
“是管理方面的，餐廳的話我可以擔任會計或者領班。”
好家伙，這還是有備而來！你怎么知道我忘記招會計了？就領班我還打算在新員工里面挑一個呢。
經營游戲的經驗不能用來開店，真的！
柯里安感覺自己就像在拿著最好的資源搭著最破的草臺班子，那是漏風又漏雨。
沉思，許久的沉思，柯里安有些不愿意承認自己忘記招會計的事，但...這是事實。
“不知道你工作經驗怎么樣？”
“我在....”
愛麗絲夸夸夸講了一大堆，并且還是學校管理系公認的優等生，至于其他的的更是無可挑剔。這些還得到了夏莉的擔保真實性。
撿到寶了！還有你是怎么做到外在表現和能力完全不符的，難道是我以貌取人了？
“恕我直言，你的條件應該去一個更好的企業或者國家部門工作，為什么要來我這里？”
愛麗絲坐直、抬頭、挺胸、微笑、一言不發，心思昭然若揭。
好嘛，還是為了大尾巴和耳朵來的，西黛給我出了一個好大的難題。
最后，柯里安還是撥通了電話，接聽的是先前接待過的洛莉小姐，在愛麗絲與其通話后，讓她把愛麗絲投放的簡歷也帶過來并擬定一份雇傭的合同。
白撿的人才，不用白不用，況且自己以后會在店里待多久還不一定呢？
很快，搬運工作結束了，還順帶完成了安裝工作——所有的位置都是預留好的，安裝非常簡便。柯里安將簽好名字的貨單連同尾款的支票一同交給安德烈，前來協助的交通警管也在告別后離開，至于運送原料的要離開得早得多。
柯里安來到二樓辦公室，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時間指向中午十一點半。
愛麗絲和夏莉在沙發上看著剛剛買來的小說，這說明她還真的是碰巧路過這里。因為早在上次餐廳會面時，她就已經簽訂了她的那份勞動合同，按理說不用再來，只需要等待柯里安通知前來上班的時間就好。
年輕人對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很重視，這并不奇怪。
“兩位小姐，到午餐時間了，要一起吃個飯嗎？我請客。”
雖然柯里安很想做一頓自己喜歡吃的，但是這里只有做面包的材料，他也無能為力。而且，他也不用每天都吃飯了，基本上幾天才會大吃一頓，補充一些身體需要，這么問只是嘴饞了，也有照顧普通人的意思。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里看上去很貴的樣子，會很破費吧。”
“沒關系，我只是懶得走路，這里有電梯，比較近。”實際上他是不太愿意見人，走得太遠會相當麻煩。
頂樓，克姆勞斯餐廳。
“這位先生，請止步。您的...非常抱歉，柯里安先生，我一時間沒認出來。”這里作為萊恩市最豪華的餐廳，對于著裝是有要求的，很顯然柯里安是不符合的。
“你認識我？”
“威廉管事交代過我們，您的打扮和一般人不一樣。另外，今天奧菲娜小姐也正好在這里用餐。”她顯得非常有禮貌，生怕柯里安因為一些事怪罪。
威廉居然是管事嗎？怪不得上次他親自接待呢。
“喔，我剛好找她有些事，那就不用讓我多解釋什么了。她今天有什么客人嗎？”
“并沒有，只是簡單的來到這里享用午餐。請讓我為您引路。”
“多謝。”
“不必客氣，這邊請。”
夏莉和愛麗絲略顯緊張地跟在柯里安身后，努力維持著端莊大方的儀態。至于柯里安，雙手攏在衛衣的兜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盤算著今天午餐該吃些什么。
他的模樣很令人在意，至少看過一眼的人都會再看第二眼，回頭率拉滿。
三人在一處包間前停下，另一位提前前去通報的服務員正守候在門前。
奧菲娜還真是奢侈，一個人吃飯居然用包間。不過今天這里的人好像不算太多，到也還算尋常。
“好久不見，小柯里安。”
“好久不見，奧菲娜，不過你能別和她們學嗎？正經一點叫我的名字。”柯里安從科琳娜那里了解了了不少關于奧菲娜的事，大概也知曉了她的一些性格。
“這位是？”
“泰恩，我弟弟。”
“你好，柯里安先生。”
“你好，泰恩先生。”
泰恩那眼窩深陷的模樣非常引人注目，很容易讓人想到公司里熬夜加班的牛馬或者動物園里幾種討人喜歡的動物。
“介紹一下，這位事奧菲娜，這位是泰恩。”柯里安側身讓出視線，接著介紹到。
“這兩位是我的員工，這位是夏莉，這位是愛麗絲，都是大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