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
姜硯溪沒有多想,接過電話撥打謝霜霜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對她做什么了?”姜硯溪問林霽,眼里滿是責備。
如今,她也顧不得林霽是什么身份了,謝霜霜不是任性的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失聯,除非是發生了什么讓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而最大可能做這種事情的人,目前除了林霽,她想不到其他人。
——
時間拉回到昨天夜里。
林霽找到謝霜霜,開誠布公。
林霽說:“霜霜,我以為你很清楚我倆的關系的。”
不過問彼此私生活,做一個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只要林家催婚,他就帶她回港城,以她還小,還是事業上升期為由應付過去。而他,只需要在每一個酒局宴會上以男友的身份將她提前接走即可。
各取所需。
但謝霜霜的公開告白,打亂了他們原有的平衡。
林霽不想這樣的平衡被打破。
于是結局,也朝最差的方向發展了。
謝霜霜坐在他對面,笑得認真。
“林霽,可是我當真了,我不想做你名義上的女朋友。”
果真是個小孩兒。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糟透了,沒有所謂的真心。
他無比同意。所以很快同意她的提議。
如今,小孩兒說她當真了,想做他真正的女朋友。為此,不惜賭上自己大好的前途。
可林霽怎會忍心拉她入泥塵呢。
“霜霜,我不結婚的。”林霽自嘲一笑,“你知道的,我、爛人一個。”
這樣一個人,怎會配得上嬌滴滴的姑娘。
謝霜霜執拗道:“我們試試嘛。”
直白又認真。
林霽差點就忘了自己的來意。
他索性起身,冷淡地扔下一句:“就這樣吧,霜霜,以后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謝霜霜僵化在原地。
后來,謝霜霜就不見了。
——
林霽坦白完,姜硯溪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霜霜,你在哪里呀?”姜硯溪肉眼可見的焦急。
“我不知道這是哪里,到處都是廢墟......”謝霜霜的聲音都在顫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三人找到她時,謝霜霜正蹲在一處廢墟下,看到姜硯溪來,委屈地大哭起來。
姜硯溪把外套蓋在她身上,把她帶回車里。
兩人離去的背影,被不遠處的姜嶼州看到。
“老板,怎么了?”一旁的助理沈杰問。
姜嶼州注視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什么。”
也是,都這么多年了,或許,她早已回不來了。
王老先生看到的,也不一定真切。
于是,兩輛車,在姜硯溪傾身安慰謝霜霜的那一瞬,擦肩而過。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姜硯溪抬眼,看著眼前的廢墟,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又有些哀傷。隨即,腦袋悶悶的,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
應琮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我本想著出去逛逛的,可是突然冒出一伙人,把我帶走,逼問我是不是叫奈奈。”謝霜霜渾身都在發抖,這番類似綁架的情節,她只在電視和片場見過。
“奈奈?”姜硯溪心里,再次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四人回到酒店,謝霜霜和林霽單獨去另外的房間溝通。姜硯溪則坐在沙發上發呆。
應琮遞給她一杯石榴汁,問:“怎么了?”
姜硯溪搖頭:“就是覺得,這里好熟悉。”
說著,她望著窗外的繁華夜景,陷入了沉思。
或許是失憶前,自己在這座城市生活過的緣故吧。重回舊地,她卻記不起一點事情,總覺得很沒有歸屬感。
應琮見女孩好看的杏眼里,滿是茫然,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不知自己所歸何處。淡淡的哀傷,漸漸涌上心頭。
“之前來過?”
姜硯溪點頭:“十八歲之前,在這邊流浪。”
應琮心底一沉。
姜硯溪第一次主動說起自己的往事,孤女、失憶、被宋馳修帶往南城、出國......
晚上,應琮叫來江宇:“查查溪溪失憶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姜硯溪和陳文荷帶著團隊又敲定了好幾樣展品。周六,就啟程回了南城。
宋馳修落地的一刻,終于看到多日前,姜硯溪給她發的微信。
【宋馳修,我們分手吧。】
鄒諍看到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就知道出事了。
鐘昱暉問:“怎么了?”
宋馳修忍著怒意,對鄒諍道:“回怡園。”
——
回到南城后的第二天,姜硯溪去簽租房合同。
之前在中介的介紹下,她很快敲定了位于宿樘灣的一套兩居室。
簡單溫馨的中式裝修,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姜硯溪很喜歡。
“姜小姐,您稍等一會兒,房東馬上就到。”中介遞給她一杯水,笑道。
姜硯溪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合同,一邊喝水。
不時,中介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應先生。”
姜硯溪抬眸,對上應琮的臉。
他今天穿著商務西裝,外面套著一件黑色大衣,走過來時,姜硯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烏木沉香的味道,還有一絲煙草氣息。
他抽煙了。
優越的五官總是能讓人過目不忘,深邃的眼眸,在見到姜硯溪的那一瞬,漾起漪漪溫柔。
一小時前,應琮還在銀寰大廈開會,得知姜硯溪看上了宿樘灣的房子,原本不用他出面就能簽的合同,愣是中途離席,前往簽約現場。
只為見她一面。
幾天前,兩人從北城分開后,就沒再見面。他忙得連軸轉,姜硯溪的身影卻總能見縫插針地出現在腦海。
應琮知道,這是深深地愛上了的表現。
他無法自拔。
姜硯溪一時失語。
她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兒又遇見應琮。
中介是個眼尖的,見兩人關系不一般,找個借口離開了。
姜硯溪起身給應琮倒了杯水。
應琮借機打量起她的這間房子來。
不算大,但勝在溫馨。
最后落筆時,應琮問她,宿樘灣離宋氏大樓挺遠的,怎么想到要在這兒住。
姜硯溪則被他寫字的動作吸引了。
只是一支很普通的簽字筆,被他拿在手里,無端上了好幾番檔次。
筆尖觸碰到白色紙張的那一瞬,他墨不離紙,幾乎是一筆寫成。筆力遒勁,字跡優雅,恰如其人,沉穩又內斂。不張揚,卻輕易地讓人過目不忘。
應琮見她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只覺自己剛才寫得太快。
“應先生。”姜硯溪想起來還沒回答他的問題,笑了笑,說,“實不相瞞,做完這個項目,我就離職了。”
“噢?”一副愿聞其詳的樣子。
姜硯溪沒有隱瞞:“我和宋馳修分手了,再待在那里,膈應。”
既然要離開,就走得徹底一些。
姜硯溪是個執拗的人,一旦決定的事情,絕不會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應琮沒想到,會這么快。
男人的眼里,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竊喜。
“恭喜。”他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啊?”
“把你傷成那樣,該分。”應琮波瀾不驚地解釋,可怎么聽,語氣里都夾雜著一絲為朋友打抱不平的殺氣。
看來,應琮是真的把她當朋友了。
姜硯溪想到之前是他送自己去的醫院,也就沒有往他暗中調查宋馳修的方向想。
“要不要跟我試試?”